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月中旬,沈舒心过二十九岁的生日,自然要请温煦华。酒喝多了,便让人送回家去。温煦华也喝了酒,两人都坐后座,他的司机开车。
一路上都没说话,沈舒心把头倚靠在他肩上,人也没有推开。
到了公寓楼下,车子停了好久,她都没有动。
温煦华以为她睡了,摇摇她的手臂:“阿心,到家了。”
“哦,好的。”沈舒心拿起丢在一边的包,和温煦华说了声“拜拜”。
都已经下车走两步了,又折回来,目光幽幽地看着他:“阿煦,你陪我上去,好不?”
出了电梯,温煦华从沈舒心的包里拿出钥匙,开门让她进去。沈舒心倚在门边,呆呆地看着他:“阿煦,我今日好开心。”
温煦华避开她的目光:“你醉了,早点休息。”
沈舒心直起身来,脸上浮过受伤又骄傲的神情,让温煦华有些恍惚。
四年多了,他还记得,最后那面,她也是这样的表情。见沈舒心摇晃着进去,他转身离开,没走两步,就被人从背后搂住。
“阿煦,我不想要多的。我只想知道,分开这么多年,你想我,想过我吗?我刚去伦敦那会,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可你一个电话也没有,你知道我有多伤心?我对自己说会过去的,会过去的,把你忘得干净,再找一个比你好十倍百倍的人,可我说谎了,我压根就忘不掉。”
“阿心,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温煦华拉开她的手,回过身望着她。那是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有,对我有意义。”
温煦华不忍,印象中她哭得这么难看只有一回。当年他陪着她上的法庭,法官当庭宣布沈氏夫妻离婚的判决。
她面无表情,回到馨园的公寓后,痛哭流涕就说自己再也没有家了。
当年他或许真的不应该,以为她任性、不顾及自己,就负气不理。身为男友,自以为很了解她,可在她最无助最孤单的时候,什么也没做到。
温煦华叹口气,张开双臂抱住她:“我一直都有想你。”
沈舒心听到,更是哭得泣不成声:“陪着我,好不好?就今晚,陪着我。”
第二天沈舒心醒来时,呆呆看着身边那个人俊朗的侧面,像是做梦。时间不早了,她下床把窗帘拉开,日头晃进来。温煦华缓缓睁开眼一瞧,头还有些痛。这会才想起身处何地。
“阿煦,醒啦。”
“嗯。”温煦华翻身要去找手机。他平日在外留宿,都会给江妍发信息,昨晚……忘了。
“我给你叫了外卖,虾仁饺配皮蛋粥,好不?”
“随便。”温煦华起床捡裤子套上,手机开机,就瞧到两通未接电话,都是江妍打来的,赶紧拨回去。
“妍,我才起床,手机关机了。”
“你在哪儿?”
江妍平和的声音勾起温煦华内心的愧疚:“嗯,在酒店,聚会结束得太晚,又喝了不少酒,就睡在这里了。”
“嗯,你等会去喝点粥,不然胃会难受。”
“好,你在上班?”
“是。”
“中午去接你吃饭。”
温煦华挂完电话,就发现在一旁整理床单的沈舒心面色不悦:“这电话就这么急着打?出门了再说也来得及。”
他尴尬笑道:“不想她担心。”
温煦华没有留下来吃早餐,又因为这通电话,沈舒心心里相当介意。
她本想直来直去地问:“既然我们都这样了,你什么时候和那女的分手?”
可一瞧人匆匆离去的神色,怕是压根就没甩人的打算。真的只是睡她一晚?
沈舒心受不了。她站在衣帽室的穿衣镜前,走来走去,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比那个穿碎花裙子的江妍好上十倍。
所以怎么也想不明白,都再次上床了,为什么都没法阻止温煦华娶江妍。只能请狗头军师:“高昕,你来我家一趟。”
人听了,叼根烟在嘴边,非常直白地问:“在床上对你热情不?”
沈舒心脸红地点了点头。
“那不就结了?男人想搞点刺激,是因为家里那个不能满足他。”
“那我该怎么办?”沈舒心不爽高昕说她仅仅是个“刺激”。
“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连婚都没结,你有什么好内疚的,接着勾引呗,直到到你手上为止。”高昕把烟头灭了,“温煦华可不是什么安分的男人。你装大方点,他还会来找你的。”
小表妹如此老道,沈舒心觉得她那多出来的几岁白长了。
其实也怪不得她。小时侯,沈益山和高飞忙着开创事业,把她扔在香港的姑姑家。姑父信基督教,把儿子和侄女都送进教会学校,十来岁又把两人送去英国念中学。直到二十岁念完大学,她才回到S市。
没多久,就遇上了温煦华。
一直处在姑父、表哥和男友的保护之下,人和人交往中那些过于复杂和市侩的心思,她确实接受得有点晚。
高昕的成长之路则截然不同。她从小立志当明星,高家不知道花了多少钱,送她学跳舞唱歌,十八岁就出道,一直都没过硬作品,反而和各式各样的男星富豪绯闻不断,也不管人是否已婚,有无固定伴侣,被八卦周刊斥为豪门□□。
最后家人实在看不下去,强迫她发布无限期的休息通告,抓回S市,各种证件收掉,不许她离开S市。这两年才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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