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他淡淡地问着。
车子在大路上缓慢的行驶着,我一直望着窗外,没有吭声。
“我在想,医生其实也只是普通人,他们并没有比别人高的法力,可以起死回生,即使他们心里有多么想每个病人都健健康康地回家。”
“尽了全力,问心无愧就好。”他知道我还在为刚才的事而不开心,但安慰别人一向不是他的强项。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曾经以为自己是超人,只要我想,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突然想起上初中那次的挫折!
我人生中第一个挫折!
“果然很猪。”他轻笑一下。
“是啊,那时候还小嘛,当然难免会幼稚一点,结果后来考不到跟你同一家初中。”
“我知道。那一次,我也有点失望,因为一直以来,我对你的期望都蛮高的,也希望能跟你同一起跑线上起跑比试。”
“是吗?!”我笑了,这个笑容应该很甜吧,因为那是这一秒我心里的味道。
这是他第一次说起小学时代对我的看法,原来小学那六年里,不是我自己在‘单相思’,
他对我也有所牵挂,即使那不是爱情,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不是吗?!
“可是,正如爸爸所说的。那一次的失利对我以后的人生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让我看清,自己不是superman,只是个凡人。让我学懂了谦虚,有时候我在想,要不是那一次挫折,我的人生路应该与现在的很不同吧。最起码,我不可能转学到跟你同班,更不可能与你一起进‘集中营’。”
“还有,我们可能不会成为朋友,因为我不喜欢那种高出自己能力范围的自负。你现在的自负不严重,除了偶尔固执与自闭。”他轻笑一下说着。
很奇怪,想不到现在的我们居然能如此坦然的说着心事,不知道是因为长大了、成熟了,还是因为我们的心,其实一直都停留在7年前,没有改变过。
“其实,还是很严重。”我无奈地笑了一下,我想只要我生为一天水瓶座,都无法真正摆脱那心底里的自负吧!
“我曾经自负地以为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地克服自负了,而且这一次,我之所以会因为‘肺出血’的死那么不开心,就是因为我曾经自负地以为,只要我一直守在它的身边,随时帮忙抢救,它就能救回来。虽然明知道肺出血的死亡率高得吓人,可是天真的我,真的曾经以为,它会因为我的努力而能捡回一条小命。所以,其实我的自负一点都没有变过,只是换了一个方式,隐藏得更深而已。”
“可是,当初的我就是被你的自负与叛逆吸引;而现在的我,还是放不下这个自负的你。”他用没有波澜的语调说着,好像谈论天气那么自然,但是却故意撇开的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这么一句突如其来的话,瞬间,仿佛在我们之间点起了一把火。
暧昧得灼热的气氛骤起,笼罩了整个车厢。
我们,在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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