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皇宫诡影
京城,皇宫。
入目便是成片的辉煌宫殿,由三丈红墙一一间隔,左右相称,层层递进。
又有大小庭院密布,院中古木参天,奇花异草真相开放,时有拖着粉色长裙的宫女成队穿过,或捧山珍,或抱银壶,不知是为哪位娇贵主子准备着晚膳。
金顶琉璃瓦,朱漆锡环门,数不尽的灯火通明,听不完的钟鼓琴瑟,自古皇宫多骄奢,由此可见。
坐落在最中间的是一座巍峨宫殿,凤尾屋檐下挂着一块金丝楠木的匾额,上面气势磅礴题了三个大字:天行殿。
殿内后书房,一个大约四十岁年纪的中年人时不时凝神细想,随后提笔疾书,桌面上已堆满了厚厚的一摞奏折。
他身穿黄褂,有金龙盘踞其上,栩栩如生,头戴玉冠,金簪横插,将浓密黑发束于背后,脚上则是一双镶嵌珍珠绣着金缕神龙的白底云靴。
他的脸上光洁一片,没有胡须,也不生横肉,表情恬静,却依旧透着威严。
这便是当朝天子,荆国的国主,苏靖。
外面夕阳已落,天色渐黑,他依旧不觉,借着明亮灯火沉心于全国四处所发生的大小军事灾情。
此时桌前,正跪着一个老太监。
“帆儿去江南玩了半个月,经过了哪些地方,现在何处?”
“回陛下,太子殿下历经泾州、齐州、景州、武州后,现已到了罗州城,再玩数天便会返京。”太监趴在地上,如实禀报。
“路上可有麻烦。”
“有三剑侍保护,殿下一路太平。”
苏靖笔势一顿,“朕是问你江南那些城主态度如何?可有为难?”
太监背后冒汗,赶紧道:“除了齐国公和武国公漠不关心,将殿下视如路人,其余三位国公皆以礼相待。”
苏靖顿时一声冷笑:“雷昭,邓无敌,这两个家伙果然是块硬骨头,苏昊又是何态度?”
荆国有五方土地,称五域,又因实行的诸侯制,所以除去中域由朝廷亲自打理,其余各域皆由一位受封为候的皇室血亲掌管,算是该域的土皇帝。
苏昊,便是南候,亦称南王,也是皇帝苏靖的三皇弟。
除去中域,荆国东南西北四域又各分五州,之前太监所说的泾、齐、景、武、罗便是南候苏昊管辖下的五个州。
太子游巡南域,也算是君与臣、兄与弟之间的一种交流。
太监咽了口唾沫,小心道:“南王宴请了殿下三日,也仅限于此,不冷不热,并未与殿下有过多的交流。”
苏靖叹息,“看来南候是准备和朕犟到底了,也罢,朕这皇弟从小就是牛脾气,不逼得他心服口服,他是不会妥协的,好在这么些年的努力,终于有结果了,你退下吧。”
“是。”
太监不敢多说,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关上书房大门,不觉间内衫都已湿透。
不知过了多久。
一道黑影诡异浮现在苏靖身后,像鬼魅一般毫无声息。
他整个身子都藏在墙边阴暗里,看不清面容。
“你来干什么?”苏靖依旧在写字,一点都没惊讶,像是脑后长了眼睛。
“嘿嘿嘿,当然是有事才找你。”
那个黑影笑了起来,声音嘶哑干燥,像是嗓子被绳子扯紧了,又像是几个月没喝过水似的,令人发毛,极为难听。
他阴恻恻笑了几声,见苏靖没反应,便冷冷一哼,质问道:“听说,你忘记了主上的吩咐,让苏云帆一人下江南游玩去了?”
“是又如何,他是太子,谁敢动他,主上明显多虑了。”苏靖背对他,头也没抬,语调平淡地说道。
黑影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尽管看不清他的脸,但就是让人有这种感觉。
“嘿嘿,自从你当上皇帝后,架子倒是大了不少,连主上都敢不敬了。”
苏靖脸色微变,犹豫片刻终是将笔放下,转过身,目光冷冽地盯着黑色人影,“陶兄言重了吧。”
他将双手负在身后,语气不耐道:“你有什么事大可直言,何必顾左右而言他,你这个大忙人万里迢迢跑来皇宫,总不可能就是为了消遣我几句吧?”
“皇上可是九五之尊,身位高贵得很,我这区区太明天的小天主怎敢出言消遣。”黑影阴阳怪气地说道,正要发笑,见苏靖脸色发黑,额头青筋暴起,隐约有动手的意思,便赶紧摆摆手,语态端正了几分,“行了,行了,说正事,真是个无趣的人。”
黑影左飘一下,右飘一下,似乎是在踱步思考着什么,最后才面向苏靖,用那刮锅挫锯般刺耳的声音说道:“据我的线人打听,你的儿子刚到罗州城不久,那个穆初月便紧随而至,你认为是巧合吗?”
“穆初月?”苏靖念叨一声,眉头微皱,似乎在哪听过,随即想起一年前的那件事,他瞬间瞳孔猛缩,惊呼出口:“苏璃月!”
“不错,正是那个时刻动摇你帝位让你寝食难安的漏网之鱼。”黑影桀桀地笑着,幸灾乐祸。
苏靖突然脸色难看至极,指着黑影,怒声说道:“你不说我都忘了跟你算这笔账。去年你趁我闭关,竟私自煽动我儿云帆,借荆杰大会设局陷害于她,结果非但没问出定国玉玺的下落,连云帆都差点死在穆天钧之手。若不是我被巨大的动静惊醒,亲自出面与穆天钧定下条约,让他退去,只怕整个皇宫都不得安宁,就算是你,堂堂第二重天的天主,估计也要毙命在他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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