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几日后，小米和何丽娜又去了果味鲜水果店。店门开了。远远地望见一个男孩，小米心里涌起惊喜的波澜。她加快了脚步。何丽娜紧紧跟上。
“朝阳！”
那个男孩转过脸来。不是孙朝阳。
小米的脸上顿时有一种失望的表情，让人心酸。
“他已经几天没有来了。”水果店女老板说。
“您知道他住哪儿吗？”
“不知道。”她又补充道，“我只知道他也是个学生，具体哪个学校我也不清楚，他是学习之余来我这儿兼职的。”
“他还有工资在您这儿吗？”何丽娜问。
“没有，我跟他是一日一清的，他们读书又工作，不容易的，我不能欠他们的钱。”
看来是没希望了。
这个孙朝阳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不会再出现在杨小米的视野了。
小米常常独自一人来到操场上，遥望星空，脑海里总是浮现与朝阳一起在星空下聊天的场景。
“听讲天上的星星都是地上人的眼睛，那些又亮又大的是圣人的眼睛。”
“是吗？”
“当然是了。”
“谁说的？”
“我妈妈说的，小时候我妈妈常常这样跟我说。”
“妈妈说的那自然是真的了。”
“你妈妈呢？”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妈妈呢？”
“也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读书多好啊！书读好了就可以成为圣人，成为天上最亮的星星。”
“那你为什么不读书了？”
“我在读书，只不过我读书和你读书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呢？”
“你上的学校是全封闭的学校，Z市国际外语学校，这里环境优美，条件优越，有最好的老师，你可以专心致志地读书。”
“你上的学校不是这样的吗？”
“不是，我上的学校跟你的不一样。”
“这也不会妨碍你成为圣人，对不对？”
“是的，加油！为我们将来都成为圣人！”
想到这，她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8
一个决定在她的头脑里生成。
“爸爸，我要出国，读书。”
“好啊！”杨光一点也不觉得突然，仿佛一直在等她说出这句话。
“英国吗？”
“不是，美国。”
“不恨她了？”
“她是我妈妈，我从来就没有恨过她。”
“你长大了！”
三月，草木复苏，嫩嫩的绿芽，鲜翠如滴，万物展露生机。在这样的一个晴朗的下午，阳光照耀，像金子一样，令人爽心悦目。杨光在Z大一处花园里散步，和他一起散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杨光：“小米跟我说要去美国读书，你怎么看？”
女人：“好事啊！她可以和她妈妈在一起了。”
杨光：“是啊，十一年了，那时候小米才五岁。这十一年她从不提起妈妈，不接受她妈妈的任何东西，仿佛她妈妈不存在。没想到，现在她说要去美国读书，跟她妈妈在一起，我是真高兴啊！”
女人：“小米长大了，许多事情，她慢慢地就明白了。”
杨光：“我就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转过弯来了。”
女人：“都说母女连心，想妈妈了。”
杨光：“你现在作品创作得怎么样了？去你画室看看！”
女人：“改天吧。小米什么时候走？”
杨光：“就这几天了，现在订机票。”
女人：“到时候我去送她。”
杨光：“还是别去了，她一直不能接受你，这么多年让你受委屈了。”
女人：“也算不上委屈，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生活。”
杨光：“今天吃什么呢？”
女人：“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鱼，不比梅姨的手艺差。”
杨光：“小米去美国后你就搬过去住。”
女人：“算了，我在这儿已经住习惯了。这别院，安静，别致，空气又好，更重要的是自由。”
杨光：“住在这儿固然好，可你毕竟是我杨光的妻子。”
女人：“法律上的。”
杨光：“也是心里的。”
9
刘正醒来的时候，阳光刚好照到窗台，房间明亮，窗外的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休。
“醒了？”
刘正看到王雪琴笑看着自己。他一惊，猛地坐起来。
“这哪儿？”
“我家。”雪琴看他紧张的表情，乐了，“别紧张，就我们俩，我一个人住。”
“我怎么会在你这儿？”
“你昨晚喝醉了，我也喝多了，酒吧叫了代驾把我们送回来的。”
“那我也应该回我家呀，怎么就到了你这儿？”
“我也想让你回去，可你死皮赖脸地抱着我，醉成那样，作为这么多年的同学，朋友，我总不至于把你撵走吧。”
“我没有对你无礼吧？”
“都躺在一张床上了，你醉成那样，我也喝多了，你说呢？”
“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叫你负责。”
刘正穿好衣服要走。
王雪琴一把从背后抱住他：“吃了早餐再走，都准备好了。”
刘正低头吃早餐，时不时偷瞄一眼王雪琴。王雪琴略施粉黛的脸上漾着幸福的红晕。
见刘正偷偷看她，王雪琴故意把头扬起来，露出颀长雪白的脖子，表现出很幸福很满足的样子。
刘正的心突突地跳过不停。
王雪琴做的这个早餐很好吃，很合他的口胃，看来王雪琴对他是很上心的。
王雪琴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瓜子脸蛋，脖子颀长，眼含幽兰，又善穿衣打扮，不可否认王雪琴是美女一枚。
在这个酒醒之后的早晨，吃着王雪琴给他做的精致的早餐，他仍然有一种想抱住她亲吻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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