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书阮签了到，跟舒瑶说了一声。
“你也要偷偷溜出去啊。”舒瑶小声的说，“我也准备跟朋友去逛街呢，下午好无聊啊。”
“不过书阮，你竟然也敢翘课。”舒瑶有些不敢相信，“你约了朋友吗？不会是准备找个地方抱着试卷做题吧。”
舒瑶这一个月对书阮的认知就是，单纯，学习，所有老师口中最懂事听话学习好的模范榜样。
竟然也会偷偷签到溜出去玩。
“嗯，我约了朋友。”书阮点头。
舒瑶也没有多问，以为是约了隔壁班的乔妮跟萧潇她们。
—
她跟沈断来到电影院的时候，只有一部喜剧片跟一部很小众的文艺电影。
临到开场。
喜剧片已经没有什么好位置了。
两人就看了那个小众文艺片。
国内很知名的一位女导演，细节情感很容易引起共情，虽然放映厅人不多，几乎只有一半的人，插曲响起来，书阮看着屏幕上，男女主两个人并肩走在街道上。
此刻进度已经到达了尾声。
很煽情浪漫的韩式拍摄，下着雪，男女主在高考结束后，大一的寒假并肩走在街头。
夜空烟火灿烂。
很美好。
很平淡温馨的故事。
两个人走出电影院，书阮跟沈断来到了就近的一家超市里面，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今天虽然不是周末，但是因为运动会，所以晚上的时间也空闲，也没有作业，书阮决定晚一点点回去。
沈断推着购物车。
她挑着各种零食，水果，沈断说不要的时候，她就说给小繁的。
两个人并肩走出了超市，书阮想要拎着小的购物袋，被沈断临走了，书阮走在他身侧，因为这里距离她家的的位置并不算远，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彼此默契的选择步行。
夜风凉爽。
书阮今天穿的是一件运动服外套，刚刚好，她看着沈断，“你..你准备报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
其实书阮是想说。
让他...
不要在像是以前那样，不把学习放在心上，她觉得，那些题他明明都会，但是好像故意的一般，明明有着扎实的基础，可以辅导邻居家的小孩。
每次考试，要么不写，要么写几个选择。
但是现在他都高三了。
在到今年这个时候，他已经大学了。
“我吗？”沈断放缓了速度，他垂眸，黑色的睫毛压着瞳仁里面的光芒，声音也很低，“不知道，再说吧。”
“我想考医大...”书阮说，“我想去宣城。”
沈断脚步一停，“宣城。”
“嗯。”书阮点头，“我外婆以前在哪里住了20多年，后来遇见了我外公，才离开宣城，我从小就听着我外婆说宣城很美，小镇风景很好，我也想去...沈断你呢？”
“我...”
我大概...
这句话沈断没有说，在心里，他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前方渐渐落下来的太阳，渐渐浮上来的灯光，迟早有一天，他会离开晏城..
只是迟早一天的问题。
沈家现在，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沈家，沈纵云也不会允许他留在这里，父亲也是。
他要寻找一个契机变得更加的强大，这样，才能在沈家的泥潭中，有一个位置。
书阮的眼光很温柔，瞳仁漆黑带着水光的柔，沈断看着她，好几秒，他抬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现在，想这么多做什么。”
“不多啊。”书阮握了握掌心，“宣城大学，最好的专业就是金融啊。你以前不是还说过，宣大最好的专业就是金融吗？”她看着他，语调很轻。
她想起了刚刚的影片里面，男女主并肩走着，她也想跟他并肩走着，而不是一直走在他身后。
—
这个秋天过得很快，比想象中要快很多。
立冬的那天，是沈断的生日，书阮一直都记得，以往每年的时候，书阮都会给他准备礼物，她喜欢送给他一些实用的东西，所以今年，她去商品店挑了一个白瓷马克杯，因为她知道，这些实用的东西他都会用，那些华贵的东西，他反而不会用。
她曾经送给他的一枚男士胸针，他从来也不会佩戴，反而会放在抽屉里面一直存放着。
所以，慢慢的，在他生日的时候书阮会选择送一些他需要的，比较实用的东西。
让店员包装好，书阮又挑了几件小饰品，几个多肉花盆，回到家的时候，孟亚琴跟书竟威正在客厅，有客人在，书阮礼貌的打了一个招呼后，就上了楼。
书阮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便利签，想了想，写下了几行字，放在了礼品袋里面，准备等到冬至那天送给他。
书阮看着便利签上的字体，笑了笑，觉得写的不够工整，又撕下来，重新写。
—
沈断的生日是立冬这天。
或许是因为应景，真的下了一场小雪。
清晨，穿着黑色衣服的少年肩膀上落了不少的雪花。
医院里面带着消毒水的气息，沈断推开一间病房的门走进去。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病态，枯瘦，模样依稀可以辨别的英俊斯文。
他的神情很温和，闭着眼睛。
沈断走过去，坐在一边。
早在一个月之前，医生就联系过他，躺在病床上的中年男子情况很差劲，那一场车祸让他成了植物人，而现在，身体器官开始衰竭，医生说过，即使用最昂贵的药，也没有办法。
而就在一周前，医生联系过他，说，沈易的情况很差劲，医生这边也早就联系过沈老爷子，似乎已经到了听天命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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