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河没动，就着他的手吸了几口，烟头燃起嫣红，白烟从两人中间缭绕起来。
夏归悄悄瞟了眼车窗。
——从路西河的位置，恰好能看到任玉琦送他苹果的那一幕。
路西河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丢掉。”
夏归低下头：“是。”打开车门下车，把那个苹果扔到垃圾桶里。
路西河也下了车，手里拎着一瓶矿泉水，“伸手。”
夏归颤抖的照做，路西河拧开瓶盖，把整瓶水淋在他的手上。
“哗啦——”
水花把他的袖子淋湿大半，笔直的洒在他的鞋上。
夏归能感觉到自己的运动鞋瞬间湿了个透。
雪下大了一些，凛冽寒风一吹，凉意顺着双臂攀爬至全身。
路西河：“上车。”
路西河放下遮挡板，夏归刚关上车门，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力道拉过去，整个人跌在后座座椅前发出沉闷声响，他的额头重重撞在路西河的膝盖上，衣服被拉得变了形。
路西河含着烟，手肘撑在膝盖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夏归，声音有些模糊：“出息了，嗯？”
他的大掌握着他纤细的脖颈，男孩的皮肤太细太白，这么一点力道下去就红了一片。
“敢交女朋友了？”路西河弯腰靠近，烟雾飘进他的眼睛里。
路西河能感觉到手心里脆弱的动脉带着一点温度，里面泵着他的血液，顺着这细小的跳动蔓延至全身。
只要他稍稍使力，这点细小的跳动就会立刻停止。
路西河逐渐兴奋起来，身体里的恶魔渐渐苏醒。
他心跳得很快，全身开始发热，额上沁出一点汗珠。
夏归想咳，那道气流被阻断在颈间，努力呼吸到一丝沁满烟味的空气，又呛又辣，难受得想死。
可他不敢哭，也不敢出声。
路西河非常讨厌看到他哭，还记得小的时候他第一次被路西河打，一面大哭一面躲，惹得路西河大怒，换来更加难以承受的皮肉之苦。
那次几乎带走了夏归半条命。
后来夏归才知道，路西河不喜欢他哭，因为他哭起来的模样，很像他的母亲。
从那之后夏归就学乖了，不管路西河如何对待，他都忍着眼泪，一声不吭，只有疼得太要命时才会生理性的呜咽两下，低低的，很难察觉。
“对不起先生，”夏归涨红了脸，脑海中氧气不足，他的思考都变得迟钝，说出来的话全凭下意识，“对不起……”
路西河掐得更紧，手里的跳动愈发明显。
“哪错了，自己说。”路西河声音都哑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疯狂的咆哮。
他好想找到一把利器，再这跳动上划上一下。
就轻轻的一小下，鲜红的血液就会喷涌而出。
把他的皮肤衬得更加雪白。
像一朵一朵诱人的玫瑰，盛放在他的身上。
几近癫狂的欲.望逼得他眼眶通红，路西河的目光可怕的阴沉下去，唇边最后一点纯善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甚至能够闻到玫瑰盛放时的香味。
“我没有……交……女朋友。”他掐得太紧，夏归的肺里没有一点空气，他整个人都混沌起来，周遭的景物俱都模糊，他又看到了天边的夕阳，女人赤着双足，隔着栏杆往下眺望。
“我……真的，不认识她……”夏归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路西河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像是渴极了的沙漠旅者，他缓缓凑近夏归，看着眼前这片清澈无比的甘泉。
“说你错了。”
夏归：“我……错了，对不起……”
路西河：“说你再也不敢了。”
夏归：“我再也……不敢……”
夏归本来也没有厚外套，路西河不喜欢他穿得太厚重，所以夏归在寒冷的冬天也不会穿棉服或者羽绒服，一件校服加一件绒卫衣是最多的了。
拉扯之间他的校服拉链早就开了，卫衣歪到一旁，露出半边锁骨，他的肩膀那样窄，想必再扯一点，整个肩膀都会裸//露出来。
锁骨之下，有一颗很浅很小的痣。
不明显，引诱着人使劲儿往那里看。
车依然停在校门口，宾利的遮挡板非常隔音，车窗之外因为初雪而高兴的学生们并不知道，在这辆停得隐蔽的豪车里，他们的同学正被命运威胁，完全处在另一个世界。
夏归软软的抓着路西河的袖子，用尽自己最后一丝气力，柔着嗓子叫他一声：“先生……”
男孩的脸变成玫瑰的颜色，眼睛里含着一层水光，他的嘴唇带着一点厚度，说话的时候，唇边若有似无一痕小酒窝。
路西河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盯着这张无害漂亮的脸，身体里那种奇异的兴奋逐渐和缓下来。
他的手松开了一些。
“回家之后，我们一笔一笔好好算。”
说罢，狠狠往前一掼，夏归的后脑“咣当”一声闷响，重重撞在前座座椅上。
空气重新回到肺里，夏归晕眩起来。
也顾不得难受，他努力爬起来，乖顺的跪在车毯上。
一支烟尽。
夏归立马会意，伸出双手举过头顶。
他的手刚被凉水洗过，袖子还是湿的，现在被车上的空调一吹，整个手都红了。
夏归就这么忍着痛痒，乖乖举着。
路西河手指夹着烟，忽然改了个方向，没有像以往那样在他手心摁灭烟头。
烟灰缸里冒起最后一丝青烟，路西河抬起手，“过来。”
夏归把头靠过去，轻轻放在路西河的膝盖上。
路西河修长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抚摸小动物的绒毛那样抚摸着他。
透过薄薄的裤腿，能感觉到小动物还在微微颤抖，脸蛋很软，热乎乎的贴着他。
从路西河的角度，恰能看到他微微垂下来的纤长睫毛，路西河的手停在他的后颈，指腹轻轻搓磨他的耳垂。
**似的小小耳垂，肉眼可见的由白转粉。
对于这个变化，路西河十分受用，声音都跟着轻快下来。
“以后再被我发现你和别人亲近，看我弄不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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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小路，妈妈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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