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6号 19：30PM 鉴证科
“我们将那几段视频片段放大，通过几个死者的角膜的反射看到凶手的模样是这样。”Crystal一边说一边将画面放大。
“戴了咸蛋超人面具。”刘蔚苦笑一下，看着显示屏上的被Crystal放大的画面。
这个凶手非常聪明，聪明到有点不可思议的程度，连鉴证科可以通过死者角膜反射来看到自己脸孔这一点都想到了，所以整个杀人过程都戴了面具，不漏一丝证据。
“在杨国宁的片段里，我们看到他角膜反射里出现了窗口，窗口外的景色看到了一个类似高压电塔的标志性建筑，我觉得这会是一个线索，让你们能找到杨国宁的尸体。”Crystal敲动着键盘，放大了杨国宁的片段里他眼睛角膜的反射景物。
“Send这个图片去我们科那里。”刘蔚一边说，一边拿起电话，“Sam，Crystal正在send一个图片过去，那很可能是杨国宁藏尸地点，你去搜索一下，看会在哪附近。”
“Yes，Sir。”电话那头Sam爽快地应着。
“Crystal，这件案子，你这么看？”刘蔚合上电话，注视着电脑前的Crystal问着。
“我们法证的人理论上就是follow the evidence，以目前的evidence来说，Flack Lee的身上的确找到他口中所说的电击伤，完全符合他所说的story，如果他的story是假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有同党。”Crystal耸耸肩说着。
“我也觉得他有同党，而且，我觉得他的同党很可能是警方内部的人。”刘蔚沉着脸说着。
Crystal明显地惊讶了一下，皱着眉问着，“哥哥为什么这么认为？”
“首先，警方内部的口供录像为何会外泄，这只能是警方内部的人做的。”刘蔚神色凝重地说着。
“也有可能是黑客做的，据我所知，有些一流的hacker的确能break警方的firewall进入我们的内部网络盗取资料。”Crystal说着。
“可是，那一份口供我还没来得及存档，所以，就算是hacker也无法盗取，当时只有两份copy，一份在我那里，一份在父亲那里。”
“你怀疑爸爸？！”Crystal哑然失笑一下，“怎么可能？！爸爸不会知法犯法的。”
真的不可能吗？！刘蔚皱皱眉，半年前也许他也会像是Crystal那么确信，但是现在他却没有那么确定了，那回忆，越来越清醒，他已经确信自己曾经到过高家大宅，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他是警察的儿子，为何小时候会在一个社团大哥的房子内玩耍，还有Anita那暧昧的笑容，总让他很在意，虽然他有一万个不愿意去相信，但是，证据面前，他不得不怀疑，父亲是否曾经是个‘黑警’，再加上这次的事件，像是有人在教导Flack犯案，从《死亡小说》到电击枪，再到剪掉死者的指甲，然后那汽车在犯案前先租一次，那么，就算事后找到任何证据都可以说是前一次留下的，还有就是考虑到警方现在的鉴证技术，连在杀死者的时候都全程戴上面具，滴水不漏的防范。当然，还有视频出现的时间，也太巧合了，像是为了专门要邹议长下台似的，就在他用政治前途来担保之后才拿出那些片段，感觉这不是一场单纯的复仇，更加像是两个人在互相利用，警方内的神秘人X在半年前调出林朝中的案子研究，黑进了几个目击证人的户口发现他们是被收买了，然后教导Flack去犯案，而Flack在犯案的同时也帮助X去将邹议长拉下台，有这种动机与机会去犯案的人X，除了父亲，他真的想不到是谁，只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这一次的口供录像外泄，后遗症是父亲的管理能力受到猛烈的抨击，那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有点让人想不通。
“也有可能是从你那里外泄的，有人潜入你的办公室偷走片段。”Crystal猜测着。
“但是，冬瓜那一个小时都在那里，他说没有人进去过我的办公室。”刘蔚摇摇头。
“我进去过啊。”Crystal有点不解地说着，“当时，他说你去逮捕邹怀安了，我就把报告拿进去你办公室了。”
刘蔚苦笑了一下，想了想，“可是，你有动机那么做吗？！”
Crystal耸耸肩，“我的意思只是，其实，还是有这种可能性，哥哥，follow the evidence，人会说谎，evidence不会，不要想太多，先把杨国宁的尸体找出来，还有那个一直失踪的Andy Kho，以及那个被绑架的严露，那些才是当务之急，我相信找到他们，你就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刘蔚微微点头，他轻笑一下，觉得Crystal真的跟以前很不一样，成熟了很多，以前总是他劝着她，安抚着她，可是，现在却是反过来，是她在安抚着自己。
“有一件事情，我也很在意，凶手给出的countdown number是 7，现在已经死了5个，还剩下2个，那两个人到底是谁？可疑的目标人物有3个，严露、Andy Kho与邹怀安。”刘蔚沉吟着。
“如果我是凶手，我想我会挑严露与Andy Kho。”Crystal思考了一下，回答着。
“为什么？”刘蔚侧着头凝视着Crystal问。
“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在《狼来了》童话故事的最后那个放羊小孩看着被恶狼咬死遍布山坡的绵羊尸体，他心里最痛恨的不是那些凶狠的狼群，而是那些自认安分守己，却任凭他无助地目睹这场残酷杀戮的村民们。”Crystal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意说着，“其实很多时候，那些所谓的旁观者与目击者，往往比真正的凶手还要可恨。”
刘蔚怔了怔，同样的话，肉松包在几天前也说过一次，当时他没有在意，但是，现在他好像突然领悟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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