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听到有黄金百两, 几个大胆的家奴早已跳下冰凉的河水,试图潜行到洛梨的船底, 趁机弄翻他们的小船。
谁料到那人还没靠近小船, 韩祯话音才落下,一个雪白的影子落在了他的身后。
韩祯正要举剑, 却被人狠狠扣住了咽喉,那如同钢铁一般有力的手指, 仿佛一用力,便能将他的脖子拧断一般。
“让他们住手。”捏着他脖子的人淡淡吐出几个字。
“你……你敢杀人……”韩祯吓得魂飞天外。
男子微微冷笑,在他耳畔道:“比杀鸡简单。”蓦地他脖颈上一紧,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地府的大门。
他吓得双腿颤抖, 胡乱对众人挥舞着手臂, 破声叫道:“别……别动了……都住手, 都给我住手!”
洛梨探头一瞧,见沈胤居然跳到了画舫上, 拎着韩祯就如同拎着一只小鸡子一般,不由得捂着嘴偷笑起来。
“让他们都回自己船上。”
韩祯听了他的话, 急忙叫道:“都回你们自己的船上去!快点快点!”
准备去打翻洛梨小船的家奴一看, 只好游着水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沈胤抓着韩祯,蓦地脚底用力腾空而起, 吓得韩祯面色惨白哇哇乱叫。
抓了他到了自己小船上, 他将两根木桨扔在他的面前, 冷冷道:“划船!”
韩祯看着两根木桨, 又气又羞又恼,他是何人,何尝替别人划过船?受过他人的使唤?
他着实忍不住,抬头翻着眼皮叫道:“小子!你有种,若是叫我知道你是哪家的……”
“划船!”
冰冷的声音传到耳畔,韩祯冷的一抖,生生咽下了后面那半句话,不甘心的拿起了木桨划起了小船。
家奴们看着自家公子给人划船,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这到底是要跟上去还是不跟上去呢?
可是看到立在船头那白衣青年的眼神,他们立即瑟缩了,乖乖的留在原处不敢动弹。
待得划出了韩家的包围圈,沈胤低头看着咬牙切齿划船的韩祯,一脚踹在他后背上……
“啊啊啊……”韩祯如同冬瓜般滚落在冰冷的河水里,使劲的扑腾着,众家奴远远看着,慌忙划船过来救他。
韩祯气急败坏对白衣男子叫道:“臭小子!你有种,告诉你姓甚名谁!我就不信找不到你!我就不信我对付不了你——”
沈胤冷冷扬唇,垂眸轻蔑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是沈胤。”
沈……沈胤……
这两个字如同千斤巨石砸在他的头顶上,韩祯这一惊,连在水中挣扎都忘记了,冰凉的河水灌入他的口鼻,他慌得在水中胡乱扑腾。
家奴们急急赶来将他救下,却见他已是呆若木鸡。
韩祯此时欲哭无泪,听闻沈家大公子喜戴面具,他居然就是沈胤?他这才想起沈家人的确有穿白衣的习惯……
他惹谁不好居然惹上了沈胤?他惹得起吗?
家奴们见小船已经远去,一个个焦急道:
“这小子竟然如此欺负公子,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小的们赶过去,查出来,灭他全家为公子出气!”
韩祯挥手一个巴掌,斥道:“蠢货,你们知道到底哪个才是太岁啊?!他是沈胤啊!这种混帐话也敢说!”
话音落下,众家奴倒吸了一口凉气,竟是沈家的大公子?!这整个天下,有几个人敢惹他的?怕是手指都数的出来吧。
整个大随,有谁敢开口说出“灭他沈家”四个字?除非是真不想活了!这口气,看来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从玉带河回来的路上,两人在路边一家小食摊上吃了一碗馄饨,沿路买了些小玩意,又去干果铺子买了一堆干果,这才慢慢上了马车,往沈家走。
马车轻轻摇晃,洛梨低头看着手里的玩意一脸开心。
沈胤定定的望着她:“今日可受了惊吓?”
洛梨摇头,嘴角扬起一丝甜甜的笑:“今日阿梨开心极了,一点都不害怕。”她知道她的身边有他,不管多么危险,他都会替她遮挡。
沈胤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欲言又止。
“大哥哥有话要说?”洛梨疑惑的问。
沈胤点头,“明日……我要去前方。”
洛梨一怔,顿时明白了,为何今日他提出要专门陪她出来玩,那日看军报的时候,就应该决定了吧。
她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嘟起了嘴。但是这是他的公事,也是他沈家长子的职责所在,她能说让他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吗?显然不可能。
沈胤见她不高兴,微微蹙了蹙眉,伸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心。
“去多久?危险吗?”她心中一动,攥紧了他的手。
“不一定。坞城异动,恐怕会有一场大战。父亲亦是要去的。”战事结束的快,或许十日二十日,若是胶着时,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几个月都有可能。
听到一场大战,洛梨心中一紧,抬起小脸,双眸盈盈带着雾气,嘟着樱红的唇,小狗般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别这么看我。”他淡声道。她这样看他,他便想将她按在怀中……
洛梨不高兴的垂下眼帘,她不这么看他,让她怎么看他?听到他要去打仗,她就是高兴不起来。
倘若可以,她真想陪着他去,可是偏偏又不行。她若去了只能给他添乱。
她伸出脚去踢他的脚,也不管踢在他雪白的袍角上会不会落下灰尘,“坏人。”她瘪着嘴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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