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峥不认识秦川寂，所以也没多想，只是不赞同的反问：“你们医生怎么能随便给人注射？”
“因为他试图要掐死我的病人，我拦不住，只能这么做。”秦川寂说的很淡定，“你们之间的私人恩怨可以私下解决，但在医院，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我必须保护好我的病人，即使她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能处罚她的也只有法律，而非个人。”
……
秦川寂回到休息室，顾曦已经把眼睛闭上，呼吸起伏规律，应该是睡着了。
秦川寂坐在床边默默看了一会儿，拿出电话与国际医学组织联系，汇报手术的情况。
“大卫到底是怎么回事？”德古教授问。
大卫就是组织派给秦川寂协助手术的那个助手。
秦川寂搬出自己早已想好的说辞，“手术之前我们对捐献者做了血液检查，发现她体内有一种毒药的存在，这种药暂时被人命名为KTX35，和组织内部从毒品提纯出的一种新型药物十分相似，我拿到了KTX35的样本，结果却被大卫不小心打翻，玻璃碎片划伤了他的手臂，药物就顺着手臂上的伤口流入到了体内。”
“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秦川寂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确实很不可思议。”德古教授笑道。
大卫发生这种事，除了秦川寂的解释，德古教授也实在是想不出第二种可能，除非是秦川寂亲自把药物注射到大卫的体内。
可是大卫是医学组织随机派给秦川寂的，两人无冤无仇，秦川寂实在没理由要害大卫。
秦川寂汇报了手术的过程和术后李姝云的恢复状况，德古教授听后很满意。
“你传过来的数据我已经看过了，手术做的很漂亮，病人恢复的也很好，不愧是储教授的亲传弟子。”德古教授很满意，“一周之后，我在国际医学组织等你，欢迎你的加入。”
秦川寂终于展露出一抹笑意，声音轻快道：“我至高无上的荣幸。”
……
因为镇定剂的药量不是很大，厉景渊两个小时之后就醒了。
“感觉怎么样？”严峥上前问，“李市长刚才来了，听保镖说了刚才在ICU门外发生的事，一脸的不高兴，还放狠话让我们注意分寸，好自为之。”
“首都巡查组还没消息？”厉景渊问，“我以为这个时候李市长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控制个屁，我看他还嚣张得很。”严峥大长腿交叠坐在椅子上，轻蔑一笑，“让我们注意分寸，呵，我他妈长这么大都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
“所以呢？你把他打了？”厉景渊问。
严峥啧啧嘴，“厉景渊，你怎么这么暴力，文明点行不行？他好歹也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我可不打老头。”
“少他妈废话，到底说不说？”厉景渊实在没心情和他在这里闲聊，掀开身上的薄被打算下床。
“你先别激动啊，”严峥连忙阻止厉景渊，“医生说你体内的镇定剂需要两天才能完全代谢出去，现在虽然人清醒了，但浑身上下都会没有力气，你现在就是一个弱鸡，还打算出去拼命呢？”
厉景渊确实觉得自己使不上力气，被严峥这么一推搡，更是直接倒在了床上。
“你先好好休息，两天之后我爸和顾叔叔也应该回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找姓李的算账。”严峥看着厉景渊，忽然叹了一声，“你呀，想开点，顾曦的事已经是既定事实，你没办法接受也要接受，你要好好保证身体，我想顾曦泉下有知也一定不会希望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严峥拿过一旁的镜子，递给厉景渊，“你自己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哪还有曾经意气风发的影子？”
连着两三天的来回奔波，再加上得知顾曦去世的噩耗，厉景渊几乎就没怎么休息过。
每天早上也只是简单的洗把脸，刷个牙，根本没时间刮胡子，整理发型。
“你身上的衣服也别传了，从殡仪馆那种地方回来，多少都带着点晦气，”严峥道，“我已经打电话给阿焱，让他过来。一会儿他来会先去酒店给你拿换洗的衣服，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严峥……”厉景渊忽然开口，“你说这么多不累吗？顾曦现在尸骨未寒，我怎么可能躺在床上休息？那个带走她骨灰的男人还没找到，杀害顾曦的人就躺在几米外的ICU病房里，你让我睡觉，我怎么能睡得着！”
“那你现在是打算冲出去直接弄死李姝云吗？”严峥问，“顾曦是怎么失踪的，临死之前经历了什么，难道你都不想知道？医生说检测顾曦的血液发现里面有高纯度的毒品，这样残忍至极的手段，难道你不想也用在李姝云的身上？”
“别说了，别说了！”厉景渊痛苦的蜷缩的身体，紧紧抱着被子，声音染上了哭腔，“我当然想过……可是我又不敢细想，那些痛苦，她怎么能承受得住啊……”
“所以，我们不能这么轻易地就放过李姝云。”严峥握紧厉景渊的肩膀，“李姝云刚刚做完手术，身体很虚弱，还没有度过危险期，意味着她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去世，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心理折磨。我们可以等她身体恢复，再来给顾曦报仇。这期间，我们继续寻找目击证人，还原顾曦失踪到死亡的全过程，到时候要十倍百倍的还在李姝云的身上。”
严峥一边说一边观察厉景渊的反应，见他的情绪确实渐渐不那么激动了，这才放下心来。
他悄悄招来护士给厉景渊再次注射了镇定剂，这几天厉景渊确实是没有好好休息过，希望这一次借助药物，能让他好好休息睡个好觉，毕竟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父亲和顾叔叔大概后天会到宁城，而首都那边，三天后应该也会有巡视组前来调查李市长。
到时候，才是真正给顾曦报仇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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