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两口,温煦华到酒店了。闹闹哄哄中上了加长的婚车,直奔他俩新房。温家父母还在那里候着。
十余辆婚车鱼贯而行,占了一个车道。
温煦华侧脸看,江妍今日化了新娘妆,不浓不淡,恰到好处。谁说他的江妍只是个小美女,好看得很,越来越耐看。
他拉过江妍的手,发现她手心里都是汗,大惊:“不舒服吗?”
“可能饿的,有没有吃的东西?”
婚车上大把的糖果巧克力,江妍拨了一颗送进嘴里,方才觉得活过来,趴在温煦华怀里。
哪怕是自己的婚宴,江妍也没太多的幸福感,她习惯了紧张,只担心自己在这么隆重喜庆的场合表现不佳,丢了自己和温煦华的脸面。
好不容易待司仪主持完典礼,便是敬酒的时间。换了套中式的新娘嫁服,一桌桌过去,新郎新娘不停地喝。喝不了的,再挡给伴郎伴娘。
他们走到温煦华一桌朋友跟前,见到一位长发美女,穿一条白色花呢的短袖收腰连衣裙。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
江妍觉得眼熟,可喝了酒的大脑反应慢上好几拍,愣是没想起来是谁。
她今天也很漂亮,温煦华为她购置了不菲的嫁衣和珠宝。然而在大小姐端着酒杯过来,见到人眼里那无比自信的光芒时,突然间就泄气了,不自觉地靠向身边的温煦华,想在他那儿借点自信心。
温煦华感知到了,伸手揽着她的腰。
大小姐的酒杯和她的酒杯清清脆脆地碰了一下,然后她说:“恭喜你了,江小姐。”
对方说白话,江妍也说那句她私下练了数百遍的白话:“谢谢您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招呼不周的地方请见谅。”
杯中红酒先干为敬。
走出两桌,方才想起来,是那天在馨园的电梯上遇见的美女。她认识温煦华?也不奇怪,馨园的房子买了起码有六七年了。大家都是邻居嘛。
好不容易撑到婚宴结束,江妍路都走不稳了,被人搀扶着塞进车子送回新房。次日上午醒来,头痛目赤。温煦华情形更差,正睡得人事不知。
大婚后第一天休息,第二日便飞往马尔代夫。
温煦华汇安和旭日两边都要兼顾,时间紧张,只能休一个星期的假。他原意是去欧洲某个国家,瑞士、希腊或者法国,江妍却心心念念要去马尔代夫。
她自幼长在内陆,对于热带岛国湛蓝的天空海洋,无比向往。
仿佛一下子从繁忙中跌落下来。在马尔代夫的几日,两人随性游玩,没有非看不可的景点,非尝不可的佳肴。
只有两个人,蓝天白云下成天腻着,无所事事。
呆得慌了,就乘快艇出去,在茫茫海洋中兜风;或搭水上飞机低空飞行,观赏围着岛屿的珊瑚礁。
温煦华怂恿江妍和他一起去潜水。江妍摇头:“我不会。”游泳都还只能扑腾两下。潜水?难度太大。
“有潜导啊,你担心什么?”
经不住温煦华不停地诱惑她,说在水下面看到的珊瑚礁与鱼群是多么的不一样,江妍也穿上潜水衣下去。
还好,没想象中的那么艰难,可她只敢在浅水区呆着,寸步不离潜导身边。
这样也够了,水面之下看到阳光洒进来,一切都晶莹剔透。
珊瑚礁的颜色更缤纷,鱼群游过的水痕就在眼前。她终于克服了对水的恐惧,还踩着脚蹼追着鱼群游了几米。只是快乐时光稍纵即逝。只一架飞机,五六个小时的航行,便又把他们置身物欲横流的世界。
回国后第二天就要去上班,当然要带点喜糖才行,江妍去客厅抽屉里找。这一动,便看到喜糖盒子下面压着的礼金名单。
礼金是陈家一位叔叔打理的,原本还问女方这边要不要也来位家属。江妍说不必了。她这边的宾客少,也给不起大礼。大部分都是冲着温煦华来的,婚礼的一切开销也是温煦华出的钱。
她怎么好意思说——男方女方的礼金要分开算。
礼金收的不少,但总数也抵不过婚礼所费的一半。这点,S市和内地不一样,在人情往来上并不过份看重金额。
江妍快速浏览一圈,翻页时看见抽屉角落里有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拿出来看,是枚钻戒。
当然不是她的。
戒圈内壁刻了字,她知道“Jay”是温煦华的英文名,但是“Estella”是谁呢?温煦华也曾有过谈婚论嫁的女朋友?
仔细看,两个连在一起的英文名,明显比戒圈其他地方更光滑。
这枚戒指有个三年五载了。江妍把戒指放回原处。喜欢把家里弄得井井有条的好处之一就是她很清楚,这枚戒指是突然出现的。
然而,自婚礼结束后,温煦华一直和她在一起,没有和其他女性有过单独的接触。那戒指,是有人在婚礼上还给他的?
谁会是他的前女友?他为什么要邀请自己的前女友来参加婚宴?
江妍闭上眼睛。那个容貌气质都出类拔萃的大小姐的脸蛋在她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丝袜难道也是她的?像是有针在脑子里乱刺,阻止她继续猜测下去。
她把礼金名单折好放回去,躺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半个小时后,温煦华也起来了,见江妍赤脚躺在沙发上,凑过来坐下。一翻抽屉,愣了一会:“名单你看了吗?”
“没呢。”江妍一幅兴趣不大的样子,“都是你家的亲戚朋友,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怎么和你没关系。”温煦华把名单还有存礼金的银行卡都递过来,“这些你都得收着。将来他们办喜事,要回多少礼,你得心中有数。”
江妍突然坐直了,她忍不住问:“那枚戒指呢?这个礼该怎么回?”
温煦华脸色突然变了。戒指确实是沈舒心给的。她说:“既然你今天结婚了,那这个我留着没用了,还给你。”
婚礼上也没法多说什么,他便接了过来。要怪也只能怪那天酒喝得太多了,回来后他随手往抽屉里一扔,然后就忘了这回事。
他把戒指拿在手上转转,说:“没我送给你的大。”
江妍笑了:“是。”她等着温煦华接下来的解释。
“你不会认为,我在和你交往前,没有谈过恋爱吧。”
“当然不会这么想。”
“这是我送给前女友的。她还回来……就还回来吧,仅此而已。”
温煦华起身从书架上拿了个白色信封,把戒指放进去,也递给江妍:“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他这样落落大方,又显得自己小家子气。江妍放下心来,丝袜不可能是前女友的。但她还是留了心,每每温煦华应酬晚归或不归的日子,都会在手机日历里留个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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