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到周子扬上了A大,她毅然放弃更好的学校,来了A大,只为继续仰望他的背影。事实上,她的不懂痛苦、不懂寂寞、成天嘻嘻哈哈的样子的确引起了周子扬的注意,让他记起了高中时的一些零碎片段。
再后来,她使出浑身解数拿下周子扬,成了他的女朋友,她以为这就是幸福。
然而现实却像一瓢冷水,浇得她透心凉。
周子扬依旧每天出去玩,依旧花心,依旧风流倜傥,她林悦悦一直是个摆设。
“狗改不了吃屎。”我出奇地愤怒,早就提醒过她,周子扬不是什么好人。林悦悦说她知道,可她就是喜欢周子扬,喜欢一个人错了吗?死心塌地去追随一个人错了吗?
错了吗?
我也问自己。
《大话西游》里,不服气的至尊宝质问菩提老祖,说他怎么会爱上一个他讨厌的人。老祖反问他,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需要吗?
就算那人十恶不赦、坏事做尽、没天良,谁叫你偏偏惦记上了,陷进去了?哪怕他是地痞流氓,在你心中,他就是可以拯救银河系的盖世英雄。
我心疼地抱着林悦悦,她内心深处的伤口我是知道的,哪有什么对错呢?
她和周子扬的感情无对错,不问输赢,只有甘愿。
那天晚上林悦悦哭了很久,我三次出门续费,陪着她熬到了天蒙蒙亮。她蜷缩在我怀里睡着了,早上醒来,她安静得诡异,只有那肿得跟核桃一样的眼睛提醒着昨夜的伤心真实存在,不是做梦。
她问我,是不是只要她不放手,周子扬就能陪她走到最后。
我没有说话,只是叫她多休息。
从物理学中力的相互作用来说,两个人拉着一根岌岌可危的橡皮筋,时间长了,皮筋断了,痛的一定是不肯放手的那个。
很显然,林悦悦是后者。
林悦悦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想要出门,又像是在等我的回答。
我闭上眼睛,看着她孤单的背影,轻声安慰她:“但愿吧。”
“凉凉,谢谢你。”林悦悦一边道谢,一边拉开门。
随后,门轻轻关上,像一声叹息。
(2)
挥霍掉年少轻狂,我们总要长大,有些伤痛无可避免,有些歧道要自己去走。
周子扬和林悦悦的感情关系其实很简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打的人手重,挨的人越痛,这样简单而明了的关系,林悦悦不会不明白。
面对林悦悦的抱怨和眼泪,我除了说几句不痒不痛的话,别无他法。
你想扑火,就要做好灰飞烟灭的准备。
林悦悦找我后的第三个星期,我收到了一张文化传媒交流会的邀请函,邀请人是“时光杂志社”的主编,署名简西。
看到名字,我嘴都笑歪了,简西,简溪,敢情玩现实版《小时代》呢?我想不通,一个大男人的名字叫简西,酸不酸,丢不丢人?
下午三点,一个陌生号码打到了我手机上,我还没有说话,对面就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顾小姐,相信你已经收到了邀请函,我很欣赏顾小姐的摄影作品,有想法以后继续合作。今天的媒体交流会,不知道顾小姐方不方便过来?”
我直接了断地说道:“我去,方便。”
傻子才不去!
说完,我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我是不是说反了?“我去”一语双关,貌似还有骂粗话的意思,他要是理解错了怎么办?
他轻笑,语气愉悦自在:“多谢顾小姐赏脸,鄙人之幸。”
我连忙纠正:“不不不,是谢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
他礼貌道:“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顾小姐了,再见。”
“好,再见。”说完,我发现电话还在通话中,我好奇地听了听,没有声音。
我后知后觉,他是在等我先挂电话,素质会不会太高了?
我按下红色键,连忙挂了电话。
多好的橄榄枝,不仅可以开阔视野,还能认识不少大人物,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工作的事提前就有着落了。
我伸了一个懒腰,远眺着阳台外的天空,秋高气爽,澄澈透明,像我的心情。
我不禁感慨,人啊,都是会变的,我,顾也凉,从今天开始,也要追求高品位的生活了,虽然我以前一直视这些为粪土。
千金如粪土,品质值千金,这样说来,高品位的生活也相当于大产量的粪土嘛。
我果然是不忘初心的。
周日八点是交流会开始的时间。
周六一大早,我火急火燎地翻遍衣柜,找不到一件像样的衣服。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所以我去商场,忍痛买了一套大方得体、稍显成熟的职业装,踩上了五厘米的高跟鞋。
装备好,事半功倍。
我告诉自己,这是在为我的身价投资,不要在乎蝇头小利,目光要放长远点儿,要追求卓越。然而,花钱如放血,道理我都懂,心还是隐隐作痛。
周日六点,我乘着出租车往时光杂志社赶的时候,简西打来电话问我出门没有。
我说:“早出来了,我一个人直接去会场,师出无名,估计会被赶出来,所以我先去找你。”
“你很聪明。”简西一边笑一边评价,“我在办公室等你。”
我有些感动,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找到邀请函上的地址,我在景天大厦前停下来,乘着电梯到达二十三楼,穿过摆满植物、古香古色的走道,最后站在了时光杂志社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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