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时就厌恶这孙儿放浪形骸,不求上进,可到底他是安家男孙,见他痛得面容扭曲,双目无神,安老太君也不由暗自垂泪。
“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哦!我早就说过,管着他,不要让他往那藏污纳垢的地儿去,你总是不听,如今得了这脏病,可如何是好?”
“母亲!”胡凝霜泪如雨下,哭倒在老太君脚底,老太君也是一筹莫展,半晌,突然想到一事,对沈妈说:“你快去清韵院一遍,请素丫头过来瞧一瞧!”
“母亲?她能瞧什么?”胡凝霜倏地一惊。
“这丫头逢凶化吉,通了仙佛,一出手就令我多年的老哮喘减轻许多,没准她就能帮到磐儿!”安老太君对安若素通灵的医术十分信服。
“可是……”胡凝霜惊疑不定,她昨天刻意到老太君面前告状,一来为拖住安若素,让江通宇的人好动手,二来,就是想打压安若素,逼她离开清韵院,她才好下手,所以,她跟老太君说安若素是被妖邪附身,却没想到,反让安若素在老太君面前露了一招。
“没有什么可是!”安老太君推一把沈妈,说:“快去!”
睡得正香甜舒适的安若素,被人从睡梦中叫醒,老大的不乐意。
可是,是安老太君有请,她也不好违逆,只好穿上衣服跟着沈妈走。
走到一半,忽又退回去,打了个绑带,拿被子把熟睡的花花和卷卷包了,一左一右挎在两肩上,这才一瘸一拐赶往锦绣苑。
看到她这幅模样出现,老太君微微一怔,道:“素儿,你怎么把两个孩子也带来了?”
“请祖母恕罪,素儿实在是不放心把他们两个再单独留在清韵院!”安若素安静回,“昨儿的事,祖母应该也听说了,就来见祖母那一小会儿功夫,便有人将这两个孩子劫了去,若不是我得到仙灵指引,及时找到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安老太君面色微烫。
昨儿这事,她是知道的,只是,因这两个孩子来历不明,她也懒得过问,如今安若素又提起,颇觉得有些对不住她,当下便多了一句嘴:“那可知是什么人劫持她们?”
“我倒识得他们其中的一个!”安若素苦笑,“他是那江公子的小厮,江公子一向喜欢幼齿,我初入府时,他便打花花卷卷的主意,不想竟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竟派人来抢了!”
“若素,这事你又没有拿到确实的证据,还是不要信口胡说吧!”胡凝霜被安若素这番话说得眼皮直跳,径自打断她,“事关两家关系,不好乱说的!”
“我也没有乱说啊!”安若素委委屈屈回,“事发之后,我可一句话也没多说,更没敢追究!现如今祖母问起,我自然要据实以答,各自心里有数就是了!原也没打算去追究谁的责任,所以只好自己多加小心罢了!”
她说到最后,泪水盈眶,泫然欲泣,这时,花花被大人的说话声吵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安若素声音微哽,忙伸出小手去拭她的眼角,嘴里乖巧劝道:“娘亲别哭!娘亲说过,以后再也不哭的!”
她那样一个精致的小人儿,说这样的话,惹得沈妈差点掉眼泪,安老太君也生出那么一丝怜惜,哑声劝道:“好了,说得让人怪心酸的,明儿我差沈妈给你送几个身手好的家丁,免得再被那些登徒子钻了空子!”
“多谢祖母!”安若素盈盈下拜。
胡凝霜见这两人竟说着没完了,竟似完全不把安如磐的鬼叫声听在耳朵里,当下便有些忿忿然,粗声粗气道:“母亲,还是让她先给磐儿瞧瞧病吧!”
安若素作困惑状:“瞧病?大少爷病了吗?”
胡凝霜脸上肌肉微抽,咬牙道:“他一直在辗转哭号,你是聋了吗?听不到吗?”
“抱歉!”安若素一脸无辜的摇头,“我一直都听到了!可是,我以为是……大少爷和人玩乐呢!那日他与两个人一起欺负清盈,不就是这种……声调吗?”
“你……”胡凝霜本就五内欲焚,却生生又被补了一刀,只气得差点晕厥。
雪寂言却忍不住要扬唇轻笑,他怕被人看到,耷拉着脑袋,伸出胖胖的小肉手,在安若素的脸上轻轻点了好几下。
为她点赞,这装憨卖傻的功夫,这丫头修炼的是炉火纯青!
安老太君果然又被气到了!
她是最烦家中男丁对自家丫头下手,搞出一堆的破烂事来,哭哭喊喊别提有多难看了,还会有损安氏一族的名声。
在她的明令禁止下,连安明启这种色鬼都不敢越雷池半步,可这个孙子却一而再再三的搞出这种混帐事,这回不光自己玩,还带了别人来玩自己家的丫头,实在是……
“我看这病,也别瞧了!”安老太君气得老眼晕花,“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母亲!”胡凝霜一个头两个大,她好不容易才把话题扯到瞧病上,怎么一转眼就成这样儿了?
她扯着老太君的衣角苦求:“求母亲,看在他在安家男丁的份上,不要放弃他!他可是您的亲孙儿啊!小的时候,您可最疼他了!”
安老太君长舒一口气,定定心神,重又坐下来,转头看向安若素,说:“素儿,你进去瞧瞧你弟弟吧!他好像得了怪病,一直叫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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