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山镇江段两家车分道,段明达和江未歇约了府试前半个月启程前往敏州,他也提到届时还有几位同窗同行,人多路上也好照应。
江未歇应下,但心中总是七上八下不安。
江秀才赶车将李长河与苏荏送回家后天已经黑了,不便多留,先回了,并言过几日再登门道谢。
苏母拉着苏苒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饭。
吃完饭一家人围着桌子坐在一起聊起了这大半个月来的事情,苏父苏母听到江家小郎两次在考场内发病差点昏过去不由的捏了把汗,听到最后江小郎拿下了县案首也不由的赞叹。
当说到饭馆救人的事情,苏母还是担心的对女儿教训:“你胆子可真大,你才学几天医,怎敢贸然上前,也不怕弄巧成拙了。”
苏荏笑着道:“娘忘记了,去年江小郎因为吃药又吃鲜虾也中过毒,外翁当时教了我好些催吐解毒的法子,我都记着呢。当时瞧见那青年命在旦夕无人出手相救,我也就活马当死马医了。”
“这回算是你歪打正着,以后没太大把握可不能乱来。”
苏荏知道母亲还因去年江家的事情心有余悸,怕她惹来麻烦,便宽她心应下。
聊了小半夜,苏荏得知离开家的这大半个月村上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苏大槐因为赌钱被人打断了腿,他媳妇想儿子想疯了,前些天跑丢了,至今还没有找到人。隔壁晓丽出嫁的日子定在了三月十八,而堂兄苏蓬娶亲的日子则在三月十五。
苏二叔二婶每天里里外外的忙着,连带苏父苏母也没得闲,次日吃完早饭就过去帮忙。
苏荏牵着几只羊拴在了南面地头树上。地头有条沟,用来排涝用的,这几年夏季雨水不多没怎么用得上,沟里此时长满了野草。拴羊绳子长度适中,能够吃到沟里和路上的春草,又不会吃到地里麦苗。拴在这儿傍晚羊吃饱了牵回去就成,也省了一个人力。
回走到村头瞧见胖三婶挎着篮子和大华媳妇在路上聊天。看到她,胖三婶立即的迎上来,神秘兮兮的笑问:“昨个儿那车上的小子就是江家小郎吧?”
苏荏想昨日回来的时候经过胖三婶家门前,她兴许是在院内瞧见了,想必也知道这大半个月她与外翁出门去了哪里。
“是。”她也不避讳。
“考中了没有?”
“中了。”
胖三婶立即嘿嘿的笑了起来:“真是不错,以后肯定也是做官的料。”回头又对大华媳妇道,“昨个儿我远远瞅着,那小郎模样可俊俏了,比旺婶那大女婿养眼多了。”
“还能比上回你家救回来的那个袁大郎还俊?”
“差不多。”胖三婶拍了拍苏荏的胳膊低声笑道,“我瞧那江家小郎是个不错的小子,你们家对他又有这么大的恩,说不准将来还能攀亲呢!”
这话说的委婉,但意思也显而易见,所谓的攀亲就是结为亲家,而没说出口的两个人自是指她和江未歇。
这大半个月来朝夕相处,她对江未歇也算加深了了解,品行不错,性情温和,也有才学,但是他再好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随外翁去给江未歇医治,说白了目的就是冲着段家,只是让江未歇白白得了好处罢了。前世苏家的遭遇,江家也有一份责任,即便江家也是被害者,她也不能忘记前世江母对苏家的逼迫,不能忘记外翁怎么惨死。
她又怎么可能会嫁给江未歇?
提都不必提的事情。
何况上辈子的阴影抹不掉,这辈子她没再想过要嫁人。
她笑了笑,装起糊涂:“婶子说笑了,外翁行医几十年救的人可多着呢,难不成都要认做干亲?外翁是大夫救人也是本分,哪有什么恩不恩的。”
“我可不是指认干亲……”
“两位婶子,我不和你多说了,过些天我堂哥迎亲,我今个要去帮忙呢!”打断胖三婶的话,她就匆匆的回去。
胖三婶对着大华媳妇笑道:“瞧瞧,荏丫头这是害羞了。”
“荏丫头这么大的丫头,你话说的这么直白,哪有不羞的?”说着惋惜的叹了声,“前些天我在镇子上碰见娘家的姐姐,让我给她儿子物色个人儿,我还想着荏丫头与我外甥年纪相当,模样又好、性子温和、孝顺又勤快,没有比这更好的丫头,看来是没啥希望了。”
胖三婶呵呵的笑着道:“我有个认识的丫头,虽不比荏丫头俊俏,但也差不离,我帮你给说说?”
“谁家的……”两个人一边聊一边朝镇子上去。
苏荏回到家和苏苒说了声就去了苏二叔给苏蓬盖的新房子处。
苏父和苏二叔去镇子上置办东西,苏母和苏二婶在家里做被子。她刚进门,苏二婶就吩咐:“去村口拎几桶水回来,把偏屋洒扫一下,院子里的几张桌子也刷一刷,晌午你二叔他们回来要搁置东西。”
苏荏朝院子看了眼,苏蓬正坐在偏屋门前手里拿着几根秸秆似乎在编什么东西玩。
“二婶,篷子哥是腿被打了,还是胳膊断了,或者得了什么重病?”
苏二婶愣了下,忙伸头朝院子里看了眼,见儿子没事松了口气,责怪她:“死丫头,竟说些不吉利的,过些天你篷子哥就娶媳妇了,就不能说些好听的?”
“对啊,他娶媳妇。这些不该他自己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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