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姿携着云初月回到了白府的主厅,这主厅连着前院,聚集了不少人,大家各自落座,相谈甚欢,那些个官家小姐们则是坐于后席,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眼神不自觉往前瞟,偶尔发出银铃般娇羞的笑声。
顾盼姿顺着她们的目光扫了一眼主席宴上的人,倒有不少青年才俊,有几个还是老熟人,他们大多应是随着家族出来见见世面的。
云慕城当真是给足了白府面子,这样的场面,都快赶上皇宫盛宴了。
云初月犹不死心地望了顾盼姿一眼:“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出去玩儿吗?”以顾盼姿的聪慧,若想出去,肯定是会有办法的。
顾盼姿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
云初月见状,只好拉着顾盼姿一块入席,但她们的席位在最前方,她们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郡主,地位自然不是普通小姐能比的。
“郡主!”顾盼姿正要抬步,清脆的喊声自不远处传来,在这一片嘈杂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顾盼姿回头,只见着一身粉色长裙的女子急切朝她走来,目光很是闪亮。
“臣女史依依拜见月华公主,长乐郡主。”
“史依依?”顾盼姿疑惑地开口,她们认识吗。
史依依点点头:“家父史明胥。”
顾盼姿忆起来了,当日朝堂之上,她出现之时,云慕城正要搜史明胥的府邸。
“你父亲可还好?”
史依依眉目低顺:“托郡主宏福,家父幸免于难。”父亲那天回府后,将府邸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搜出了一些奇怪的书信,后来父亲把那些东西全烧了,又给府邸换了一批奴仆,还连说当时若不是长乐郡主横空出现,史府必定会遭大难。
顾盼姿了然点头:“那便好。”
史依依本还想说上几句话,却只听得整个宴席诡异般安静下来,大家不约而同扭头,不知在看什么。
云初月扯住顾盼姿的衣服:“你快看!”
顾盼姿亦是好奇,早向门口望去了,只见一蓝一白两道靓影,不紧不慢走进来,赫然便是祁寒景和白予兮,两人一个高傲圣洁,一个俊美无双,还真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顾盼姿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没见着两人,原来是私会去了。
众人惊异之后,慢慢又将目光投放于顾盼姿身上,眼神不断在三人之间游移。
两人稍稍向云慕城行礼,云慕城倒是好说话得很,什么都没问,便让两人落座,祁寒景位于云慕城下首,而白予兮很自然地坐在了祁寒景身旁。
“真正是没脸没皮,亏得平日里总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史依依小声啐道,经过父亲一事,史依依对白予兮算是厌到了骨子里,却再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上。
云初月直接拉着顾盼姿“蹭蹭蹭”走到白予兮身旁,怒道:“你让开!”
白予兮很是从容地起身:“不知公主殿下有何贵干。”
“这个位置是顾盼姿的,你坐着算怎么回事儿?”云初月想也不想便开始斥问。
众人皆是屏息互望,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看着这一出好戏。
白予兮笑颜倾城:“我与忆玄乃是挚友,坐在一起也只是想讨论一些事情罢了,公主又何必如此激动。”
“你~”云初月扬起手掌,想要一巴掌打在那高傲的脸上,自从上次御花园相见后,她便想这么做了,一个庶女而已,凭什么如此有恃无恐。
只是那手掌未落,便被一铁腕钳住,祁寒景不知何时已起身,挡在白予兮身前,那极其俊美的容颜上泛着阵阵冷光:“公主手下留情。”
望着云初月被制住的手,云慕城皱了皱眉,很明显的不悦。
突然一只细白的手搭在祁寒景的臂上:“初月年纪小不懂事,夫君何必同她一般见识。”
祁寒景颦眉,眯眼望向她,夫君?
云初月的手终于得到解脱,张口又要说些什么,顾盼姿幽幽望了她一眼,她才不甘心地闭嘴,头一扭,偏身朝云慕城奔去,委屈地喊道:“皇兄~”
顾盼姿笑容诡异,不去管云初月,只盯着祁寒景的脖子暧昧道:“都怪那日我失了分寸,在夫君身上留下如此深的痕迹,竟到现在都未完全消去,对了,我那儿有灵儿姑娘的凝露霜,祛疤效果甚佳,夫君可要一试?”
此话一出,大家相视而笑,露出了然的神色,那些未出阁的小姐们则是羞红了脸,用帕子掩着面,偷偷看向祁寒景。
白予兮原本淡然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缝,手不由得渐渐握紧。
“本将并不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郡主之生死,皆掌握在自己手里。”祁寒景凑近她,声音极为低沉。
顾盼姿一愣,面色由红转白,如此直白的威胁,她怎么可能听不懂?冷眼望他良久,最终只轻轻丢出一句:“本郡主累了,去别处走走。”
云初月窝在云慕城身旁,看到白予兮变幻的神色,心里连连叫好,感慨着顾盼姿果然是顾盼姿,做什么都一针见血,这正在兴头上呢,却发现画风一转,顾盼姿打算偃旗息鼓,很是不解,连忙起身,追道:“哎,你等等我……”
顾盼姿走后,宴席很快恢复了原样,众人该聊天的聊天,该喝酒的喝酒,一致默契地没有提刚才的事。
云初月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顾盼姿:“你怎样这便走了,我还以为你会好好教训那个白三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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