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言一边说一边留意洛水手里的动作，指导他将各种酒的分量控制到最佳。
“如此简单！”洛水心有不甘，若这般简单，为何还要他去焚香沐浴，这分明就是欺负人。
他该不会是被戏弄了吧？
“的确不难，”书言挑起下巴，略带挑衅地眯眼笑。
谁让你这个管家郎刚才出言不逊的，不弄点事情教训你一下，还以为本姑娘是吃素的。
洛水额间清晰可见青筋，双拳更是紧紧握着。
“好酒，”不知何时，蒋行知已将酒往自己嘴里倒，香甜甘醇又不失烈酒的浑厚，刚好满足他强烈渴望：“洛水，我相信你是诚心的。”
说着，大掌温柔地拍了拍洛水的肩头，“给银子。”
给个逑！
此刻，洛水连吃书言的心都有了，看不出来，娇柔的外表下居然有颗这么黑的心肠，“砚行，你没看出来她……她是……”
要说这调酒没技术吧，又偏偏刚刚受到点拨了。
“给了，”蒋行知又喝了口酒，压低声音道，“物有所值，不骗你，大不了我以后听你的，你管家，我不乱花银子。”
洛水皱着张脸，不情不愿地掏了银子，放在小几上，“找银子。”
书言早有准备，从钱袋子里摸出碎银子，精明利落地找了银子，又将三个小银元宝收入袋中，福身朝他们谢礼：“多谢关顾我的开张生意，若是有需要，可去前头地里寻小女子，调药配药，调酒配酒，买菜米面……价钱公道，童叟无欺。”
小娘子真是厉害，蒋行知一脸明朗的笑：“……”
不过话还没出口，被洛水抢先了：“免了，我怕受自己福薄，受不起。”
“洛水……”
“告辞，”反正银子到手了，书言不与多费口舌，在蒋行知目送之下出了门。
“你少说两句会死吗？我们人生地不熟，多的是需要帮忙的地方……”蒋行知戳戳洛水的额头，转身跟了出去。
书言记得来时路，出去时轻而易举找到村口，出了莫家村。
“大姐，”卫三郎朝她招手，“怎么那么久？”
“有何发现？”书言来村口时发现不仅有专门的人看守，而且村边的泥土有被规律动过的痕迹，这般专业，怕不是一般人会布置得下来。
于是让三郎偷偷查看这边地形。
“还真有机关，”卫三郎兴奋得眼睛发亮，脸上多了几分骄傲，“不过，对我来说，小意思，我和你说……”
卫三郎左右张望，确定没人偷听，便压低声音道，“我找到他们防卫缺口，偷偷潜进去，结果看到一堆男人偷看另外一个男人沐浴。你说说看，这些人有多恶心。”
原来三弟看到这一幕了。
书言投去赞赏的目光，说道：“眼见也未必是事实。”
“知道了，大姐，”卫三郎连忙应声，又禁不住琢磨开来，“都说北边儿的人粗犷，可那沐浴之人却是通体雪白，比女人还要白。”
洛水长相秀气，书言是知道的，可说皮肤白……
“行了，别多想了，”许是人家防晒功夫做得好呢，书言拿出钱袋子，得意地颠了颠，“快点干活，回头扯点布，把帘子给挂上，另外还得买几只鸡，还有买点猪崽子……”
手里有银子果然宽心多了。
种了土豆和其他蔬菜后，书言提早收工，坐在马车上，身子随着马车放松地轻摆，“你们现在最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不远处的眺望台上，蒋行知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马车离开。
他的身影在夕阳逆光之下，依然伟岸挺拔，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看来定居在南域的决定是对的。
*********
通锣鼓巷，卫宅。
书言推门进屋就看到大郎二郎等弟弟都在前厅等候，连最小的老十都被抱出来了。
“大姐，”卫大郎脸色有着说不出来的晦涩，“爹爹他也才从学堂回来。”
言下之意，爹爹是刚下的学，刚回的家，刚到的后院，刚……
书言无可奈何，爹爹也真是的，家中弟弟都大了，就不能避讳点儿，用得着这般迫不及待地往后院钻么。
“我去瞧瞧，”她提着鸡笼，将新买的鸡提到后院鸡舍去，隐约听到娘亲娇滴滴的喘息声。
凭着出色的想象力，书言脑海里出现活色生艳的一幕。
爹爹果然是老当益壮，可也不这般毫无节制，不行，亏了身子可不行，得给爹爹补一补，也借此让他知道，凡事都得节制才行。
母鸡入笼，拼命咯咯叫。
可是，后屋不仅没停止，娘的娇喘反而更响了。
这……
书言龇牙，咋办？
是去敲个门还是直接退出后院？
考虑片刻，书言决定先退出去，然后嘱咐卫二郎烧饭，而她则出门去了药铺，买了几味药，回来就给煎上了。
中药味很快就散漫开来。
“是谁生病了？”卫柏舟码头大汗地走进厨房，看着药罐子冒着热气，便询问道，“给谁煎药呢？”
“您啊，”书言正挽着袖子炒菜。
“我没病没痛的，为何给我煎药？倒掉倒掉。”
“这是给您的补药，强身健体的，”书言利索地将锅中的菜盛了起来，“您近日教书辛苦，女儿又赚了点银子，自然得好好给您补一补，您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不是么？”
“乖女儿，真孝顺，”卫柏舟愣是没听出话中深意，捻着小须不住地点头。
夜半，书言被一阵男女交织的喘息声吵醒，她翻身坐起，辨明那声音来自娘的卧房。
老天，这是要闹哪样？
没白天黑夜了么。
爹莫不是骨骼清奇？
就算爹爹厉害，娘也扛不住吧？
卫书言扯了点棉花塞住了耳朵，勉强小睡一会儿，天亮时，自然醒来。
这要是天天这般闹腾，可不行啊。
书言做了早饭，左等右等不见后院主卧的门打开。
没多久，老十啼哭不止，而爹娘却丝毫没动静。
这是折腾了一宿，怎么也吵不醒状态？
书言无语望苍天，决心去敲开爹和娘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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