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呢，我做坏事，她一般都不知道。”
刚发出去，江琳就翻过身来，看着妹妹的脸在手机屏幕下“阴笑”，她问道：“这么晚了，你再和谁发信息？”
“没有啊，睡不着，随便看看。”江妍赶紧把她和温煦华的微信记录都删除了。好险。
江琳已经爬起来抢过手机。微信页面最上头的名字是“温sir”，她早年看过几部港片，疑惑道：“是个警察？”可点开一看，什么也没有。“他谁啊。”
“公司一个领导。”
“是吗？”
江琳要去翻其他的，江妍把手机拿回去：“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我抢你手机看，可以吗？”
“别看了，赶紧睡觉。”江琳躺下去：“这个温sir年纪多大啊，你有没有被性骚扰。”
江妍吃了一惊，赶紧否认：“没有啊！”
春节这几天，江妍与温煦华见不到面，微信里聊个不停。
江琳好几次看见妹妹接了某个电话便躲远，说话也轻柔柔的，就和妈妈告了密。
李仁美是什么人，一家之主。两个女儿的事都要牢牢握在手心的那种。江琳愣是拽不住，可乖巧听话的江妍怎么也得管住吧。
于是，她细细留心小女儿的动静。
果然，以往寒暑假回家，那手机就搁鞋柜上，几天都响不了一回。现在也算不上热络，但总有好几通的铃声。
若无其事地问，江妍回答得更若无其事：“都是同事，过年了，总要联络的嘛。”
初四那晚，吃过饭后，江闻起去邻居家下棋，家里只剩下母女三人。
手机有密码，拿在手上也没用，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李仁美不甘心，等在厕所门口想逼问出来。
江琳把她扯走：“妈，你也真是的。小妍又不是我，被你一凶，什么话都说的那种，你越追问，她越犟。”
李仁美心想，也是，小女儿心重，从小就不能打不能骂的，只能再问江琳：“你究竟发现了些什么？”
“她半夜和人聊微信，怕我知道，全删了，说是上司。都已经放假好几天了，上司还发微信做什么？妈，你说，那个人会不会是有妇之夫，所以小妍不想让我们知道。”
“死丫头，那有这样说你妹妹的，小妍人品怎样，不知道吗？”
“我不就是担心她被骗吗？”
“你妹妹人虽然没你活络，但心思比你细，真被拐了骗了的，那也是你，不是她。”
“好，好，她什么都比我好，行了吧，算我没说。你不一直都觉得我嫁亏了，那好好谋划你小女儿吧，让她给你找个金龟婿。”
江琳最不待见妈妈老拿她与江妍比，心里不服气，拿了个苹果使劲啃。
“我哪是嫌你嫁得不好，我是担心你性子急躁，和你公婆相处不来。”
母女两人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叨唠着，江妍手机振动了。
李仁美拿起来一看，来电的是一个“温sir”的人。江琳凑过来，激动得苹果都来不及咽下去：“就是这个人。快接，快接。”
李仁美朝洗手间的方向瞄两眼，江琳鬼头鬼脑：“关上门听不见的啦，水声那么大，再说她洗澡一时半会出不来。快接啊，开免提！”
李仁美被这么一怂恿，也觉得是个机会，便接下这个电话。“喂，哪位？”
“嗯，我找妍妍，你是——妍妍的妈妈？”
“是啊，妍妍在洗澡，你哪位啊，有什么事情，等她出来，我告诉她。”
“我是妍妍的朋友。阿姨，春节快乐，给您拜年了。”
“是朋友啊。你在S市？跟妍妍是一家公司？”
温煦华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女朋友的父母打交道，干脆说了实话，不然以后碰面，要怎么解释这通电话。
他的春节过得比江妍复杂得多。
那些哥们死党的聚会胡来少不了，生意场上的觥筹交错少不了，就连家里也是如此，处处应付。
到了年三十下午，他才结束浪荡生活，回到自家山庄，老头子早就耳提面命，这团年饭一定要回家里吃。
这一年都回不了几次的家，除夕夜再不回去，太不像做儿子的了。
一进家门，李细凤就从厨房迎出来，满脸笑容：“阿煦回来了。”
他打声招呼便坐沙发上，工人正好端茶来，李细凤又抢过去，亲自放在茶几上。“阿煦，是你喜欢的单枞茶呢。”
“谢谢。”温煦华心道，真是十几年的好功夫，一日不曾落下。他问道，“老爸和阿东呢？”
“你爸在书房，阿东溜狗去了。”
“我看会电视就好，您有事去忙。”
陈启泰见大儿子回来，也到了客厅，和温煦华聊些家常。
无外乎你细姨知道你要回来，亲自下厨做你喜欢的菜；阿东要毕业了，你是哥哥，要多提点他，不要老想着教什么书；再者就是你还要混到什么时候才肯回公司，旭日再怎样也是间小公司，一年能有多少利润，你们兄弟俩好好经营家族事业才是正道。
温煦华边看电视边敷衍着，这样的日子犯不着和他老爸争论些什么。再说，陈启泰动了心脏手术后，身体大不如前了。别把他气死了。
天黑下来，陈煦东溜完狗回来，见到温煦华倒是挺高兴：“哥，你过来了？”
“嗯。”温煦华摸了摸头，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也没什么感情。
吃完年夜饭，他就打算离开，陈启泰说还有事聊，便一起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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