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被人蓄意谋害的事情最终还是水落石出了。警方也不是吃干饭的,也感觉真正的凶手另有他人。顺着一些蛛丝马迹,终于找到了真正的主使人。
根据苏南的司机回忆,他的车在出事前一星期曾送去某个修车行贴膜,当时是这个司机开车送去的,因为与这家修车行很熟悉,又逢着中午吃饭时间,他便把车丢在了那里,自己去了附近的一家餐馆。
大约一小时之后他才来取的车。
据他的回忆,除了这次之外,最近两个月,苏南的车没送修过。
警方一开始就走访了这家车行的,两个摸过苏南车的人都被带到警局问了话。但车行的其他员工出面作证,说只看见两人贴膜,没看见他们干别的。
线索似乎断在了这里。
可是苏天佑抓人的决心无比坚决,上头催得紧,办案的警察也不敢懈怠。在大致排除了司机,吴锡等人的嫌疑之后,线索仅剩了这一条。于是警察隔三差五地光顾这家修车行,找几个修车工不停地盘问。
终于有人扛不住了,两个修车工一夜之间人间蒸发,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
办案的警察像被打了鸡血似的立刻行动了起来。苏天佑也不含糊,直接让冬叔提着一袋现金去了警局,说要钱给钱,要车给车,就是要飞机,他也把自己的专机借给他们用。
就这样,警方出人力,老爷子出钱,没用一个星期,逃跑的修车工被抓了回来。一审讯,两人就招供了。说出了一个姓李的人,一查,这个人竟然是苏南大嫂娘家的司机,原来幕后真正的主使人是苏南大嫂的娘家兄弟。
据说老爷子非常震怒,得到这个消息时把一个明代宣德年间的青花瓷瓶掼在了地上。
吴锡是在员工餐厅的小包间里给方圆说这些的,他不住地叹息,说:“唉!宣德青花啊,还是官窑,少说也值上千万,就这么砸了,完全是毁坏文物啊。也不知道那些碎片是怎么处理的,别是扔了,要能知道扔在了哪里,我就去把它们捡回来,碎片也是宝啊。”
方圆想的却是别的,“许云谦是不是放出来了?”她问。
吴锡点头,“放了,那两个人一抓住就放了。还有那个酒店装修工程,他现在那个女朋友帮他做完了。没有追究他的逾期违约责任,我亲手签的字,他会全额结到工程款,你用不着担心他了,他会过得很好。”
方圆没说话,吴锡问她,“你去看了苏南没有?”
她低下头,“没有。”停了下,又补充,“去了也是白去,看不见,门口一直有保镖。”
吴锡说:“你给保镖说一声,告诉他们你只在门上的窗口望一眼,他们会同意的。”
方圆摆弄着搁在瓷盘上的筷子,“算了。”她低声说。看了也是看见苏南在睡觉,不如不看。
吴锡望着她不说话,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抬起头,岔开话题,“孔灰这两天喜欢吃鱼,你别再送肉食来了。”
孔灰的妊娠反应期已经过去,胃口已渐渐好转。吴锡又回到了当初,隔一两天就送点吃的来。但毕竟心境变了,不像从前,他再做不出死皮赖脸纠缠的举动,孔灰不让他进门,他就老老实实地在门口把东西交给方圆,然后就一声不响地离开。
他一向在方圆面前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这会儿愣了半晌,低着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帮我好好照顾她。”反反复复,每次都是这一句。
方圆还是安慰他,“有我在,你放心吧。”
苏南昏迷已近两个月,得知他苏醒的消息时,方圆正跟着林姐在外地出差。当时正在热火朝天的酒桌上,外地的经销商宴请总部来的人,她接到吴锡的电话,吴锡对她说:“方圆,苏南醒了!”
她耳边闹哄哄的,高谈阔论声,劝酒声,她屏着气不敢说话,听见吴锡又喊她,“方圆,你那边怎么这么闹?你听见了没有?苏南醒了。”
她这才“嗯”了一声。
吴锡说:“你快点回来吧,去看看他,我去看了他的,他还不能说话,但已经能轻轻动一下了。”
她又“嗯”了一声。
吴锡挂掉电话,她放下手机,起身去了洗手间。她好好地哭了一顿,怕被人看见,她躲在一个隔间里,插着门,手中的餐巾纸已揉成一小团,手一捏,就能掐出水来。
一直不见她回去,后来林姐拿着她的手机来寻她,对着洗手间的几个隔间喊:“方圆,你在不在里面?”
她嗡着鼻子答应了一声,林姐说:“我还当你跑到外面透气去了呢,你手机也不拿,上个厕所怎么这么长时间,要走了,快出来吧。”
她嗳了声。
又过了一天她才回到A市。回家放下行李,洗了一把脸,她就去了医院。白天,医院大厅都是人,走进电梯的那一刻,她就开始忐忑。她不知道苏南的病房门口会有些什么人,除了保镖,会不会还有别人。要是那个杜贝贝在,她会不会拦着她不让看一眼苏南。
其实她真的只是想看一眼而已,就一眼,不用到苏南的病床边,隔着窗口看一看就好了,她甚至不想让苏南知道她曾经来过。她并不想怎么样。
经过了这些,她不觉得她和苏南还能在一起。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苏南能够醒过来,然后尽快康复。别的,她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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