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府。
张灯结彩的布置,被丫鬟家丁们一一撤下,宾客们在新郎官都被轰出去的情况下,也只能败兴而归了。
梁少杰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却坏了户部尚书家千金的姻缘。
“无论如何,煊王还是要去给尚书一个交代啊!”
魏锦麟背着双手,悠悠的在状元府的庭院中走着,魏楚煊和安陵儿就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不管怎么说,梁少杰都是咎由自取。可连带丢了户部尚书的颜面,确实也是该登门去说一声的。
魏楚煊一拱手,说道:“皇兄请放心,明日,臣弟就会登门造访,向户部尚书说明原由,相信尚书大人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如此宵小败类,不要也罢!”
“嗯!”
魏锦麟扭头看向魏楚煊,点点头道:“煊王办事,朕向来放心!”
“多谢皇上抬爱!”魏楚煊点头致谢。
安陵儿的目光看看魏楚煊,又撇了撇魏锦麟,真不知道这两兄弟的,说些话为什么要这么客套。
听他们聊天说话,都还不如看看这状元府的人怎么拆东西呢……
远处的凉亭里,几个丫鬟聚集在一处,七手八脚的指挥着几个家丁拆解着凉亭屋檐的喜绸,安陵儿看着家丁们摇摇晃晃的身子站在围栏边缘,一双手艰难的够着飘出去半截的喜绸,不禁觉得好笑。
这么笨,是不知道搬凳子吗?
忽然——
叽叽喳喳,指手画脚的丫鬟里,有一人猛的回国了头,似乎是感觉到了安陵儿的目光,视线直接朝着安陵儿的方向投来……
“呃——慧音!”
安陵儿顿住了脚步,看着丫鬟中那个熟悉的面孔,简直难以置信。
慧音似乎也认出了安陵儿。
泛着精光的眸子,与安陵儿直勾勾的对视着。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诡异的脸上,泛起了狰狞的笑,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人一样。
安陵儿皱眉,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看见慧音挪开了目光,视线看向了她不远处后的一片假山,唇角的笑容荡漾开来,异常的慎人。
“呃——”
安陵儿错愕,鬼使神差的顺着慧音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假山。
就见那假山后面,一个肥肥的大脑袋,露出了半张脸。那半张脸,用一个铁皮面具给遮住了五官,根本看不清是谁,目光却是凝着安陵儿的。
“啊——”
安陵儿惊呼一声,感觉大白天见鬼了一样!
“嗯?怎么了吗?”
魏楚煊跟着魏锦麟一路往外走,忽然听见安陵儿的惊呼声,回头一看,才发现他并没有跟上来。
他转过身,默默的走到了安陵儿的身边,见她脸色煞白,不禁担忧的问道:“可是有何不舒服的地方?”
“面具人……”
安陵儿拧着眉,伸手指向假山的后面,那带着铁面具的肥头大耳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面具人?”
魏楚煊诧异,顺着安陵儿看的方向看向假山,并未见到什么面具人。
可安陵儿慌张的神情,似乎并不像是在撒谎或是开玩笑……
“高焱!”魏楚煊喊道。
“王爷?”高焱从身后走了过来。
“去看看,有什么可疑的人?”
魏楚煊朝着那假山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高焱便立刻手持佩剑走过去探查……
“怎么会不见了呢!”
安陵儿又慌忙的看向远处的凉亭,家丁们终于把喜绸给扯了下来,丫鬟们高兴的欢呼跳跃起来,仿佛中了奖一样,却独独不见了慧音的踪影!
“慧音也不见了!”
安陵儿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惨白的脸上竟没有半丝血色。
“慧音又是谁?”魏楚煊困惑的问道?
“就是,老尼姑身边的慧音啊……”
安陵儿喃喃的说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回答魏楚煊的问题。
那凉亭中慧音看向她的眼神,分明就是不会放过她的!而那个肥头大耳的面具人,躲在暗中见不得人,也定是不会给她好果子吃的。
这两人要干嘛?难道,是要把封庙的仇,都算在她的头上吗?
“王爷!”
前去探查的高焱很快就走了回来:“都是些丫鬟家丁在忙碌,并未发现可疑人物!”
“嗯!”
魏楚煊点点头,这里人多混杂,一时要查出谁是可疑人物,也不容易。
“怎么了?”
魏锦麟一个人朝前走着,原本还在与魏楚煊闲谈着,却突然没有人回应他了,一回头才发现,竟然落下了一大截,只好又走了回来。
魏锦麟自嘲的笑问道:“是嫌朕太罗嗦了吗?”
“不敢,不敢!”魏楚煊连连摆手,苦笑着说道:“只是,爱妃似乎有些身子不适……”
“王妃身子不适?”魏锦麟狐疑的看向安陵儿。
见她脸色确实不好,便点头说道:“确实是没什么精神!煊王还是早些带王妃回去休息吧!”
“谢皇上体恤臣弟!”
魏楚煊一拱手,倒也不跟魏锦麟客气了,直接揽着安陵儿的纤腰,半推半带的领着安陵儿先走了……
出了状元府,门口臭气熏天,地上一大滩粪便水渍,令魏楚煊和安陵儿都不禁捂鼻皱起了眉头。
煊王府的马车很快就到了,魏楚煊扶着安陵儿上了马车,车夫甩起马鞭,重重的抽在马背上……马儿嘶吼一声,很快就碎步奔跑了起来。
高焱与小黑一左一右的骑着大马跟在马车的身后,一行人缓缓离去……
状元府门外的转角处,慧音悠悠的走出了转角,看着安陵儿坐着煊王府的马车离去,眼眸一沉,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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