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不许随意现身乱走。”娇女见我走出狐狸皮毛,有些生气的对我呼喝。
我回头淡淡看她一眼:“你的主人允许我自由活动。”
“他只是允许你在曦山自由活动,并没有允许你在‘引雷阁’自由活动。”娇女蛮横的说。
“我不现身就是。”我不愿与她多话,隐去身形走出室门。
身后传来娇女愤怒的低吼声。
出得门来,见院中那我曾经藏身躲避李玉的两棵大槐树还苍劲的矗立在那里,遮天的树冠随风摇摆,似乎在对我打着招呼。
院落风声朔朔,心情低落而又带着忧伤,慢步走到外院,但见院内假山石旁坐着土地在那里唉声叹气,李诚站在土地公公的身旁也是双眉紧缩,目露担忧。
“公公,你说这娘娘真是以前的娘娘吗?我怎么看着外貌虽无变化,但秉性行为都似另一个人一样,不似曾经的娘娘。”李诚低声问土地。
土地摇了摇头,沉默一会儿对李诚说:“去了曦山你要好好保护主上,时刻不离他左右,他的功力似乎已是大不如以前,这些年不进反退,身子也有些微恙。
我怕此去曦山凶多吉少,那娘娘在主上身边,你更要时刻警惕,护主上周全。”
“公公也觉得这娘娘有问题?”李诚锁眉问土地公公。
“你方才先在娘娘室内可看见帐钩上的狐狸皮毛?”土地问李诚。
“看到了,那狐狸皮毛幽光森森,似乎被什么强大的妖力封了灵魄。皮毛内有灵在内,但气息微弱,似乎撑不了多久了。”李诚回答土地公公。
“那皮毛你不觉得很是熟悉吗?”土地抬头看看园内的高大树木:“曾经娘娘总喜欢变回了原形在宅院的这些树木中藏匿躲避主上,那时娘娘的皮毛比那挂在床钩头上的皮毛可亮的多了。”
“是啊,主上好歹是冥界之王,嫁给主上也没有辱没了娘娘,不知那时娘娘怎么就看不上主上。”李诚也望向院内的大树。
“是啊,那时的娘娘率真良善,美的不可方物,但看如今的娘娘,整日如糖粘一样粘着主上,虽相貌还似从前模样,但性情大变,总觉得不似一个人。”土地公公压低声音沉声对李诚说。
“许是娘娘这些年在外吃了不少苦,知道了主上的好处,所以回来性情大变?”李诚问土地公公。
土地公公沉吟着摇摇头:“今日主上带我们去娘娘室内,说是大婚之即不避嫌,想是让我们去看看那钩头上的皮毛的。”
土地公公问李诚:“曾经的娘娘虽然对主上远远避之,但对婢女仆从温和良善,这次回来的娘娘却是颐指气使,刻薄尖損,你认为这娘娘真是曾经的娘娘吗?”
李诚听土地公公如是说,不禁愣愣的看着土地公公,目光跳跃疑惑地看着土地公公。
“唉!不管怎样,此去曦山,你在主上身边要多多注意,不但要保护主上,还要关注娘娘带去的那条狐狸皮毛,我看那皮毛内的魂灵气息微弱,怕经受不住曦山的那极端气候,魂灵消散。”土地公公叹口气担忧的对李诚嘱咐。
“公公觉得那皮毛有什么异常吗?”李诚问土地公公。
土地看看李诚欲言又止:“你只要好好保护主上和那皮毛就行了,主上对那皮毛甚是上心,保它不要再有什么损伤。”
李诚若有所思点点头。
我听着有些难过,想起娇女对灵芝参女的呼喝和对仆从们的疾言厉色,随手打骂的嚣张气焰不禁有些唏嘘。
转身飘开去,不禁飘忽着来到了李玉的书房,书房内灯火通明,我无声息的走过去,见窗台半掩,靠了过去。
向内望去,但见李玉正在案头批阅着案卷,看他眉眼忧郁,似有重重心事。
许多年不见,他的身形有些消瘦,面色也似有些苍白少了些血色,想这些年不知他经历了什么,怎会整个人显得有些羸弱。
我正悄悄的看着他,却见他抬起头来目光投向了半掩的窗户这里,我心中一慌,赶忙隐匿在窗台旁的阴影里。
李玉望了窗台一会儿,突然叹口气喃喃说:“你这恼人的风,既然来了,又何必要躲。”说着起身向窗台走来。
我紧贴着墙壁,心中忐忑不安。
李玉走到窗台前站定,望向院内的树冠:“你若是整日藏匿在那树冠里我也不会怪你,只要能看见你安然在我面前就是,可惜你总喜欢乱跑,让我时时挂心,怕你受了外人的欺负,伤了自己。
可惜你就是不听话,还是伤了自己,你纵然再不喜欢我,但也是做了我的娘子,纵是挂名我也没有怪过你,你又何必躲我如此?在我身边,好歹我也会护着你,何至于弄到这个田地。”
李玉絮絮言语,我听得很是伤心,不忍再听下去,转身欲走。
“你要走了吗?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呢?此去曦山你只管躲着就好,我会护你周全。”
我听得李玉如是说不禁一愣,心念一动,难道他知道我在这里。
我回头偷看他,却见他只是痴痴看着那遮天的树冠。
看他半晌,他只是不动不说了,转身欲走。
“我在曦山准备大婚之礼,你会出现吗?你忍心看我娶了旁人吗?”
我欲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定定站在阴影之下,心中怅然,不管你我如何,我又怎会眼睁睁看你身陷囹圄,让人落入娇女黑影的圈套,断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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