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的凌容雪，一定会开口反击的，但是现在的她，一定不会那样做了。
她只不过是一个将军的女儿，既没有像皇室后代那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权势，也过不上平民百姓家那种知足常乐、无忧无虑的生活。
她属于中间阶级，这么多的经历已经教给了她很重要的一课，那就是她的身世决定了她不可能生活得像她想象中的那样洒脱自如。
面对宇文慕灵的咄咄逼人，她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也不曾抬头看宇文慕灵，其实也就是送客的意思。
宇文慕灵已经来给了凌容雪威胁了，她的目的便也达到了，白了一眼凌容雪之后，上了马车，原路返回。
“小姐...”
待宇文慕灵一行人走远后，青竹才察觉到，身边的凌容雪已经开始发抖了，赶紧上前抱住了她，轻拍她的后背，难过与气愤夹杂一身。
凌容雪忍住了即将要落下来的眼泪，转身回了将军府。
出了皇宫的莫子寒和明焱直接去了肖府，他想抓住一分一秒的时间，他想早点把凌容雪接回丞相府。
刚走到肖府门外，就看到了高挂着的特别醒目的三条丧幡，肖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穿了丧服，站着哭得站着哭，跪着哭得跪着哭，还有烧纸钱的，确是一番肃穆模样。
莫子寒略感抱歉地走了进去，看到这种场景，他也不自觉地严肃了起来。
“丞相大人。”
肖革的大儿子肖易先看到了莫子寒，行了礼，随后把他的母亲，也就是肖革的正妻，艰难地扶了起来。
肖夫人擦着眼泪，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丞相大人。”
“请节哀。”
虽说肖革经常与莫子寒不对付，但是这种场景确实不是他想见到的，痛苦的是他的家人。
“肖公子，可否给子寒描述一下令尊死前的情况。”
站在这里的，还能好好答话的估计也就剩下肖革的大儿子肖易了，莫子寒只好转向了他。
肖易点了点头，把他的母亲交给了一旁的随身丫鬟。
“大人，这边请。”
肖易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也是个孝顺的孩子，自然不想在他母亲面前说这么残忍的事。
莫子寒随着肖易来到了里堂。
“大人，家父应该是昨夜遇害的，今早醒来的时候就在正堂里看到了家父的尸体。”
“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肖易摇了摇头“按理说家父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喊救才是，但是昨夜全府上下的人都未曾听到，甚至连打斗的声音都没有。”
莫子寒眉头一锁，如若真是如肖易所言，那应该是熟人作案才是，但那又会是谁呢？
“肖公子，子寒可以看一下萧大人的尸体吗？”
莫子寒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心里已经差不多有了答案。
肖易把莫子寒带到了肖革棺材前，莫子寒往里探了探头，肖革面部发黑，嘴唇发紫。
没错，正是这样，肖革的死法与之前京城命案的死法是一样的。
而京城命案的凶手昨日刚被处决，便不可能是他们做的案，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是莫子寒在刑场见到的那个行为可疑的人，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人便是兆决了。
莫子寒虽是慕国丞相，但是却不及沈煜，对文武百官都清楚得很。
他只知道肖革有个直系手下叫兆决，也就是刑部侍郎，但是没见过几面，竟还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
“肖公子，不知肖大人的致命伤口何在？”
自那日见到兆决之后，莫子寒也再未见到过他，更别说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了，或许伤口会留下线索。
肖易解开了肖革的衣服，依然还是胸前，一个三角形伤口，周围已黑紫，唯一与别人不同的就是，伤口周围好像还写着几个字。
莫子寒一歪头，习惯性地开口“雪儿，你怎么看？”
但是语罢，许久未有回应，他这才反应过来，凌容雪已经不在他身边了，他自嘲般地笑了笑。
“明焱，你怎么看？”
这周围只有明焱知道莫子寒刚才在说什么，他赶紧走上前去观察了起来。
“大人，这，好像是慕国的西邻国戎国的字体...”
明焱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向了莫子寒，他正盯着那些字看来看去。
他虽不是戎国人，但是身为丞相，邻国的文化还是都知晓一些的，他看出来了那是什么字。
“我们来了。”
肖革伤口旁边就是用戎国字体写的“我们来了”这四个简单的字。
所有人忽然都紧张了起来，很明显，这是戎国在向慕国宣战。
“肖公子，你一定知道肖大人之前有一个手下叫兆决吧，麻烦给子寒一幅他的画像可好？”
如果将最近发生过的所有事都联系起来，莫子寒终于知道是怎么一个情况了，但是结果确实让人毛骨悚然，只能说，戎国野心极大。
前几日刺杀莫子寒的刺客便是从戎国潜进慕国的内线，他们被制服后送去了刑部大牢，但是后期他们又出来行凶，只能说明，兆决早就已经叛变，与他们一伍，当初肖革前去看到的也不是刺客本人，因为兆决早已用自己的权势放走了他们。
随后被整死的是兆决找的三个替罪羊，后来为了帮肖革免去皇上的责罚，他便又提议找了新的替罪羊，也就是说，兆决为了那三个刺客，害死了六个无辜的人。
在这一刻，莫子寒好像也明白了，为什么京城命案的时候，他们每次都会选择在京城西区和东区作案。
因为慕国是戎国的东邻国，而戎国是慕国的西邻国。
东西两区便寓意着东西两国，他们很早就开始向慕国宣战了。
“明焱，你去将军府向大将军说明此事，我去找皇上。”
莫子寒和明焱相视点头，便开始朝目的地前往。
“大人，肖某会把兆决的画像送至丞相府的。”肖易看着狂奔离去的二人，在身后喊道。
莫子寒很快便到了皇宫，等他进入永和宫的时候，便看到宇文慕辰在和宇文慕灵说笑，氛围看似很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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