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赫介绍自己,林远一直笑盈盈,还补充道:“下官是前年恩科二榜进士,去年刚得新皇和摄政王赏识,进了礼部,能为朝堂为百姓效力,下官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番话说的满满的马屁味儿,而且拍的不是很对地方。
你对一个不管政事的公主扯这些干什么?
谁管你是不是要鞠躬尽瘁?
姜婴宁对林远此人已经没什么好印象了,但也没有说什么,只微微点头,便继续前行。
到了小公主起居的院子,其他人留在外面,还是姜婴宁带着侍女和陆谦进去。
林远恭敬的送她到门口,才退回去。
张赫在后面直捂脸,窘迫的恨不得原地挖个洞钻进去。
为什么就跟这种人成了同僚,当真是半点脸面都不给自己留,更不给礼部的各位同僚留。
读书人的气节真是让林远都丢尽了。
偏林远还极其虚伪的过来对着他笑了笑,又很防备的看着他,好似怕他跟公主面前争宠。
这种宠,哪个不要脸的要跟你争啊?
要不是公主让他在这里等着,他早就走了。
而姜婴宁那里,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自嫌弃,还在看着四周。
昨天来的时候,这屋里只有小公主自己还有几个侍女,罗浮使团的其他人一概在院子里远远的站着。
看那样子,好似怕小公主得了什么传染病会传给他们一样。
哎,把人家当东西卖出去,现在眼看着活不成了,便连最后一点温情也不给了吗?
姜婴宁对罗浮国人也没了好印象,最起码对这个使团的人都不太待见。
而今天过来,院子里的人多了一些,站的也没那么远了。
大概是知道这个病不会传染,所以放心了。
进了屋子,发现屋里还有其他人。
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儿,大概十六七岁,明艳又娇媚,好似那大红色的牡丹花一样,精致且张扬。
姜婴宁一进门就愣了一下,而那女子也起身,跟她行了个罗浮礼。
“惠康郡主,幸会,我是罗浮国六公主乌兰羽佳,多谢你们救了我的妹妹里沙。”
羽佳?
而且看年龄也只有十六七岁。
这不就是罗浮国给姬钟离安排的和亲对象吗?
再看乌兰羽佳虽然笑意盈盈眼中却锋芒毕露,且刻意在这里等着自己,分明是来者不善。
姜婴宁同样回以大金礼数,端庄又雍容的说道:“无妨,来者是客,我大金一向对客人关怀备至。”
乌兰里沙也再次向她道谢,还谢过陆谦,又说起自己昨天晚上肚子没再疼的那么厉害。
陆谦过来给她诊治,调整药方,依然尽职尽责的问着各种情况。
这个小姑娘说话倒是很真诚,姜婴宁对她还更喜欢几分,说话的时候态度也更温和一些。
乌兰羽佳在一边看着,说道:“惠康公主,给里沙诊治我们也帮不上忙,屋里空气浑浊,不如出去走走?”
姜婴宁斜睨了她一眼,没有立刻答应。
这好歹也是她妹妹,不关心就算了,怎么还这般嫌弃?
她说屋里空气浑浊的时候,可一点也不是因为客气,完全是真情实感。
“多谢公主美意,不过本公主要陪着陆先生,他胆子小,怕生人。”
陆谦扎针的手差点抖了抖,心想自己要是怕生人,还当个什么大夫?
姜婴宁暗自瞪了他一眼。
不管进宫还是去王府之类的地方,都要拉着她去陪同,就怕人家一言不合砍了他的脑袋,这不是怕生是什么?
乌兰羽佳笑道:“公主对身边人真是好,就是个老大夫都这般以礼相待,让人敬佩。”
就是个老大夫?
陆谦的手真的抖了。
乌兰里沙觉得这话不对,小声反驳。
“姐姐,陆先生不是普通大夫,他是陆神医的后人,医术出神入化,要不是他,我可能已经……”
“哈哈,你不过是得了虫病,要是在咱们罗浮国,早就治好了,哪儿会病的这般重?里沙,你快休息吧,身体不好就少说话。”
在姐姐的威严下,小公主低下头,不敢说什么了。
她还歉意的看了看陆谦,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要不是看小公主很为难,照着陆谦那个脾气,早就扔下针跑了。
他很怕被人砍头,偏偏脾气还不好。
姜婴宁看的也是生气,语气也没了一开始的谦逊和温和。
这位羽佳公主分明是来找茬的,既然人家不想好好说话,那就如她的愿。
来者是客,姜婴宁向来愿意给客人们最喜欢的体验。
“羽佳公主说的是呢,虫病本就是小事,想来你们罗浮国随便找个郎中都能治,是我们大金孤陋寡闻了。”
“这样吧,来人,去罗浮国请几个乡野郎中来,就说我大金重金相聘,请他们来给大金百姓看诊。”
她这般无理取闹的说法,让乌兰羽佳愣了一下,偏偏外面还有人大声应是,还问请几个。
姜婴宁沉吟道:“就找十个吧,跟他们说,治得好有赏,治不好的话……羽佳公主,按照你们罗浮国的律法,治不好病还招摇撞骗该怎么处置?”
乌兰羽佳脸色黑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总觉得,眼前这位惠康公主真能做出去罗浮国抓乡野郎中,并强迫他们治病的事。
抓人的时候,大概还要带上她的大名,再把她刚才的话原样复述一遍。
传到父王和百姓们耳中,她哪儿还有什么脸面?
父王他们只会怪她出门便惹祸,以后就算出什么事也再不会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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