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梦跌宕起伏, 酸楚悲恸在心头缭绕不去, 真实的不可思议, 宛若身临其境。
我醒来的时候, 眼角竟有未干的泪痕。
“醒了醒了。”
我睁开眼看到的是叶慕华欣喜若狂的面孔, 这小子出现的时候都很特定,我想我十有八九是没死成。
“风月!”
那声音很熟悉, 熟悉的让我浑身都松弛了下去, 虽然无力,但我仍然情不自禁的扬起了嘴角。
他冲上来握住我的手, 紧紧地, 似乎是怕我一不小心会逃走。
“你握的我很痛……”我憋了良久憋出一句话。
“松开松开。”叶慕华用扇子打墨上邪的手:“捏坏了算你的啊!”
我嘴角一抽:“你又是从哪儿来的。”
“你态度好一点好不好,好歹也是救过你两命的人。”叶慕华撇撇嘴:“我容易么我, 千里迢迢上苍峦, 入魔教, 我爹要是知道我跟魔教有纠葛, 非杀了我不可。”
我愈发茫然了。
“这事说来话长。”墨上邪说:“是叶公子提醒我不要进入雪谷深渊,所以侥幸逃过一劫。”
“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我撑着坐起来,身上的伤口让我龇牙咧嘴:“救世主?还是预言家?”
“我是百晓生,人如名, 无所不知。”
“无所不知的是魔教教主。”我瞪了他一眼:“对了, 秦宓呢?”
“她见到我就疯了, 跑下山就再没见到她。”墨上邪淡淡的说:“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我愣了愣, 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窗外的阳光泄进来, 仿佛整个世界都焕然一新, 我恍惚间意识到,一切都结束了。
“竟然……就这么结束了。”我喃喃地说。
“对了。”叶慕华用扇子一敲脑门:“砉醉死了,这件事暂时还没有人知道,如果让全武林知道这消息,恐怕就天下大乱了,最先被平顶的就是这苍峦山顶,最先受到抨击的也是和镜天教有关的一切人和事,尤其是左右护法。”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人镇住局面?”我反问:“上哪儿这种人去?”
叶慕华语塞。
我敲了敲额头,苦笑:“我就说,哪会这么快就结束呢?”
墨上邪朝叶慕华使了个颜色,叶慕华识相的退出了屋子。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我咽了口唾沫,望着墨上邪面具后幽深的眸子。
“你……活着就太好了。”我结结巴巴的说。
“你为我殉情。”他答非所问。
“我没有!”我紧张的揪紧了褥子:“我当时……被吓到了而已……”
他慢慢的逼近,我一步步退,发现床头根本无路可退。
唇被出其不意的啄了一下,他扑哧笑了,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我开个玩笑,看你吓的。”
我舔了舔下唇,确定那是真的,不由得一头冷汗,脑子转不过弯来:“我我我…..”
“我知道你不爱我。”他轻轻叹了一声,自嘲似的说。
我笑不出来了,他说的好坦白,坦白的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秦栩真的死了,你有可能爱我么?”他倏地反问。
我愣了愣,只觉得这句话有些别扭。
“我不知道。”提到那个人的名字,心里就在隐隐作痛,我吐字艰难:“关于他的一切都不受我自己控制……”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缓缓的说:“至少我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不一样的。”
说完,他紧紧的抱住了我。
这个拥抱温暖轻柔,不带任何其他的意味,他摩挲着我的脸颊和鬓发,似是眷恋。
“砉醉的位置,由我来代替。”
“你?!”我错愕。
“易容就好。”他说:“反正我的脸已经毁了,再做些手脚也算不得什么。”
“不!”我蓦地推开他,惶然道:“这对你不公平!你没有义务被禁锢在那个位置上!”
“禁锢么?不算吧。”他耸耸肩微笑,目光遥远:“有着颠倒乾坤的权力…….”
“你要的从来不是这些!”我咬咬牙说:“别以为我不了解你。”
“谢谢你了解我。”他柔柔的看着我:“我更希望你能了解,我对你的心。”
我瞬间无言。
“会有那样天衣无缝的易容么……”我木讷的反问:“能瞒过天下武林人的眼睛。”
“当然有!”叶慕华从门外探进头来,热切得不像样:“我认识我认识!”
“你在外面偷听了多久……”我阴测测的举起拳头。
叶慕华带来的易容师是个年过古稀的老头儿,包着充满异域风情的头巾。
他一开口我和墨上邪就傻了——语言不通。
老头儿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我扯过叶慕华说:“这靠谱么?”
“他盛名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叶慕华不屑的对我说:“他是西域易容术第一把手,
不过老早就隐退了,这还是被我从山沟沟里挖出来的。”
“隐退了还能重出江湖?”我狐疑。
“这不是因为我有他把柄嘛~~”叶慕华笑的鸡贼。
我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这家伙浑身都散发着诡谲的八卦气息。
“我们都没有砉醉的画像,怎么易?”墨上邪提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问题。
“这就是他最奇的地方了!”叶慕华一甩扇子得意洋洋起来:“他易过无数人的脸,只要听一个人的描述,哪怕是性格描述,也能勾画出他的脸来,而且保证一分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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