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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年的证券营业厅，远不像后世那么宽敞明亮，更不像后世那么冷冷清清，沦为大爷大妈休闲纳凉的地方。
林市证券厅在劳动中路，往前是北湖公园，往后是苏仙岭，左边是步行街，右边是汽车总站，绝对的黄金位置。
叶成去的时候刚上班，但大厅里已是人满为患。
大屏幕滚动报价，黑压压的人头攒动，交易窗口排起了长龙，休息区股民们在座位上热烈交谈。
距519已经过去半个多月，这波过于妖孽的行情，成功激起股民们的热情，却也让他们更为谨慎的观望。
老股民都知道，股不在好，有庄则灵。业绩不在好，有故事就行。
起步于八十年代末的华国股市，正在打造属于它的第一个十年历史。
进入营业厅，人声鼎沸，热火朝天。
在这里可以清楚感受到，什么叫做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因为人太多，大厅根本腾不出工作人员接待。
叶成主动找到一位工作人员，说要开户。
工作人员正在和一位看起来颇有经济实力的客户交谈，被叶成打断后皱皱眉头，指向开户柜台，让他带好相关证件排队。
“我是大客户，麻烦派一个专人跟进。”
叶成没有扮猪吃虎，直接开门见山。
大客户？
工作人员冷眼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撇嘴笑了笑：“小朋友，知道我们大客户资金是多少吗？回家写作业去吧，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
以他的年纪，被误会很正常，也不生气，而是问工作人员的姓名工号。
见叶成要较真，工作人员挥手招来一个实习生，把他打发走。
“您好，我叫黄婷，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实习生是个二十左右的妹子，身高一米六上下，笑起来很甜美。
“开户，五千万，带我到大户室。”
说完，叶成拿出新买的诺基亚8810，拨通建行赵为民的电话，沟通转账事谊。
“五、五千万？”
做为实习生，黄婷直接被吓住了，楞了几秒，才慌慌张张跑开。
很快，她就把上级领导带了过来。
正是之前那位嘲笑叶成的工作人员。
“先生您好，我是中建信投林市营业厅的客户部经理万芳。”
见叶成拿着最新款的手机，万芳一眼就认了出来，诺基亚8810，万元左右的新机，能用这种手机的人，绝非一般。
“十分抱歉，我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您，请您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
万芳点头哈腰，态度诚恳卑谦。
这可是五千万！
林市是四线城市，只要五十万就能成为大客户。
这些年来，几百万的大客户她见过不少，但上千万的客户，真是寥寥无几。
不论真假，她一定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叶成挥挥手，指向黄婷。
“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我的客户经理。”
黄婷顿时小心脏砰砰直跳。
万芳急眼了。
“先生，她只是一个实习生，恐怕满足不了您的需求。我毕业于西南财经大学，有十多年的工作经验，丰富的金融......”
叶成不耐烦打断。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立刻到其它证券公司开户。”
这句话立杆见影，万芳马上闭嘴。
却把肠子都悔青了。
阴错阳差竟然把五千万的大客户丢给实习生，真是瞎了自己这双狗眼。
“带我见你们总经理，谈谈佣金事谊。”
……
总经理办公室。
“叶先生，你真的准备投入五千万？”
总经理五十左右，秃头微胖，笑起来总是透着一股精明。
说实话，他也不相信叶成有这个财力。
五千万可不是小数目。
林市有这种身价的富豪并不多，年纪都不小了。
叶成没说话，拿起电话再次打给赵为民。
很快，五千万到账。
这时总经理办公桌上的座机响起，接完电话，他坐不住了。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
赶紧起身，递上名片，毕恭毕敬，丝毫没因为年龄问题而有半点不妥。
这就是钞能力！
叶成坦然受之。
“叶先生，佣金方面一定让您满意。”
“按照行规，我们一般收千分之三，大客户一般是千分之二或一点五，您是超级大客户，这样吧，我收您千分之一。”
对于股票的实际操作，前世叶成属于理论知识丰富，却没什么实践经验。
佣金方面，他知道一些。
在万分之六到千分之三浮动。
当然这是后世的情况，99年这会就不是太清楚了。
所以他还是没说话，静静看着总经理，既不反对，也不同意。
这让总经理摸不清虚实。
总感觉这小子透着一股与年纪不相符的沉着。
相对无言，总经理干咳两声，喝口水，终于再退一步。
“我跟上面争取一下，万分之八怎么样？”
他一开口，叶成就知道了，还有再谈的空间。
还是不说话，似笑非笑。
这让总经理叫苦不迭。
最怕就是这种客户了，永远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咬咬牙，万分之六。
这已经到了总经理的极限。
叶成这才点点头，伸出五个手指：“万分之五。”
“这？”
总经理很为难：“这么低的价，我们实在做不了，你可以打听下行情，是要亏本的......”
精明人说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叶成喝口茶，拿起手机：“也行，我到其它证券公司打听打听。”
说完起身欲走。
总经理赶紧拦了下来：“叶先生留步，就算亏本，我们也要让您满意的。”
佣金就这么定了下来。
万分之五。
签完协议，总经理主动提出要做叶成的经纪人，被一口回绝，而是指定黄婷那个实习生。
出于对客户负责任的态度，总经理提醒道：“实习生业务不熟悉，经验不足，对金融市场的判断和认知还很稚嫩，恐怕不能满足你对专业上的需求。”
和万芳的说法如出一辙。
“我们客户部的经理万芳就很不错，毕业于西南财经大学……”
叶成敲敲桌子，把总经理的话打断：“按我说的做......”
他不需要专业人士唧唧歪歪。
对金融市场的判断，做为重生人士，还有谁比他更“专业”吗？
他要的是服务。
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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