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母说胡话了，”莫淑云宽慰道，“按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岂不是该死了？”
许氏不解。
“你看我生了砚行这么优秀的孩子，又有了言儿这么乖巧的儿媳妇儿，是不是把孩子的福气都占了？”
听了莫淑云的安慰，许氏不觉莞尔，“亲家母太会开玩笑了。”
“我不是开玩笑，我只是不如你那般着急而已，”莫淑云叹息道，“见过太多的生生死死，这些都看淡了，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许氏忍不住动容，“是我和言儿她爹眼界窄了。”
“你们也是为了我们蒋家着想啊，我啊该谢谢你们，”莫淑云拍了拍许氏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好像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
孙凤舞那么一闹，连蒋行知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正带着小舅子们去种树的他顾不上那么多便赶回家了。
“娘，是砚行做的不对，”他只得跪下求原谅了。
许氏忙要起身拉他起来，却被莫淑云拉住了，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蒋行知硬着头皮说道，“是……是孩儿吃避子药才使得言儿暂时怀不上孩子的。”
“你这孩子……”莫淑云气不打一处来，她想过诸多可能，从来没往儿子身上去想，气得脸色铁青，冷说道，“脱衣服。”
卫书言不知为何要脱衣服，看到素娟拿了鸡毛掸子看知道是怎么回事，忙在蒋行知身边跪下，“娘，手下留情，此事并非砚行一个人的主意，还有……还有言儿也是知道的。”
“言儿你起来，我今日非得好好教训这个不孝子才行，”莫淑云举着鸡毛掸子却是下不去手，“我们蒋家何时出了你这等儿子啊？你祖父对你祖母一心一意，哪怕是兵荒马乱的，也不曾让你祖母受一点儿委屈，还有你爹，就算是军务繁忙，也是处处顾着为娘，让为娘舒心开心，你呢，娶了媳妇儿是放在家里受委屈的？”
“娘，儿子知道错了，”蒋行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虽然儿子也很想要孩子，但是京中传来消息，皇上病危，洛水和太子争得不分上下，若他们其中一人不赢，这边局势便会不稳，难道您想让孩儿的孩子还如孩儿一般，从小就经历那些兵荒马乱吗？”
莫淑云微微一怔，她从未听到过这些话，“砚行……”
“娘，担惊受怕的日子不好过，”蒋行知笑着摇头，“孩儿不想像爹那边为了百姓连自己的亲儿子都顾不上。”
一番话，听得许氏热泪不止，忙对书言说道，“言儿扶砚行起来。”
书言也不曾听说这些话，如今听来，就好像那场景就在眼前一般，她扶着蒋行知的胳膊，而他却没起身。
莫淑云忍着泪，将鸡毛掸子给了素娟，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问道，“难道说皇帝不死，新帝不登基，你就一直不想生孩子？”
“娘，洛水不会等太久的，”蒋行知站了起来，坚毅的脸上蒙上一层难掩的晦涩，“洛水在我们身边十年，等得已经够久了，不可能再等十年。”
“可他凭什么这么自信能赢得过太子？他没有根基，”莫淑云想不通其中道理。
“我们就是他的根基，”蒋行知无奈道，“魏家军和蒋家军就是他的根基。”
“砚行……”莫淑云难以置信地看着蒋行知，“你真要这么做吗？”
“就当是为了我和言儿的孩子有个安稳的日子吧，”蒋行知打定主意了，“娘，就算我不这么做，洛水也会逼我这么做。”
“谋权篡位，是要遭到百姓唾弃的，”莫淑云心疼地望着儿子。
蒋行知摇了摇头，“被唾弃的将会是太子，而不是我。”
说完，他朝莫淑云和许氏抱了抱拳，侧身抱起书言就往内室走去。
卫书言被吓了一跳，可知道他肯定有私密话与自己说，便老老实实地一动没动。
到了房内，蒋行知将她放在床上，作势便要吻下去。
“干什么？”书言抬脚顶住他的胸膛，故意沉脸道，“我都还生气呢。”
“我错了，”蒋行知赶忙承认错误，“让你受委屈了。”
“不对，”书言不高兴地瞪着他，“我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蒋行知将她那生气的模样着实可爱，便就道，“今后我一定好好努力，尽快有个我们的孩子，可好？”
“谁和你说这个，”书言使劲地拧了他的胸肌，“你为何不和我商量，擅自做主暂时不要孩子的？”
“我怕你反对，”蒋行知满脸无辜，“你娘在你这个年纪都两个了吧？”
书言被气得无语了，片刻说道，“我是这样不能好好商量的人么？”
“那现在我们好好生，努力生，可好？”蒋行知一把将人往怀里扯……
等到两人消停，书言才想起正经事情来，“你真要把蒋家的兵力给洛水啊？”
“我想给他他也没本事接着，”蒋行知勾唇一笑，说道，“不过就是帮他稳一稳江山，然后再还回来。”
“可太子勾结外敌，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书言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忘了我还有一步棋吗？”
还有一步棋？
难道是白鹭和珍妃？
珍妃对皇帝恨之入骨，皇帝病危，许是少不得珍妃的手段了，至于太子那边，安于现状十年，又通外敌，怕是架不住洛水的周密筹划。
书言无语，“难怪皇帝防你们蒋家跟防贼似地。”
“是我们蒋家，少夫人，”蒋行知吻了吻书言的唇，“以前皇帝猜忌我们，以后洛水也会，这辈子，你可能只能和我在北疆生活了。”
北疆也不是不好，只是……
“你甘心吗？”书言好奇问道。
“不甘心，所以我们要多生几个孩子出来，”蒋行知不老实地在书言身上点火，“我们蒋家不可能生生世世都为皇帝卖命，我们要过自己的日子。”
这是书言最想听到的话，她没有莫淑云那么伟大，能忍受和丈夫儿子的分别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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