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着被小林抱在怀里的姿势几个小时,沉落只觉得浑身都酸麻了。看了看身畔的人还没有醒来的意思,她试着动了动却还是不慎惊醒了小林。
小林猛地睁开眼,死死扼住她纤细的脖颈。
“弥生,我……”沉落强忍着窒息感挤出几个字。小林反应过来,松开手支起身子,慌乱地摸了摸她红红的脖子。
“抱歉,我还以为你是刺客。”
“咳咳咳咳咳……”沉落剧烈的咳喘起来,她捂着胸口一下下顺着气。小林见状忙把她扶起来,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沉落抬眼满目幽怨与他爱恋和悔恨的眼神撞在一处。
“是我的错,沉落。都是我的错。”他反复念叨着,仿佛一个生怕遗失珍爱之物的孩子,安抚的动作里也带着些手足无措之感。
“咳咳咳,不怪您。一年来,刺杀您的人一双手都数不过来,您谨慎小心总没错啊。”沉落恢复了一些,她慢慢说着,笑着摸了摸他的手。仿佛昨夜的质问,方才的濒死都不曾发生过。
“沉落,你一夜没睡吧。”小林突然话锋一转,眼神仍是未变,但是嘴角的肌肉微微动了动。
“是。”沉落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跪坐在他面前。
小林没阻拦,怀中没了人,他淡淡地靠在床头打量着对面墙壁上他给沉落画的画。“为了谁?许秋霖?还是你自己?”
沉落没言语,她的睡衣带子滑落了,她想要伸手去扶却被另一只手抢先了。她顺着小林的手看过去,那手在她锁骨处慢慢摩挲着。
沉落打了个哆嗦“您想查我根本不会这样麻烦,若是您真的查到我有什么问题,您留着我只能说明您有问题。不管是什么问题,这不符合您关东军情报处军官的身份。我不信谁有这样的能耐买通您背叛您的国家。若说您是爱惨了我,那沉落是不信的。我们都清楚,我不过就是您的玩物,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那么,只能说您根本就没查出我有什么问题。”
“还想说什么,继续。”小林闭上眼,他的手指上加了力道,捏在沉落的锁骨上,火辣辣地疼。
“也有可能,您有所怀疑不过只是在排查,试探。这倒是最合乎情理的了,但是这乱世,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您没必要这样。所以,沉落斗胆猜猜,您是不想我和许秋霖过多接触。如果真是这个,那一定是许秋霖有了什么问题您查到了。”沉落疼得吸了一口气,她看着他张开眼,眼中渐渐清明起来,她主动伸手扯下他捏着自己的手,低下头去揉了揉那处红肿。
“若是我真有问题,方才掐的就是脖子了吧。”沉落自嘲地笑笑“终究还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许秋霖这个人身份有些疑点,你日后别和他过多接触,以防惹火烧身。”小林靠在床头,阴影下看不清他什么表情。
“嗯。”沉落看了他一眼,起身下床披衣。
“这几日就留在这。”
“弥生。”沉落系好睡袍,她突然打断小林的话“我的小兔子长大了。”
“今日便让他们去买新的来。”小林也爬下床,沉落见状忙乖顺地走上前替他穿睡袍。
“它们总是要长大的,长大了就不惹人爱了。”沉落娇憨地撅噘嘴,替他抚平胸前的褶皱。
“只要你喜欢,时常买新的就行了。不过是些短寿命的小物,和人比不得。”小林抓住沉落的手凑到唇边蹭了蹭“记住我的话。”
“嗯。”沉落乖巧地点点头,那页怀疑翻了个篇。
她陪着小林去洗漱,不忘靠在他身上。
几日后的深夜,小林正和助手在办公室里埋首破译着中方前线的电讯密码。一直极为平和的声音里猝不及防出了几声杂音,小林和助手遽然屏息静听起来。
窗外的海风大了些将没怎么关好的窗子吹得叮当响,小林皱起眉瞥了一眼助手,助手会意忙起身去关。
关好窗子,助手回到桌前见到小林面无表情地盯着纸上记着的一行数字“少佐,这是?”
“去通知大佐,中方从战场上秘密撤退了。”小林扶额,说得有几分气急败坏。
“是。”助手慌忙跑出去,留下小林取出烟来点燃,隔着苍白的烟气他注视着另一张小小的写着数字的纸猛吸一口香烟,借着火光将那小纸条燃尽,与在烟灰混在一处。
他整个人放松下来,瘫在椅子里,看上去颓然至极。
十一月九日,沉落看着前线送来的消息手腕微微发抖。太原失守了,他们的第一次行动失败了。
门嗒的一声开了,一身军装的小林走进来。沉落没回头也就不知道他什么表情,他站在她身后,将一条项链戴在她胸前。
沉落低下头看了看,吊坠是一朵黄色水晶雕刻而成的小菊花。她皱了皱眉伸手去摘却被人牢牢按住。
小林用手扭住沉落的头迫着她看着自己“恨有时候能让人好好活着。我还舍不得你死,所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给我活着。”他温柔地拭去沉落眼角的残泪,松开她丢下话大步走出去“今夜我要去享善家赴宴,你留在家里等我。”
沉落在他关门的一刻,自椅子上滑落在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抖起来,那眼泪更是连珠似地掉。
“徐小姐不舒服,你们没她的要求不许去打扰她。”小林交代完,上了车离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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