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第二大脑
有一天，陆羽的父亲开着车来到学校找陆羽和郭周。
郭周永远忘不了那一天。那是一个天上飘着细雨的下午，大约是三点多钟吧！
“你们都是非常聪明的孩子！”陆羽的父亲非常温和地开了头，“可是有些功课的成绩总不理想，我分析你们一定有什么心理或生理方面的障碍。今天我带你们到医学院检查一下，再做些相应的治疗。”
陆羽和郭周互相看了看，一起问陆羽的父亲：“什么治疗？”
“很简单，主要是检查。现在世界上有许多对大脑的观察的新技术都是很惊人的。比如说，人们已经发现大脑磁晶体。这些晶体不但有磁性，而且有质量。人的记忆就是靠大脑中的磁晶体完成的。”
两个人都没有表现出积极的态度。
“走吧！你们都是我的孩子，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陆羽的父亲又说。
“我们去和老师请个假！”陆羽说。
“不用了，我已经给段老师打电话了。”
两个人都知道，班主任段梦就是陆羽父亲的助手小姜叔叔的妻子。
“这件事你们对所有的人都要保密，知道吗？”
两个人会心地点点头。
两个人跟着陆羽的父亲一起来到医学院生物物理实验室。
陆羽从来没有来过爸爸工作的单位，郭周当然更是如此。一进实验室，一种自豪的心情不禁油然而生。这个实验室可不是特指一间房子，那是一个在绿阴深处的红屋顶、白墙体的小楼，门口有穿着制服的警卫。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南湖的景色。
走进小楼的大门，父亲的助手姜地迎上来，领他们来到一间临门的更衣室里，洗澡之后从里到外换上了淡蓝色的衣服。姜地说：“这整个楼房都是无菌的。这种衣服不但是特制的，而且都是一次性的。”
走出更衣室，偶尔看见有些医务人员走动。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你还以为实验室空无一人。这里没有一点声音，他们觉得耳朵有些嗡嗡作响。姜地轻声告诉他们，这是生理上的静音反应。大家在有声世界生活久了，到了一个没有声音的环境，耳朵反而不习惯，不过，一会儿就好了。两人点点头。
“干吗不要声音啊？”
小姜叔叔笑了：“声音就是物体在振动，我们希望振动越小越好，因为这里的许多‘仪器’或‘零件’都是极其微小的。振动就会引起空气流动，空气流动就会让‘仪器’和‘零件’错位。它们要求有非常‘安静’的环境。”
两个人又点点头。
他们被带进了一间门上亮着红灯的房间。只见一个戴着大口罩的护士将两只盛着水的玻璃杯放在一个小桌上，这是个有里外间的房子。姜地对护士说：“开始吧！”说完，就走进了里屋。
护士让两个人在椅子上坐好，然后拿起小桌子上的水杯分别递给他们：“全都喝了吧！”
“这是什么呀？”两个人同时发问。
看不见护士脸上的任何表情，只听见她说：“检查用的显示液。”
他们有些明白，知道在医院里检查肠胃的时候，常用“钡餐造影”。检查之前必须先喝含有钡的水，水流在肠胃里才可以让仪器看得见。可能就是这东西吧！不过这液体怎么这么透明啊！
陆羽端起杯子，一股脑儿喝了下去，说了句：“甜的。”
郭周几乎和陆羽同时端起了杯子，他先用舌头舔了一下，甜的！手就停住了。
郭周有个最大的特点——也可以说是一个“毛病”，他从来不吃不喝甜东西，哪怕是一点点儿。碰到一点儿甜东西，他就恶心。
小时候喝牛奶，奶里加了糖，他只喝上一口就呕吐，然后哇哇大哭。父母不知道怎么回事，到医院去请教医生。经过无数次检查化验，一个大夫说：“他可能是对糖过敏。”于是牛奶不再加糖，试了一试，果然正常起来，长大以后这个特点没有丝毫改变。
现在，郭周端着杯子，很是为难，不喝吧，等会儿怎么做检查；喝了吧，肯定要呕吐。郭周脑子一转，找了个妥协的办法。他咬住牙屏住呼吸喝了一小口，看见护士刚好出去，他把手背在椅子后面将杯子里的“饮料”全部倒在身后的水槽里。
果然，肚子里难受得要命，郭周咬着牙，忍住了。
护士走进来看看小桌子上的水杯：“都喝完了吗？”
两个人点点头。
护士领着他们走进了里屋。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房间的中间有两张手术床，相隔约三米。
陆羽的父亲和助手姜地都已经穿上了海青色的手术服，还有其他两个护士在调试仪器。
姜地迎上来：“好！躺到床上去吧！”
两个人分别躺在两张床上。
此刻，吊在屋顶上的仪器和灯无声地垂了下来，发出那种钛合金特有的柔和的光泽。
仪器和灯在离身体一米的地方停住了。
郭周有些害怕。在他的理解中，这是要做手术。
“要干什么呀？”郭周忍不住说话。
陆羽的父亲似乎有点惊讶，眼睛里闪出一丝疑问，说了句，“就检查一下！”然后转身看看姜地。
“可能还要等一会儿。”姜地低声说。
郭周有些奇怪：陆羽怎么不说话呀！
这时，陆羽的父亲凑到陆羽的耳边轻声说：“陆羽，陆羽，听见我对你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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