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真想去看看桑塔加脸上会是啥表情，”劳勃说，“我希望他脑子够用，把他们两人打发到别人那里去，我们得让这两个家伙跑上一整天！”
“这两个孩子，”奈德问道。“兰尼斯特？”
劳勃抹去眼中笑出的泪点点头。“老婆的堂弟，泰温公爵弟弟的儿子，那个死了的，也许是那个还活着的，我得想一想，记不得了。我老婆家是个大家族，奈德。“
也是个野心勃勃的家族，奈德心想。他对这两个侍从倒没啥反感，让他困扰的是劳勃身边全是王后的人，睁眼时是，闭眼时还是。兰尼斯特对权力和荣誉的胃口看来是大得很。“听说昨夜您和王后有点不愉快？“
劳勃脸上的快乐顿时凝固。“那女人不想让我打团体赛。现在正在城堡里生气呢，真是他妈的，她要是你妹妹就不会这样不给我面子。“
“你不如我了解莱安娜，劳勃。“奈德对他说。”你眼里只有她的美丽，却看不见她禀性刚强。她会对你说团体赛管你什么事。“
“你怎么也是这付嘴脸？“国王皱眉道。”酸不拉唧的，史塔克。北方呆久了，血都凉了。我，热血还沸腾着呢。“他拍拍胸脯示意道。
“你是国王。“奈德提醒道。
“我没办法才坐在那该死的铁王座上的，难道那就意味着我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有点欲望？不时地来点小酒，床上有个呻吟的小妞，胯下有匹骏马？七层地狱，奈德，我只是手有点痒。“
这时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开口说道。“陛下，“他说，”国王参赛并不合适，这会让团体赛变得不公平，谁敢对您动手呢？
劳勃的确有点没想到。“为啥，他们都能动手啊，妈的，只要他们有这个本事，反正最后站着的一定是……”
“……是您。”奈德接口道。他立刻看出赛尔弥说到了点子上。团体赛的危险对劳勃只是一种享受，但这样一说就涉及他的自尊了。“巴利斯坦爵士说的太对了，七国之内有谁敢冒您的雷霆虎威对您出剑呢？”
国王满脸涨红，霍地站起。“你是说这些跳梁小丑会让我赢？”
“那是一定的。”奈德说，而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则是微鞠一躬表示赞同。
这时候劳勃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从帐篷这边大步走到那边，转过身，又走回来，一脸黑线，怒火中烧。他抓起地上的胸甲，向巴利斯坦·赛尔弥扔过去，发泄他无言的愤怒。赛尔弥躲开。“滚出去，“这时国王开口道，”在我杀了你之前赶紧滚。“
巴利斯坦爵士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奈德正打算跟上，但国王又叫道。“不是你，奈德。”
奈德转回头，劳勃已经又把角杯抓在手中，从角落的酒桶中倒满啤酒，塞给奈德。“喝，”他粗暴地说。
“我还不渴——”
“喝，国王命令你。”
奈德接过角杯，喝了一口。啤酒很浓很冲，他觉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劳勃坐了下来，“你他妈的，奈德·史塔克。你，还有琼恩·艾林，我是那么地爱你们，可瞧瞧你们是怎么对我的？你和琼恩来一个做国王才对。”
“您最有权登上王位，陛下。”
“我叫你喝酒，不是顶嘴。你让我做了国王，那就至少在我说话时他怒的假装认真地听。你瞧瞧我，奈德，看看王位都带给我什么。老天啊，胖得穿不下自己的盔甲，怎么会这样？”
“劳勃……”
“闭嘴，喝酒，国王在说话。我发誓，为王座而战时那是淋漓痛快，但拿到后可真是味同嚼蜡。瑟曦这事……真的要谢谢艾林。失去莱安娜之后我本不想娶妻，可琼恩坚持说王国必须有继承人。瑟曦·兰尼斯特是最佳人选，他对我说，要是韦赛里斯·坦格利安想夺回他的王位，她将会把泰温公爵绑在我这边。”国王摇摇头。“我敬爱这老头，我发誓，但现在我觉得他比月童还笨。噢，瑟曦看上去可漂亮了，无话可说，但冷若冰霜……守着她的那东西，好像整个凯岩城的金子都在她两腿之间。哎，你要是不想喝，把酒还给我。”他抓过角杯，一饮而尽，打了个酒嗝，他抹嘴说道。“对你的孩子我很抱歉，奈德，真的。我是说那只狼，我儿子在说谎，我敢拿命打赌。我儿子……你也爱你的孩子，是不是？”
“全心爱着他们，”奈德回答道。
“我告诉你个秘密，奈德，我不止一次地想放弃王位。带着我的马和锤乘船去自由城邦，让我在战争和女人中度过一生，那才是我的归宿。佣兵之王，那些唱歌的肯定喜欢死了。你知道是什么妨碍了我？想到乔佛里坐在王座上，瑟曦站在后面在他耳边嗡嗡嗡，我就哪里都不能去。我的儿子，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奈德？”
“他还只是个孩子，”奈德勉强说。他不是很喜欢乔佛里王子，但他听得出劳勃话里的痛苦。“你忘了那时候我们有多野？”
“他要是野我倒不烦了，奈德，你不了解他，但我知道。”他叹口气摇摇头。“唉，也许你说得对。琼恩也经常对我失望地要死，但我还算是个好国王。”劳勃看了一眼奈德，对他的不吭声直皱眉。“你也出声附合一下嘛，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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