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被凉棚给砸伤了, 躺在床上几日都没能起来,才刚刚好一些, 准备去宫里头请安,不想宫里头的人就来请了。
他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到了宫里头,早有几个人等着他呢。
庆王见那跪在丹墀之下的男人, 不由得大吃了一惊,那人正是将小妾让给他的姓郑的员外郎,此刻却一脸激愤的表情,不晓得是做给谁看的。
他心中惶惑不安时,却听到坐上皇帝呵斥一声:“混账, 还不给朕跪下!”
庆王双腿一软, 便跪倒在地上,因为前日被砸的双膝肿痛还没好全,这一跪下去就跟针扎似的, 疼的脸都白了。
“你知错不知错!”皇帝厌嫌的看着他。他这个儿子日常贪愚, 正事做不着,本指望着能老老实实的,谁想竟做出这样仗势欺人的事情来。堂堂的亲王, 居然抢了官宦人家的小妾到自己的王府里,这事传出去, 当真是皇家颜面扫地。
最近户部在查账, 却发现少了一大笔款子, 查来查去竟查到了庆王的身上。上次修护城河由他监工, 没想到他竟从中渔利贪了一大笔银子。
皇帝将户部做的账簿恨恨扔在他的跟前,骂道:“贪赃枉法的东西!你那偌大的王府,吃的穿的用的还少了?还要贪国库里的银子,又要抢人家的老婆,你说你这无法无天的,怎么不学孙悟空,直接把天捅个窟窿好了!”
庆王一听,吓得脸如土色,户部的账他说已经做平的,怎的就查了出来?再说之前他纳了这员外郎的妾室时,都是说好的了,怎的这下又反悔?
他心思转了一圈,立即想到有人是要对付他,想起自己之前派人刺杀祈烨,他定然是不肯干休的。
他噗通一声趴在地上,委屈哭道:“父皇,冤枉啊,您想想,这两件事怎的都撞在一起?分明是有人在算计儿臣!想端王祈烨平素里就看儿臣不顺眼,他今儿肯定是想方设法的铲除异己呢,父皇千万不能上了他的当啊!”
他话音才落下,皇座上一个东西扔下来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他“啊哟”一声哀嚎,再一看,原来砸下来的是一个黄色的奏折,砸的他脑袋上一个大包。
“他算计你?”皇帝气的七窍生烟,“你有什么值得他算计的?但凡他要算计你,一百条一千条错处也找出来了!以前朕本将你搁着懒得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如今倒好,什么丑事都往朕跟前送。你这个无法无天的东西,倘若今日朕不处置你,叫文武百官怎么看?叫天下人怎么看?”
庆王吓得浑身颤抖,心里更是笃定是祈烨在算计他,趴在地上只是喊冤。
“来人,将庆王捉下去给朕狠狠的打上十板子,然后禁足王府,罚俸三年,没有朕的命令,呆在王府里头不准出来!”
庆王这么大何曾挨过打,抬头一看皇帝果然是满脸怒火,不由得大声呼叫:“父皇,父皇,我错了,饶了我吧……”
皇帝厌嫌的摆摆手:“拉下去!”
庆王妃更没想到她才办了寿辰,便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庆王被打的屁股开花从宫里送回来。同庆王一起回来的还有禁卫军的人,禁卫军将前后门都守着了,说是奉了皇帝的命令,夫妻俩都禁足王府,没有皇帝的命令不得出来。
这消息一传出来,西京之中议论纷纷,私底下有人悄悄议论着,以庆王殿下的尊位有谁敢惹,这敢捋虎须的那人,恐怕真是整个西京背后搅动风云的大人物。
钰谙才出去做了客,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前儿她才跟祈烨说了庆王府的事,今日庆王便遭了报应,来的可真快。
主仆两人在院子中赏莲花,碎玉替她剥出新鲜的莲子米,送到钰谙的手中。
碎玉哼了一声,道:“想那庆王真是自作自受。想起那日他躲在凉棚中偷窥王妃的事情便来气。堂堂王爷,心思竟如此龌蹉,名义上,您可是他的弟妹。如今禁足,也是活该!”
钰谙摇着团扇道:“他今儿算是吃着教训了。他再怎么混账,地位在那里。天底下有几个人真敢惹他,今儿他是惹着了咱们家那位活阎罗,这才吃足了苦头。”
“说谁是活阎罗?”
清琅的男子声音传来,钰谙吃了一惊,对着碎玉吐了吐舌头,她说错话了。谁想到在人背后说人坏话,却被逮个正着呢。
祈烨头束金冠,身着一袭淡紫色金绣团龙锦袍,一身的清贵气度,负手到了她身边。
他垂眸看她,目光如星。
碎玉晓得两人要说话,急忙找了个借口下去了。
这亭子就在湖心,周遭莲花盛放,香气沁人心脾。
他在她侧面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问:“庆王倒了霉,可算是给你出了一口气了?”
钰谙露出一丝笑意,摇着团扇道:“这夏日炎炎的,倒的确有几分爽快。”
“爽快了还在背后说我坏话?”他略有几分不满,见她手里拿着剥好的莲子,就着她的手,将莲子送入口中,果然清甜。
“哪有说你坏话,人家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而已。”钰谙撇了撇嘴。
“这莲子味道不错,再剥几个。”他说着话,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欣赏着她莲萼一般的粉白的小脸,眼珠都没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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