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王李隆基!崔湜微微皱眉:“如果单是把脉,我也会。”
“小人想起了,临淄王确实精通医术。”赵嘉端了一碗粳米粥进来,“小人在公主府上时候,听人谈起过临淄王的医术,有回公主病了,临淄王还给公主开过药方来着,才吃两副就好利索了。”
崔湜不置可否,端过药碗,一口口哺到唐璐的嘴里,幸好没有再吐,望着她病中憔悴的脸,心里浮起酸楚:“阿泽,你回芍药园一趟,带上礼物,去拜会临淄王,请他过来给璐璐看病。”
如果李隆基有心,只需透个话,就能过来。
南宫泽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我也跟去。”赵嘉道,他对各个府上的规矩颇为熟悉,有他在帮衬,容易办事。
“要快些。”崔湜点点头。
赵嘉跟着出去了。
屋中独留崔湜陪着昏睡的唐璐,坐在床头,连桌上的饭菜都没心情吃,早知道有这番波折,说什么也不该带她出来。瞥了眼窗外不断的雨幕,心道御医请来不知什么时辰,但愿临淄王听到信能过来。
李隆基不住行宫,他在骊山另有府邸。
漆黑的夜色,像浸透了墨汁,风里夹着冰凉的雨从天空落下,山坡上的水汇成小溪往低洼处流淌。
南宫泽和赵嘉披了油布斗篷,头戴斗笠,手中提着灯笼在临淄王府外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有人出来开门。
“要不闯进去。”南宫泽急得不行。
“会被当成刺客的。”赵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不如我回行宫一趟,让公主派人过来。”
“一来一回又耽误时间。”南宫泽不再多说,找了处低矮的墙面,身子一跃跳将上去。
赵嘉不能让他独自冒险,只好跟着跳入。作为一个合格的面首,光有漂亮脸蛋是不成的,必须体格壮伟,身强体健,才能虏获主子芳心。赵嘉之所以被选为面首,固然由于长相好,但跟他麻利的伸手和强健的体魄也不无关系。
大雨倾盆,手中虽提着灯笼,半米之外什么都看不清。
赵嘉见南宫泽往里闯,急忙拦住:“别莽撞,找到高力士,让他带咱们去见临淄王,先去门房找守夜侍卫问问高力士的住处。”
“也好。”
门房很好找,挨着大门就是,守夜的侍卫在打瞌睡,听到敲门声,开门后看见两个陌生的面孔,惊了一跳:“你们是谁?”南宫泽用剑压在他的脖子上,目若寒星:“高力士在哪儿?”
“高公公是王爷的近侍,住在若晨轩的厢房。”
“临淄王可在若晨轩?”南宫泽见那人点头,剑刃在他脖颈一压,“带我们去见高公公。”
这是个阴沉的晚上,外面刮着风,雨水疯狂地施虐大地,除了哗哗声,什么也听不到。李隆基坐在地毯上的矮桌旁自斟自饮,想起白天被拒绝的一幕,心里浮起晦暗情绪。
“王爷!”门外传来高力士的声音。
“进来。”
高力士披着油布斗篷,摘下斗笠见礼:“王爷还没睡?”
“不是告诉过你今晚不用过来侍奉了吗?”李隆基头没抬一下,“本王想一个人呆着。”
高力士来到桌前跪坐,摸摸酒壶,道:“酒凉了,奴才让人重新烫一壶过来。”
“多事。”李隆基哼了声,“没事的话滚出去。”
“今天好大的雨,怀德县主那么娇贵的身子,淋了雨不会有问题吧?”高力士没动地方,小心翼翼的望着眼主子,“奴才听说上官大人和好几位贵人的身子不太好,王爷精通医术,要不要去看看?”
“她们身子好不好,自有御医担着,你这阉人操哪门子的心!”
“御医远在城里的太医院,前去送信的人回来说有条路被山洪冲毁了,怕短时间内不会有御医过来。”高力士边说边打量主子的神色。
李隆基抬起头,不紧不慢道:“高力士,你今晚的话很多,如果太闲,可以去帮忙修缮被洪水冲毁的道路。”
“修路的事用不到奴才。”高力士盯着自家王爷,“听说怀德县主从球场上回来就晕倒了,现在病得不省人事,再不医治恐怕醒不过来了。”
李隆基面色一变,抓住高力士的衣领,喝道:“你在哪听来的混账话。”
“不是奴才乱说的,她家佣人半夜三更敲响奴才的门,说怀德县主病的不行了。”高力士其实对南宫泽的话没进去几句,便被连推带搡的打发来,只知道唐璐病得不省人事,应该是很严重才对。
“给我更衣。”李隆基站起来。
“下这么大的雨,王爷您这是上哪去?”高力士明知故问。
“混帐东西,还不赶紧,记得带上药箱。”李隆基斥道。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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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璐的意识浮浮沉沉,脑袋很沉,幻觉不时地在脑海中回绕,眼皮很重,恍惚的感到有人在周围走动,远远地地方传来说话声。
“本王先为她针灸,这样能起到退烧作用,崔湜,你脱了她的衣服。”
“留下抹胸可以不?”
“本王要用银针刺她的前后几处要穴,使心热得到散发,你说穿抹胸可以不?”
“那好吧!阿傲、阿泽,你们在屋中烧几盆炭火,别冻到璐璐。”
“好的!”
唐璐感到被人被在怀中,紧接着有针刺进肌肤,疼的颤了一下。
“你轻点,璐璐很痛的。”
“本王不用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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