莫子城迅速站起来，拿了自己的外套和钥匙，马上赶到了附近咖啡店。
此时此刻，马路上已经围观了不少路人，姜绾刚打了医院的电话，放下手机的手腕却蓦然一疼，仿佛要被人捏碎一般。
“姜！绾！”
莫子城脸上堆满了阴霾，看她的眼神更是寒冬刺骨，暴戾的气息在眉眼中，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你就不能放过她？你非要让所有人都厌你弃你，你才甘心吗？姜绾，你就非要这么堕落？”
堕落。
姜绾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词了，以至于那一瞬，她嘴角缓了下来，看着自己被捏成一圈铁青色的手腕，目光阴霾又冷漠。
好像有无数黑暗的东西，在她脑子里闪过。她的心魔，也被这两个字戳开了，原来她以为曾经忘得一干二净的东西，其实，并没有呢。
“莫子城，你放开我。”
她的手腕，都要给他捏碎了。
“姜绾，你为什么要害棠棠？她是无辜的，你有什么就不能冲我来吗？”
“我冲着你来？”姜绾琢磨着这一句话，忽然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打在了莫子城的脸上。
啪的一声，莫子城被她扇得偏了头。
他眼眸震惊地瞪着，仿佛根本不相信，不相信姜绾会打她，而姜绾的脸上，此刻更是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和变化。
“这一巴掌是你送上门来的，你给我接好了。”
“子城……”姜棠棠被护士抬上担架，眼睛也看不清，嘴里喊着莫子城的名字，“子城，我的眼睛被绾绾姐泼了咖啡，我会不会瞎？我好不容易拥有了光明，我不想再瞎，我不想……”
“绾绾姐，虽然我们并不是亲姐妹，可是……你真的就这么想我死吗？”女孩捂住的抽泣声，引来路人的议论纷纷，各色目光落在了姜绾身上。
“姐妹俩怎么会有这种龃龉哦？这女孩也太惨了，好像以前眼睛瞎过吧，不然也不会这么害怕，现在还被她害得出了车祸。”
“不是亲姐妹嘛，下手当然狠，果然漂亮的女人都是有毒的！”
“……”
莫子城看姜绾的眼神，终于浮现了厌恶的情绪，带着冰碴子的语气，似要置她于死地：“姜绾，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性子高傲了点，可没想到，你是真的贱！”
“是啊，我是挺贱的。”
姜绾目光落在他脸上：“否则，我怎么会和你交往呢。我们俩以前就是一丘之貉，但现在，我也不会再和你同流合污。”
莫子城愤怒到极点的心情，在这一刻缓冲了一下，女孩墨黑深沉的眼眸，似乎有过阴霾，有过悲凉，有着一切融合过后的复杂情绪。
可到最后，全都变成了平淡，平淡到掀不起丝毫波澜的冰冷。
“莫子城，你当初救我差点豁出去一条命，现在你差点扭断了我一只手，我们俩之间算是扯平了，以后各走各的阳光道。”
姜绾松开了手，不再看他。
唯有莫子城站在原地愣了神，他看着姜绾离去的背影，她的背脊，似乎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弯下，但她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却让他心生疑惑。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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