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姨娘,暮儿已经死了,拿着已死的人来大做文章,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伍月冷冷道。
“我当然不安。”赵淑巧说着说着,眼圈都有些发红,“那暮儿仗着自己有着大小姐的把柄,在我院子里横行霸道,她说大小姐经常半夜里在院子里私会情郎,这话万万是不能传出去的,不管是真是假,妾为了大小姐的名声,不得已才处置了暮儿。”
“如今看来,姨娘倒是我真心为我了?”伍月冷视着她。
赵淑巧微撇了撇嘴,“大小姐你这样说,真是叫我寒心,就当我枉做好人了。”
尹氏想起前几天府里传得风言风语,说伍月的院子里发现黑影的事情,那时候还真的以为是遭了贼,后来就传出伍月在半夜里私会情郎,那时候没当一回事,只让下人之间胡乱揣测,难道竟然是真的?她竟是如此不知廉耻,尹氏看着伍月,目光如利箭,恨不得刺进伍月的骨血里。
“这事你无需自责,你做得也没有错。”尹氏对着跪在地上的赵淑巧安慰道,“起来吧,你为的是我们府里嫡出大小姐的名声,没人敢说你半句不是。”
“祖母,暮儿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姨娘怎么说都可以,又怎知道是不是她知晓了姨娘的秘密,被她杀人灭口了?”
“大小姐,你不要含血喷人。”赵淑巧急急反驳。
“空口无凭,你怎么说都可以,我也是怎么说都行,暮儿已经死了,也确实是你处置的,内情要怎么说都凭你我一张嘴,你以为祖父祖母和父亲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人吗?”
赵淑巧心底露出一个刺骨的笑容来,脸上却满是哀戚,眼里马上就掉下泪来,“大小姐,妾求求你不要再说了,错了就是错了,就当是妾冤枉你,妾只愿大小姐不要一错再错,你想一想夫人,她会受不了的啊,趁现在还没有酿成大错,只要你认错……”
“我并没有错,又为何要认?”
“我……有……有证人……关婶……关婶的女儿小凤……都可以作证!”胡治这个时候忽然出了声,又添了一把火。
这母女是伍月的救命恩人,伍月听到关氏和马小凤的名字,眉头皱得更深了!
牛角村里的这两人,可是恨不得她去死的!
“我早怀疑大小姐约我会面……是另有目的……”胡治深深吸了口气,“此次入城,关氏也随同……就住在……明德街……今夜里我来,她也是知晓的……为了证明……我没有说谎,大老爷只管去……去派人请她来。”将这句话艰难地吐了出来,胡治眼前一黑,忽然就晕了过去。
“快去寻个大夫来给他看看……”尹氏见状忙出了声。
“等等……”伍容笔叫住了尹氏,此事关系重大,他心下已然有了最坏的打算,若是今晚这胡治所言是真,此人的性命,只怕就是留不得了。
赵淑巧哪里不知道伍容笔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到了此时此刻,这个老太爷心里还要保住这个嫡女,毕竟她的母亲是当今郡主,她的外家的秦王府,轻易不能动,虽然她早就知道这个嫡女在伍容笔心里的位置非同小可,但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却彻底地冷了。
就算是失贞,甚至做出杀人灭口这样的事情,都不足以让伍月置于死地吗!
她不会让这个事就这样揭过去的!
尹氏面色冷凝,“这……要让人去请那关氏过来吗?”
“请吧,不说个清楚明白,他日放着他们在外头,再传出些什么话来就麻烦了。”伍容笔吩咐道,他三言两语之间,已然动了杀心。
请关氏的过程倒是十分顺利,那关氏在夜色里进了定国公府,虽是深夜,看不见如何的金碧辉煌,但只那九曲十八弯的长廊园林,她在心里都已经惊叹了个遍,此下看见富丽堂皇的明容堂里,几个贵气逼人的老爷太太坐在上面,当下就连眼睛都忘了眨。
这伍月竟然是这样有钱厉害的人家。
关氏已然有些后悔了,当日就不应该轻易地放过这个小贱蹄子,她看了看只剩下一口气的胡治,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心下正是忐忑不安,不知道商量好的计划成功了没有,是不是被识破了,当下倒不敢说话了。
“关氏,当日我家大小姐在牛角村落难,是你搭救的对吧?”赵淑巧笑着开着口,眼神定定。
关氏看赵淑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总算心安了许多,她转头看着伍月,点了点头,“是的是的,就是这个姑娘,在我家住了好多天。”
伍容笔出声问道:“堂下那个人你可认识?”
“识得的,虽然被打得有些难认,但这胡治牛角村里是没人不认识他的。”
“这胡治口口声声说大小姐在牛角村落难之时,同他相好过,此事你可是知情?想清楚了说话,污蔑定国公府里的嫡小姐,那是要送差官办的。”伍重霖指着关氏道。
关氏被伍重霖盛气凌人的样子吓得哆嗦了一下,“我……我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尹氏皱着眉头问道。
关氏怯怯看了伍月一眼,摇了摇头,“我不敢说的,说了……这大小姐说了,我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那可是要杀了我的……”
这句话犹如一个惊雷,彻底地将原本压抑着的火药一下点燃了,伍重霖看着伍月的目光满是惊怒,就连伍容笔眸里都是浓厚的失望,尹氏更不用说,若不是有伍容笔和伍重霖在此,只怕她当下就要发落处置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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