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2号 11：00 AM 精神病康复中心
“请问万护长，你认识Wendy Chau 周泳彤吗？”刘蔚蹙眉凝视着眼前这个四十来岁，面目比自己还严肃的女人，有点惊讶李文康教授这么一个有风度、有魅力、有家世的学者怎么会娶一个这样的老婆，不是以貌取人，但是，这个万佩珊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一丝不苟、太严肃、太刻板，连他这张被人称为扑克脸的人都自叹不如。
“认识，周小姐是这儿的病人。”万佩珊依然是那张严肃的脸孔，说话有礼而疏离。
“前天晚上周泳彤被发现倒卧于她自己的寓所里，死因是中毒。”刘蔚双眼紧盯着她，缓缓地说着，想要研究她的表情变化，只是，他终于发现为何他的手下面对自己的时候那么苦恼，因为根本不能从表情分辨情绪。
万佩珊没有任何回应、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连眼神也没有变换，与刘蔚对视着，等待着他的继续。
“我们在周泳彤的钱包里发现了她本人与李文康教授的亲密合照。”
万佩珊依旧是没有表情地注视着刘蔚，眼神像是讥讽着‘哪又怎样？！’
“请问，据你所知，李教授与周泳彤的关系是？”
“医生与病人的关系。”万佩珊露出一个淡然的笑意。
“请问你知道周泳彤痴恋李教授的事情吗？”刘蔚皱皱眉问，虽然李文康也说过万佩珊对于这类型的病人不会在意，但是他还是觉得太过于淡然。
“知道。”万佩珊点点头，嘴角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讥讽笑意。
“周泳彤有骚扰过你吗？”既然她会去骚扰只是跟李教授拥抱一下的晓晴，那么这个正牌夫人应该更加深受其害。
“有。”意料之内，万佩珊微微点头。
“她对你做了什么？”刘蔚微微侧头问着，很好奇眼前这个女人会怎么应付丈夫狂蜂浪蝶的骚扰。
“她要求我跟文康离婚。”微微蹙眉，万佩珊稍微露出了一个类似不悦的神情，一闪而过。
“你对周泳彤有什么看法？”
“很可怜。”万佩珊双眼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怜悯。
“可怜!”刘蔚再度皱皱眉。
“她被疾病折磨着，无法解脱，甚至头脑根本就不清醒。”万佩珊缓缓地解释着，语气极其平静。
刘蔚点点头，沉吟了一下才继续问着，“那么，七月二号与七月三号这段时间里，你是否见过周泳彤？”
“七月二号早上，在医院里见过，还看见她与沈小姐有肢体冲突，之后就没有见过了。”万佩珊淡淡地回答着。
刘蔚再次一怔，原来那天她也看到了晓晴与周泳彤的冲突，这种情况下，一般人应该会上前阻止吧。
“请问，你与李教授之间的感情，好吗？”
“一般老夫老妻那样子，跟年轻的couple没法比，但是，不好不坏吧。”万佩珊稍稍蹙眉说着，显然不是太喜欢这个问题。
“那么，关于李教授过去的亲人，你了解吗？”
“你是说汪美诗与Stephanie？”万佩珊再次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讥讽笑意，反问着。
刘蔚被迫点点头，虽然李文康教授本人是否定了他跟这两根女人有爱情关系，但是，毕竟是众所周知的传言，作为妻子的她没有理由没有听过。
“她们与文康都只是朋友关系，并不是在交往。”万佩珊非常笃定地回答着，没有丝毫动摇。
“看来你非常信任自己丈夫。”刘蔚微微一笑，问着。
脑海里在想象小时候母亲提起父亲旧情人的片段，好像脸色也是黑的，绝对的吓人，绝不会是像眼前这个万佩珊那么淡然和笃定。
“夫妻本来就是互相信任。”万佩珊微微一笑，说着。
刘蔚只好再次点头附和，因为实在挑不出任何语病。
“我刚刚问了李文康教授的不在场证明，他说自己在七月二号晚上跟你在一起，请问是这样子吗？”刘蔚马上转换话题。
“嗯。”万佩珊点点头，“文康通常是下午五点下班，然后去社区当义工，辅助一些有心理障碍的儿童，有时候去见一些老朋友，大概是晚上8点多9点左右再回来，那天晚上也差不多那个时候回来，直到第二天之前都没有出去过。”
刘蔚皱皱眉，那就是说万佩珊只能作为李文康七月二号晚上八点到三号早上的时间证人，李文康在七月二号下午五点下班以后到晚上8点这段时间，暂时还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那么，最后，不知道万护长是否介意提供七月二号至七月三号之间行踪。”刘蔚露出一个自己最亲和的笑意，礼貌地问着。
“Alibi？！”万佩珊自言自语般地笑着说着，“那一天，我中午12下班以后就去市场买菜，然后回家，因为下午休息，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有出去过，第二天就从早上八点上班直到下午4点，之后就去市场买菜，然后回家。”
刘蔚沉吟了一下，那就是李文康从七月2号下午五点到晚上八点左右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万佩珊是从七月二号下午开始到晚上八点左右都没有人可以证明她的不在场证明，两个都是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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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与万佩珊的对话，你都看到了吧。”刘蔚望向跟自己并肩而行的Crystal，问着。
“想问我以女人的直觉，怎么看这个教授夫人，对吗？”Crystal轻笑一下，反问着。
刘蔚挑眉一笑，一副‘你很上道’的表情，没有否认。
“很冷静。”Crystal轻松道出了刘蔚心中的答案，“一般女人面对一个对自己丈夫有好感的女人，特别是比自己年轻、漂亮的女人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敌意，这是天性，可是这位教授夫人却是一点都没有。”
刘蔚微微点头，Crystal所说的都很合理。
“可是，问题是，我也没觉得她在说谎。”Crystal继续说着。
刘蔚哑然一笑，这也是他的烦恼之一，两个人都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可是也没有充分的动机，周泳彤到底是自杀还是谋杀？！如果是谋杀，到底是情杀，还是另有原因。
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了那条钻石铃铛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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