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直的车道上,两侧栽着杨树,枯枝在寒风中摇曳,投影在驶过的黑色越野车上。
崔珏开着自己没两百万买不下来的越野,身旁坐着低头用手机办公的魏征。
一辆银色敞篷超跑从后面驶来,先是别了一下崔珏的车,接着风驰电掣只留下一道尾烟。
正当这时,旁边的路上突然窜出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拿着一块大石头向那车主脸砸去。眼见车主就要脑袋开瓢并且撞到那小孩,他急中生智驾驶着车往公路下冲去。
就是这样,那石头还是砸中了车主的左肩。
呲啦一声,轮胎在地上磨出了灰黑色的痕迹。那车直冲下那个小水潭,刚好泡了那敞篷跑车。
崔珏一愣,生怕撞到那小孩,也学着男人一扭方向盘,车直冲下公路。
还好,车没坏,人也没伤。
反应过来的崔珏忙跳下车去捞掉下水的车主宁松,魏征则去拦住了那个小孩。
幸好宁松的车是敞篷跑车,不然他冲下水潭估计很难上来。劫后余生的宁松为当时的一时意气道了歉,打算找那小孩家长赔钱治病。
现在宁松已经疼的面部表情抽搐了,他觉得他肩胛骨绝对是骨折了。
“打救护车……叫交警处理车祸……”他忍着剧痛说道。
崔珏回过神来,连忙打了救护车顺便报了警。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能及时得到救治,宁松的脸色也没有那么难看了。
“谢谢啊,你是……我看着你怎么这么眼熟!”他皱了皱眉,觉得崔珏分外熟悉,身上还有一种令他这个纨绔害怕的气息。
“等等,您参加过半年前在宁家的宴会吗?敢问贵姓?”宁松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崔珏知道原主参加过,点头并且将姓氏告诉了他。
未等他脸上的表情由奇怪变成恐怖变成畏惧惊讶,魏征便喊了声他。“那谁,别寻思着泡妞了。她你泡不了。砸你的这小孩你要怎么办?人家家长已经来了。你要是圣母别捎上我们。”
宁松此时木愣愣的点头示意他随便骂,自己会用人脉处理。别看他外表冷静,事实上他内心已经刷屏了。
他真没想着泡妞。
他是个纨绔子弟,从小爱玩不爱学习,因此对“别人家的孩子”崔珏很有怨念,看见她就想起小时候支配他的教辅书与卷子,半点男女感情都生不出来。
此时此刻,魏征正叉着腰和对方家长互怼。
其言辞之华丽,用典之没事找事,分分钟秒掉那个只会说我家孩子还小你容忍容忍怎么着的老阿姨。
“我们对值得容忍,能学会悔改的人方会容忍。对于您家孩子这种蔑视公共法规,没有法律意识,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我与方才受伤车子报废的朋友脾气再好也容忍不了。您若是觉得他还小,就请带他回去吃奶,不要让他出来祸害别人。”
“无论年纪是大是小,但凡故意损坏他人财物者都需要赔偿,我们的车还好,方才那位公子车价位在一千万左右,并且还是改装过的,您看着赔偿吧。若是不想赔,您倒是可以尝尝对方家里的力量。想来,能开得起这种车,人脉与能量都是你不可想象的。”
他面带微笑,衬的老妇越发粗鲁。
一旁咬牙切齿忍痛的宁松忍不住问。“兄弟,你是律师?”
“不,我是泺大的历史系讲师,我们晚上还有饭局,估计看来也是去不成了。”魏征笑眯眯的说道。
虽说崔珏的车并没有栽湖里,但估计也得去修修了。要是这次再不教训教训那小孩,天知道之后还能碰上什么事情。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熊孩子,既然已经得罪了,那就要剥下一层皮来让熊孩子远离。
因为魏征家里孩子也熊过,深知熊孩子就得大罚,不然不知道能作出什么孽来。他儿子魏叔玉儿时熊上了天,某次他带儿子去崔府君庙找崔珏,一转眼没看住儿子就把供品吃了个精光,害得他被裴氏追打,他儿子被道士追打……后来他给人胖揍了一顿,魏叔玉与他的兄弟姐妹就没有一个敢熊的了……
熊?问问他手里竹板答不答应
当然,因为他矫枉过正,后来魏家还是败落了。
那老妇见硬的不行,给儿子打个电话让儿子来处理后当即往地上一坐,扯了嗓子大哭道。“俺不活了,不活了。你们欺负我们一家老小……”
魏征之前怼唐太宗怼惯了,唐太宗都没被怼哭过,这老妇可是厉害了。开了他魏大丞相的先例——怼人怼哭。
很快,老妇的儿子,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向他道歉并且质问他骂一个老人是不是有些过分。一时手足无措的魏征险些被扣上不尊老爱幼的帽子。
“先生,我们并没有这个意思。孩子犯了错惩罚与否与我们无关,但是孩子既然伤害到别人了,就要因此付出代价。无论是金钱还是名声。年龄从来不是逃避错误的借口,我本来以为您是个文化人,未曾想到也是如此无知。”
在嘴炮上比魏征更胜一筹的崔珏也微笑着走上前来,温润如玉的语调与犀利的言辞形成正比,将那男人怼的哑口无言,半晌才说话。
“年轻人没必要开这么贵的车,开久了也…我儿子是无心之失…”
崔珏看了眼他的模样,打断道。“我们开什么车是我们的自由,你们的错误用无心之失没有办法掩盖。毕竟,根据物理学这么大一块石头不可能被您的孩子不慎弄飞。监控拍的清清楚楚,当时是他将石头砸向人的,若不是车主车技好,怕是已经车毁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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