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将军不必过谦,奖功罚过,自古便是治军之道!本部堂便要立即表奏朝廷,保举你升任游击将军一职,还望你日后能再接再励,忠心报国!”
“多谢大人!标下一定不负大人厚望!”
袁崇焕一番奖功罚过,众人无不心悦诚服,只总兵朱梅低头不语,闷闷不乐。这次兵变,他也被乱兵捆绑、殴打,作为一镇总兵,实乃奇耻大辱!朱梅自思这一年来,自己治军无方,酿此大乱,也是罪责难逃,袁崇焕虽然没有提及自己,但心中也实是羞愧难当。
“各位大人,诸位将军,宁远兵变虽然得以平息,然宁远防务,却一刻也不可放松!”袁崇焕处理完兵变,随即话头一转,又开始谈及军情,“现伍应元等五人已逃出宁远,想是已去投了那东奴,皇太极为人狡诈,每每趁人之危,犯我大明,我料他近日必将来犯,我等还需加强戒备,早做安排!”
众人闻言,都不住地点头,一起说道:“大人所虑极是。”
袁崇焕扫了一眼众人,随即传令:
“朱总兵!令你派人立刻调祖大寿前来宁远,以备御敌!
何副将!令你多派探马,前往三岔河沿岸哨探,如有敌兵渡河来犯,立刻飞马来报!
各营营官!令尔等立刻回营,厉兵秣马,整军备战!
郭大人!令你立派亲兵卫队,严查四门,巡查街市,稽查奸细!”
“是,属下遵令!”
众人连忙一起站起,叉手接令。
“报————”
袁崇焕安排已毕,正要散帐,忽听堂外有人大声来报,紧接着便见一亲兵神色慌张、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叉手行礼,向上禀报:
“禀督师大人,巡抚毕大人他...自尽了!”
“什么?!”袁崇焕大吃一惊,一扶桌案,挺身而起,“快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亲兵不敢怠慢,马上将事情经过叙述一遍,原来那日辽东巡抚毕自肃被解救之后,郭广便将他先送往了中前所疗伤,昨日,毕自肃自思罪重,又羞愤于当日受辱,一时愤恨难当,遂在写就一份“请罪疏”之后,于中左所寓所上吊自尽。
袁崇焕接过亲兵递上的奏疏,细览之下,不禁热泪纵横、痛哭失声。宁锦大战时,毕自肃便是袁崇焕的副手,二人肝胆相照,患难与共,自是感情深厚,如今袁崇焕刚至辽东,便又失一得力干将,又怎能不叫他痛彻心腑......
半晌,袁崇焕才止住悲伤,痛定思痛,随即提起笔来,一面将这几日的情形上奏皇上,一面又奏请速将关宁欠饷、马价银发来辽东,匆匆写就,袁崇焕连忙命人将自己的奏本,连同毕自肃的上疏,一起送往了京城。
十日后......
自袁崇焕将兵变首恶骨干正法之后,军心大定,只短短十日,宁远大营便已是一派肃然气象,期间,梁廷栋也已将三十万军饷运抵宁远,袁崇焕立即派人分发各营,一场危险的兵变终于被迅速扑灭,然而,一场战争的威胁却也正在悄然逼近......
卯时刚过,便有夜不收接连来报,东奴前锋正在渡过三岔河,向黄泥洼进犯!
(注:夜不收——辽东明军哨探、间谍、侦察、特种作战人员)
袁崇焕连忙命中军擂鼓聚将,升帐议事!
“来犯东奴有多少兵马?何人领兵?”
袁崇焕在大堂坐定,立刻向夜不收大声问道。
“回督师大人,东奴渡河前锋约有马步军三千,看旗号,乃是由贝勒阿巴泰、岳托领军,未见皇太极及东奴大队人马。”
“再探!”
待夜不收转身出了大堂,袁崇焕扫视一遍众人,随即问道:
“诸位以为如何?”
袁崇焕话音未落,只见一员大将已挺身而起,众人看去,乃是前锋总兵祖大寿!
祖大寿,年近五旬,辽东宁远人,生得高大魁梧,面色黝黑,留着一脸的络腮胡须,顶盔掼甲,煞是威风凛凛。
“大人!请让标下率三千兵马去会一会那些鞑子,我定要杀得他屁滚尿流、片甲不留!”
袁崇焕闻听祖大寿此言,哈哈大笑,随即夸赞道:“祖将军勇气可嘉,真是威风不减当年啊,哈哈,哈哈......”
恰在此时,袁崇焕又看到祖大寿身后正站立着一员青年将领,似有些面熟,便好奇地问道:“祖将军身后站立何人?”
青年军官连忙挺身出列,向袁崇焕躬身施礼,“末将桑阿尔寨参见督师大人。”
“桑将军原乃察哈尔林丹汗领兵台吉,因与林丹汗不和,于今年二月率部来投,后又于今年五月因大兴堡之功而升任游击将军。”祖大寿在一旁也忙向袁崇焕介绍。
(注:台吉——满、蒙贵族爵号,常为部落王子)
“哦......我说怎么有些面熟,去年宁锦大战前,桑将军领兵前来助我,当时曾见过一面,哈哈......,好!桑将军英勇善战,能率部投我,真乃我军之福啊,桑将军但能为我大明效力、建功立业,我大明朝廷必定会不吝封赏、厚待你等。”
“多谢大人夸奖,末将必当奋勇杀敌,以报朝廷大恩!”
袁崇焕见收了这样一员干将,心中十分高兴,便对桑阿尔寨大加勉励了一番。
“督师大人,东奴八旗擅于野战,祖将军虽英勇过人,勇气可嘉,然只带三千兵马,便贸然出击,恐于我军不利,是不是...我军当固守坚城,待东奴迫近,我再凭借红夷大炮之优势火力,予以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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