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淋了那场大雨,又受了刺激,以致邪寒入体,听说这病来得凶险,大夫来看,说得很是严重。
“巧姨娘身体健壮得很,这么些年我就没见过她生过一次病,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就病倒了,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迎秋嘟啷着说。
“自然是真病了。”赵淑巧为了伍薇不送去庄子上,不下狠手怎么行,伍容笔和伍重霖又不是吃素的,她敢在他们两个面前弄虚作假吗?所以这次的病,不止是真病,而且绝对是要病得十分厉害才行,只有这样,她才能让伍薇留下来。
当天的下午,迎秋就打听到了消息,“小姐,你猜的不错,二小姐因着巧姨娘的病去求了老太爷和老夫人,说是想等巧姨娘的病好了再去庄子上。”
这个请求合情合理,这个节骨眼上若还要强制将伍薇送走,只怕是太不近人情了,没人会拒绝一个这样一个孝顺的请求,百行孝当先,所以在赵淑巧病好之前,伍薇是不会走了。
而且赵淑巧这么一病起来,先前胡治和关氏那件事,现在伍容笔也无从下手,等到赵淑巧病好了再来追究,那时候事情都过了,想要查些什么也查不出来了。
昨晚上那样的绝处之下,赵淑巧居然还能下这么一招绝处逢生的棋,果然是厉害。
这个时候方氏却突然登门拜访了。
方氏跟伍月可是从没往来的,所以这次方氏上门,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方氏是一个人过来的,只带了身边最亲信的王嬷嬷,她看到伍月,面上和颜悦色地,“今天早上老夫人免了请安,才知道朝雨院里昨儿遭了贼,我便过来看望一下你。”
看望?
大房和二房之间若是有往来,那也就是表面上的往来,平日里你在你的东院,我在我的西院,井水不犯河水,方氏对她历来也是不冷不热,从前伍月任性得过了头,也会同伍筱筱有些无伤大雅的小争执,方氏虽然看不惯她,最多也只是在尹氏面前扇扇风,让尹氏责罚一下她,毕竟护女心切,但还不至于用些下作的手段来害她,所以伍月和方氏两人的情分,绝对说不上看望两个字。
但伍月还是乖巧得体地道谢:“二婶婶有心了,只是要劳烦二婶婶一个长辈到殊宁的院子里来,殊宁于心不安。”
方氏的笑意却到不了眼底。
伍月是真变了,以前她对着她这个长辈,可没有这么客气。
“说这种话就见外了,不过看到你没有什么事,二婶婶也就放心了,你说这好端端地,内院里怎么会进贼,这事也没查个清楚,怪让人心慌的。”方氏喝了一口茶,轻皱着眉头说道。
“殊宁也不清楚这里面的内情,不过祖父和父亲已经在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方氏却是笑了,“二婶婶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殊宁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会看不出是有人在后面刻意搞鬼吧?”
“什么搞鬼?殊宁怎么听不懂呢?”伍月继续装傻。
“明人不说暗话,上次邪祟的事情,是巧姨娘利用我家筱筱,想借此把我们拉下水跟你结仇,不瞒你说,筱筱根本就不是受了什么惊吓,而是被人下了毒。”说到这里,方氏的眼里迸出寒光,霎时间空气里的温度都低了几分。
伍月好像被吓到的样子,但是她很快就抿了抿唇,“我和三妹妹一向不亲近,但也算没有任何过节,她要同着旁人算计我,没想到将自己搭进去了,二婶婶你现在来找我又是想做什么,这可不关我的事?”
“巧姨娘同着筱筱算计你不假,但你敢说你就没有借着筱筱的手,狠狠地将了巧姨娘一军吗?”伍筱筱给伍月送去有问题的花木,可最后这花木却被发现换在了伍薇的院子里,很明显这伍月早就知道伍筱筱送过来的花木有问题,结果偷偷地换去了伍薇那边而已。
那些花木都用了草木灰来做肥料,只要给花木浇水,草木灰泡着水,那天的法师再洒下用姜黄粉染好的符纸,二者相溶,就会变成像血一样暗红的颜色,这不过是一些江湖神棍装神弄鬼的伎俩。
“二婶婶这是要同我算账吗?三妹串通巧姨娘给我院子里送来了有问题的花木,我都没同三妹计较过,最后也只是将有问题的花木送去二妹妹的院子里,说穿了,我不过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向她下毒的人又不是我,利用她的人也不是我,二婶婶若真的要算账,可是找错人了。”
方氏看伍月冷了一张脸,连忙又笑了,“二婶婶什么时候说过要同你算账,这事本来就是筱筱不对在先,只能怪她识人不清,让人利用了,最后还要落得这样的下场。”
伍月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三妹妹现在如何了?”
“大夫说是那药霸道,需要好好调养,现在虽然是没事了,但还是有些一惊一乍的,院子里有点风吹草动就不得安宁。”方氏提到伍筱筱,眼里有难掩的心痛,“殊宁,这巧姨娘能下这样的毒,可见她是多么狠辣的一个人,她素来是个不安分的,明明是个姨娘却一心肖想着不属于她的东西,从前她算计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看这一次,又是她做的好事。”
方氏因着上次的事情,早就对赵淑巧怀恨在心了,现在来找她,看来是要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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