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做完笔录,江妍仍有点惊魂未定。那条路也不敢走了,才打电话给男朋友。
温煦华听完,心里更不是滋味。翻开她毛衣的高领,轻柔地按了按,问道:“痛不痛?去医院看看吧。”
江妍扭了扭脖子,笑道:“没事的。”
“还是去医院。”
“不想去了,你陪我就好。”
温煦华见她额前的刘海也乱乱的,伸手捋了捋。两人并肩走回去。
“以后不要单独来这种地方,尤其是晚上,太乱了。”
“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好一阵子,两人都没一句话,只静静牵手走着。晚风拂过,江妍笑起来。
“怎么啦?”
“阿煦,我们还没这样走过吧。”
温煦华侧脸,只看见江妍仰头浅笑的模样,在清朗的月空下格外动人。他终于也到了——比起热闹,更欣赏安静,比起旭日,更喜欢月色的年龄。
江妍接着说:“你看,这里的勒杜鹃开得真好,整个栅栏都铺满了。”
“你喜欢?”
“玫红色的最喜欢。还有紫荆花,开在树上不觉得,可到刮风时,落英缤纷,飘得满地都是。小区里就有,真的很漂亮。”
今晚的江妍不同往常,话特别多。
温煦华一反常态,仔细地听着。
到宿舍后,江妍脱下毛衣,温煦华才看到她颈间淤青一大块,找了罐冰饮料,拿毛巾包着,在肩颈处轮回按着。
“肚子呢,踢到哪儿了?”
“踢到肋骨,当时疼,现在没事了。”
“我看看。”温煦华怕江妍逞强,定要检查一番。见她腹部没有红肿,摁肋骨也没有明显痛感,方才放心:“有不舒服就说出来。”
“好的。”
还是不放心,他又把江妍抱到腿上:“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不要都自己弄好再来告诉我,这样我不高兴,知道吗?”
江妍仰头看他,又道了声:“好。”
她双臂从温煦华腋下绕过,紧紧搂着他。有恋人真好,不仅可以彼此陪伴,还可以彼此慰藉。她不想再去揣测温煦华的真心。这一刻的关心和照顾,永远都不会是假的。
晚上温煦华便留下来。这宿舍太小,只有一个巴掌大的卧室和转不了身的客厅,他凑合着在沙发上睡下。
临睡前,江妍换了睡衣,上面的图案仍是她无比中意的哆拉A梦,她站在卧室门口,朝温煦华道:“晚安,我的哆拉A梦先生。”
温煦华当时正把靠垫立起来当枕头,听到这话,眉间无比舒展。
元旦后,江妍涨了薪,不多,就五百块,每月七千块,扣掉社保和税,再扣掉房租,日常交通和餐饮,所剩无几。从这点钱里抠出好几千,买了一台按摩器送给温煦华,还报了一个广东话的速成班。
温煦华的朋友,几乎都是本地人。
她担心不会说这边的方言,日后见了他的家人,都没法沟通。
温煦华见她如此有心,笑着说:“虽然学费也不多,但是还不如给我,我也可以教你的。”
“不要,一开始学就要学专业的。”
“好。”温煦华捏了捏她腰间的肉,“那运动呢?是办□□身卡,还是跟着我一起去跑步?”
想办健身卡也没钱了,江妍问:“去哪儿跑?”
“你宿舍附近不正好有一座公园?”
就是上次躲雨的那个公园,土包子山。江妍跑过几次后,从山脚到山顶,所花时间越来越短。站在山顶吹风,自是惬意。
温煦华在背后抱着她,轻咬耳垂,她想躲开,那舌头是如影随形,她只能轻吼:“别闹了,这么多人!”
温煦华就是喜欢逗她,轻笑两声后把头埋进她的肩窝里。
江妍怕他又当众作出什么亲热举动,便提议:“去湖边走走吧。”
沿着山路下来,才发现湖边空无一人,偶有个路灯也坏了,只别处透过来的一点光,寂静得像山谷。
江妍白天来过这里,湖面碧波荡漾,觉得散个步,挺不错的,没想到晚上人能少成这样。
两人沿着湖边慢慢走,除了他俩的对话,便只听得见风吹过树梢,打着水漂的声音。
温煦华嘴角一勾:“妍妍还真找了个好地方,这么安静。”
江妍被他说得红了脸,好像这地方还是她故意选的似的。
月黑风高夜,两人独处时。
湖边有长椅,他们坐了下来。这里离水面近,有点冷,温煦华便把江妍紧紧搂在怀里。她身上有股奶香气,让他忍不住想凑过去,一亲香泽。
深吻之际,把江妍身子转过来,跨坐在他腿上,又来解她衣服的扣子。
江妍已不是初交往时,对亲热大义凛然的模样。
她的底线不知不觉间已经低到:温煦华的亲吻、摸索只要不过那最后一道关,都由他去了。
被吻得意识凌乱,在人腿上挪位置,想和人挨得更近,谁知这一挪动,便听见温煦华闷哼一声。
江妍大脑轰声一片,意识到自己坐在了哪儿。想起身,温煦华的双手紧箍着她的腰。她心里像着了火一样,不知该怎么办。
温煦华哑着嗓子说:“今天可是你勾引的。”
“我没有,我没有。”江妍只顾着赶紧否认。
温煦华不理她,要去解她牛仔裤的纽扣。眼见已无法制止住他,江妍脱口而出:“那你也不能在这里要我啊。”
就等你这句话了。温煦华停下动作,拉起她:“那就换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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