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扬手,几人大模大样往清漪院走,那边安福旺傻掉,惊声叫:“老爷,这……”
“什么这那的?”安若素瞪眼,“安福旺,你还不前面带路?不是我说你,你还不如条狗!我娘当年就不该可怜你,捡你回来,指望你能看个门什么的,谁知你是个黑心肠的狼羔子!”
她这直白的骂出口,绝对是口无遮拦,安福旺被骂得狗血淋头,偏偏不敢还口,因为按规矩来说,安若素也算安家的主子,骂他这个家奴太稀松平常。
“不像话!”安明启皱眉,“你到底想……”
他的话还没开头,安若素那边“啊”地一声惊叫,直接把他的话剪断,她冲到他面前,急急道:“只顾着搬家,差点把重要的事忘了!父亲,快拿着,这是新鲜出炉的特效药,效果可好了!父亲快去试用!”
快去试用,快点闭嘴,本大夫实在不想听你说话了!
安明启拿着那瓶药,嘴唇轻颤了两下,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住就住吧,住得近些,他更好监视她!
安若素拎着安福旺,大摇大摆走进清漪院。
清漪院跟锦绣院只一墙之隔,昔年顾清云搬出之后,安如锦便搬了进去,一直住到她出嫁入宫。
因为是她住过的,所以也就没再安排人进去,虽然没人住,下人们每日却细心打扫,十分干净舒适,提包就可以入住。
回到旧日庭院,顾清云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念及旧日好时光,不免心生感慨,清盈却更关心眼前的事,战战兢兢问:“小姐,皇上和安如锦就在别院里头,如果她知道我们住在这里,会不会……”
“不会!”安若素摇头,“你就放心的住吧!”
可清盈怎能放心?
不光她,连顾清云也是辗转难眠,花花倒是不知愁苦,只觉这院子舒适又漂亮,铺到松软的大床上,很快就沉入梦乡。
安若素耐心的给顾清云和清盈安神。
“快睡吧,安如锦不会过来的!她腿脚不灵便!”
“啊?”顾清云和清盈听不明白,卷卷那边却“噗”地笑出声。
听到了卷卷大神的笑,顾清云和清盈倒跟吃了定心丸似的,也各自倒头睡去。
安若素自然是睡不着的。
她扯着卷卷陪她说话。
谁知一向不喜欢早睡的卷卷居然拒绝她。
“我困了,我要睡觉!”
不想跟眼皮子浅的女人说话,有损他的高雅。
但女人不依,揪他耳朵,扯他脸蛋,挠他痒痒,揪他眼皮,扒他裤子,总之,无恶不作。
“不许睡,长夜漫漫,你得陪着我!”
“我还是个孩子啊!”雪寂言闷声闷气的提出控诉,“你这是虐待儿童!”
“就你还儿童?”安若素轻哧,“天山童姥还差不多!”
雪寂言不知道天山童姥是什么鬼,也没兴趣知道,但安若素很闲,非要给他科普一遍,他无奈,只好皱着眉头沉闷的听,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你是闷葫芦吗?”安若素独角戏唱得很无趣。
“你喜欢余欢吗?”冷不丁的,面前小破孩丢出一句。
“啊?”安若素眨眨眼,轻哧:“小屁孩,你脑回路不对啊!你关注的点,难道不应该是故事中人的悲欢离合吗?”
“我觉得我们更应该关心现实中人的悲欢离合!”雪寂言哭笑不得。
雪无邪还真是没说错,这女人真的天生缺乏恐惧感,比他还缺乏!这种时候,还有心情给他说故事,也是醉了!
“现实中……”安若素苦苦脸,“现实令人忧伤心碎,还是不要想了吧!如果注定是个悲剧,那么,在悲剧来临之前,我最其码还能愉快的说个故事!”
雪寂言哑然失笑。
这种在困境面前还能及时行乐的思想,倒也是蛮可爱的。
他不想让她太担心,却也无法在这时便给出结论,只好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你刚刚说天山童姥练什么功夫?”他追问。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安若素甩甩头,丢掉烦忧,又兴致勃勃说下去。
这回雪寂言不做闷葫芦,变好奇宝宝,她说什么,他都听得津津有味,到最后,他没睡着,说故事的倒说得口齿缠绵,头跟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最后趴倒在桌子上,酣然入睡。
雪寂言注视着她的恬静睡颜,心中满满的温柔。
夜,更深了,黑色的瓦片上,有冷霜暗凝,白白的,亮亮的,在暗夜中闪着寒冷的光。
渐渐的,这光芒大盛,聚积在一处,飞快在屋顶移动,最后一点点向清韵院中飘落,紧随着寒光而动的,是一团团诡异的黑影。
黑影似狂风乌云席卷入室,点点寒芒直向床塌之上劈去,“咔嚓”一声脆响,惨叫声起,血浆喷溅,头颅乱滚,门外的黑衣人兴奋叫:“得手了吗?”
屋子里有人窃笑:“得手了!”
门外的人觉得不对劲,这声音明显不是自已人发出来的。
他屏息静气,探头往里面瞧了一眼。
只一眼,就觉脖颈一凉,头一沉,“咕咚”一声,他的头撞在地上,一双眼不甘的瞪圆,看到的,却是自己正在疯狂喷血的无头躯体。
“杀无魂,你的刀好像又快了一些!”黑暗中,响起雪无邪的嗤笑声。
对方得意回:“那是!听说有任务,我今儿天还没亮就起来磨刀!”
“杀人就杀人,哪来那么多废话?”冰冷霸道的声音来自七杀中的老二,杀无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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