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微瑶听见他的声音,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小激动,高兴地在床上打滚。他声音可好听了,低沉有力、充满磁性,标准惑人的播音腔。
张微瑶想,她似乎捡到宝了。
三天后,张微瑶收到了钟先森寄来的包裹。里面躺着各色各样的糖果,每一种口味的糖果只有两颗,钟先森在包裹里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糖果吃多了对牙齿不好,你尝尝鲜就好。
张微瑶沦陷得更彻底了。她觉得这个男人是好男人中的极品,寻常人打着灯笼找一辈子都找不到,可如今却让她给遇见了。
所以,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将钟先森追到手。
张微瑶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晓得男人吃哪一套,她欲擒故纵、欲拒还迎,在钟先森的世界里如蜻蜓点水般静不可闻,却又让人难以忘却那片微微泛开的涟漪。
钟先森对张微瑶的热情从来不会排斥,也不会失去耐心,他就像夏日的山泉,冰冰凉凉,让人格外舒服。
后来,张微瑶知道了钟先森的名字——钟寒。
一个真的像山泉叮咚淌过心间的令人愉悦的名字。
张微瑶对钟寒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了。她不知道钟寒对她是哪一种感情,但她可以肯定,钟寒对她有感情。
张微瑶开始在室友面前说起钟寒,室友们听着她满面春风地说着这个温柔的人,心里是嫉妒的。因为她们不喜欢张微瑶,又怎么会真心恭喜她?
于是室友们开始泼冷水:别傻了,网络那么虚无缥缈,你还当真了?小心是骗子!
张微瑶有些吃瘪,不再说话。
她一个人坐在上铺床上,手里握着手机,界面是和钟寒的对话框。她想了很久很久才打了一串文字过去问他:
钟寒,你觉得网络真的很虚无缥缈,一切都不可信吗?
钟寒敏感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问:
发生什么了?
你看,他多细心。这让张微瑶有些难过,这样的难过并不是源于室友对她的针对,而是钟寒对她的好。
张微瑶想了一会儿才回复:
没什么,只是问问。你在做什么呢?
她岔开了话题。
钟寒没有再问,而是告诉张微瑶,他在准备出差的行李。张微瑶问他去哪儿出差,他说暂时不清楚,只跟着上司走就行了。
然后,张微瑶没有再问了。
她贴心地认为,自己不能用负面情绪影响钟寒,可是她没有想到,钟寒比她想象中的要更温柔和细心。
那是2011年的最后一天,12月31日。
张微瑶一个人将手揣进呢大衣里,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今晚很热闹,但是这些热闹与她无关,不过她并不觉得孤独和寂寞,因为她耳朵上挂了一个耳机,她正在跟钟寒打电话。
钟寒在电话里问:“南方过年的氛围和北方有什么不同呢?”
“我没见过北方的氛围,但是在长沙,大街小巷都挂满了中国红。新年的热闹气氛到凌晨只会更加沸腾。”张微瑶往手心里呵了一口气,搓了搓掌心。
钟寒感慨地说:“真羡慕啊,太原这时太冷了。”
张微瑶傻兮兮地笑了两声,又说:“没事儿,你就躺在房间里,我一会儿去橘子洲头看烟花,你别挂电话,让你听听烟花的声音。”
“好。”钟寒回答,温柔又慵懒。
半个小时后,张微瑶坐车来到了橘子洲。那晚橘子洲头十分拥挤,大家都在等着那场跨年烟花的绽放。
“这里太吵了,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张微瑶尽量找人较少的地方。“没关系,我听得见。人确实挺多的。”钟寒说。
张微瑶哈哈笑起来:“我跟你说只怕你都不信,我现在站在洗手间门口呢!哈哈哈!”
“跨年烟花秀还有多久呢?”钟寒微微笑起来。
张微瑶看了下手机,说:“马上马上,还有两分钟,认真听吧!很热闹的。”
“嗯。”钟寒忍不住翘起嘴角。
手机屏幕上的分针跳了两格,湘江之上缓缓绽开缕缕光芒,绚烂的烟花照亮了湘江两岸。霎时,轰隆绽放的烟花与人们的欢呼声融为一体,张微瑶对着耳机线上的麦克风喊道:“钟寒,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耳机里传来他磁性的声音。
也看到了呢。
密密麻麻的人群里,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生,他留着板寸头,脸型微长,微微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弯出了一条细长的弧度。他很好看,是那种不笑时显得温柔,笑起来略带邪气的长相。
那个少女站在洗手间外面的一个石桩上,几乎要跳了起来。
他朝她走过去,说:“不仅听到了,还看到了。”
“看到了?”少女并不知情,也没想那么多,“你们那里也在放烟花吗?”
“我看到的不是烟花。”他的眼睛穿梭过人海,落在她的身上,“是站得高高的你,努力在烟花声中大声跟我讲话的你啊。”
张微瑶怔了一下,四下忽然变得空空,只听得见她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
她好像真的听不见周围的喧闹了,目光缓缓地在人群里探索,最后落在朝她走来的男生身上。男生个子高高的,有着勾人心魄的微笑,她一时间僵直地站在原地,视线再也无法挪开。
叮——有心弦被轻轻拨动。
张微瑶站在石桩上,微微地俯视着走过来的男生。她还未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手脚似是不听使唤,僵硬到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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