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池越城有房有车有存款,长得也不赖,条件这么好的一个人,凭什么要被她连累呢?还有张以时,苏轻心已经连累他五年了,她不能再连累他了。
第三天,苏轻心去医院看望了徐莺莺的朋友。
少女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对生命几乎没了希望。
苏轻心问她:“说不定你男友愿意照顾你一辈子呢?”
少女望着天花板,憔悴一笑,说:“这不是他愿不愿意,而是我愿不愿意。你知道吗?我实在无法想象余生我都要坐在轮椅上陪他度过,他是一个健康的人,我是一个残疾人,我不想拖累他,让他的下半辈子都过得辛苦。正是因为我爱他,想给他一个好的未来,我才提出分手的。如果这样也能算是我的自私,那么就让我自私下去吧。”
苏轻心有些动容。
她退出病房,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走廊的尽头,一阵风从窗户灌进来,刮得她脸颊有些疼痛。
这是真真切切的到冬天了吧,树枝已成枯,雀鸟无所依。
苏轻心认真地抚摸着手指上的戒指,直到它在视线里变得模糊起来。
“对不起,阿城。”她吻了吻戒指。
随后,她掏出手机,拨通了池越城的电话。
“嘟”声只响了一下,电话就被接听了,池越城掩饰不住喜悦,问:“苏轻心,是不是愿意嫁给我啦?”
苏轻心内心一紧,面带微笑,微微启唇。冷风入喉,令她声音沙哑。她说:“对不起,我不愿意。”
此话一出,苏轻心感觉耳边只有呼呼而来的寒风。
池越城在电话那头急了起来,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啊,轻心。”
“没有什么原因。”苏轻心淡淡地说,“就是不愿意嫁给你而已。”
“苏轻心,你到底什么意思!考虑了这么多天,只为了冷冷地对我说不愿意嫁给我吗?你倘若不给我一个理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苏轻心能感受到池越城的怒气,那边传来物品落地的声音,池越城一定将办公桌都掀了。
苏轻心苦笑着,声音却依旧波澜不惊,说:“能有什么理由啊?池越城,你觉得我跟你在一起一年多,我爱过你吗?”
池越城沉默了。她爱过他吗?她从来没有爱过他啊!
“苏轻心……”那边的声音咬牙切齿,问,“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连一点儿温柔与快乐都没有感受到吗?”
不止一点儿温柔与快乐,不止一点儿。
纵使苏轻心对池越城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但她是有过温柔与快乐的,她也是喜欢过他的。
可是过去真的是樊笼,她逃不出去,她被卡在中间快要窒息!就在这样快要窒息的时候,命运偏偏还要给她致命一击。
池越城,我不想拖累你。如果不是怕拖累你,我一定会好好回馈你的感情,一丝也不会含糊。
“我有过快乐,但是……”苏轻心睫毛上的泪珠被风吹散,她说,“那不代表我爱你……”
眼泪在风中蒸发,感情在瞬间崩塌。
“苏轻心!”池越城愤怒的咆哮从电话那端传来。
苏轻心挂上电话,往医院外面走去。病房门口,听着这一幕的徐莺莺不由得叹了口气。
苏轻心知道,池越城下一秒一定会跑到自己住的地方去找她,所以她去了张以时那里,但是池越城要找的第二个地方也一定会是张以时这里。
听着外面剧烈的敲门声,张以时又看向蜷缩在沙发上发呆的苏轻心,摇了摇头,走到门边,假装暴怒地问:“去你大爷的,谁啊!”
“张以时,苏轻心是不是在你这里?’池越城在门外问。
“自己的女人不见了,管我要什么啊!哥正忙着呢!别坏哥好事!滚开!”张以时粗鲁地回应。
张以时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问:“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或者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不知道!那丫头已经好几天没联系我了。”
“是吗……”池越城有些落寞,他的手无力地从门上滑落下来,不知道该往何处寻找。
张以时见外面没了动静,一边往里屋走,一边捏着嗓子喊:“宝贝儿,等急了吧,哥来喽。”然后,他用力地关上了里屋的门。
池越城听到里面的动静,以为苏轻心真的不在这里。
她的电话打不通,家里也没有人,他只想要一个足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就这么难吗?为什么苏轻心要含糊不清地拒绝他呢?连他都听得出苏轻心的言不由衷,她自己就感受不出来吗?
池越城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感到彷徨起来。
原来,苏轻心在他心里这么重要啊!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张以时透过猫眼一瞧,看见池越城魂不守舍地离开了,他马上扭头斥责苏轻心:“你干吗呢?不是好好的吗?你对人家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他跟我求婚,我拒绝了,说不爱他。”苏轻心抱着抱枕,面无表情。
“为什么?”张以时坐下来问她。
“不爱就是不爱,哪有为什么。”苏轻心心不在焉地说。
张以时了解苏轻心,她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种话。张以时放缓了语气,说:“丫头,你别瞒我了,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你不要一个人硬扛着。”
苏轻心埋着头不肯讲话。
又是这样,什么都不肯说。张以时受不了她这样的状态,便直接捧着她的脑袋,硬要她看着他的眼睛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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