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准动, 翟栩果然老老实实躺好, 宠溺地扬起嘴角, 任她动作。
姜沁言低着头，带着馨香的发丝从肩上垂了几绺, 正好搭在他裸露的胸膛上, 肌肤连着心口刺痒起来。
翟栩借着烛光, 怔怔地端详她白玉无暇的面容, 清丽不失魅惑，娇弱不失灵动。
他不是重色之人, 甚至被人玩笑喊过小古板。可在烟云山的木丛里，见她第一眼，他却真的以为仙子下凡。当时便想, 这样的姑娘要是娶回家, 每日只看看便能长命百岁吧。
她之所以生的这样好，也是拜父母所赐。
姜继兴虽品行不断，通身阿谀奉承的小人之气, 到底也算有些仪表。她阿娘更不必说, 即使染病卧床，日子过得清苦, 容貌也不知胜了多少人去。
说起她阿娘, 翟栩那日就拿了主意, 不日定要接来宴京。他已在筹备此事, 只需再等一段时间, 就将这个惊喜告诉她。
若一辈子将她最看重的人, 狠心扔在那个地方，让不相干的男人去照看，他千百个不乐意。
她又岂是真心想麻烦程沣，只是没有选择，不得不做那些事。
翟栩知道，所以要给她选择。
姜沁言解开他腰间衣带，缓缓将寝衣拨弄到两边，露出结实的胸膛来。
翟栩的身材很好，紧实健美，没一块多余的肉，她一眼就羞红了脸。
虽早就坦诚相见，可她的眼睛从来不敢乱看，只由着他折腾罢了。这么近身着眼看，还是头一回。
难怪翟栩误会，静心一想，她的行径很是孟浪了。
翟栩见她乖巧地坐在身侧，面颊绯红，眼里露出羞意，像春日含苞待放的花蕊一般，惹人怜惜。
他低声笑，戏弄道：“好看吗？”
姜沁言红着脸不回话，顺手去拉他的左臂，“抬起来，抬高些。”
翟栩忽然觉得这话语有几分熟悉，心里默默道，这往常好像都是他的词啊。
他压下小心思，无奈地抬手，只见自己媳妇一脸认真……盯着他腋.下看，甚至还打算上手。
“言言……”
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翟栩放下手臂，支起身子坐直，与她面对面道：“这里有什么好看？我好看的地方……”
姜沁言急急伸手，去捂住他嘴，她很了解翟栩，在床上什么惊天动地的话都敢说。
她听多了怕耳朵疼。
他不肯配合，她也不想再看，想着睡觉算了。但架不住翟栩追问，只好抬眼与他对视道：“你腋下的红痣在哪里？”
翟栩先是愣了愣，继而哭笑不得，扶额问：“又是顾岚说的？”
他简直快被折磨疯了，原以为那茬已经过去，没想到哄了半天，还是在为顾岚的事付代价。
姜沁言幽怨地看他一眼，点头，为他脱口而出顾岚感到不高兴。难不成只顾岚一个人知道？
她没想过，除了顾岚，谁会去跟她说这个，翟栩哪怕不猜也知道。
翟栩心道这顾岚许久未见，更成人物了，为了引他媳妇胡思乱想，这种私密之事都不惜说出口。堂堂大家闺秀，诗书礼数白学了去。
怕姜沁言生气，翟栩还是忙不迭地抬起右臂，“不在左边，在右，你看。”
此时湖蓝色的绸缎寝衣，松散地搭在他的右臂上，他衣衫不整地露出腋下。只见腋窝偏下处，果然一颗玲珑娇艳的红痣，与他英朗的脸格格不入。
姜沁言用手指去戳了戳，翟栩怕痒，反应极大地失态笑出声。
姜沁言没见过他这样，忍俊不禁笑了会，又幽幽道：“她连你腋下有颗红痣都知道，还知你厌弃。莫不成，你也这么给她看过？”
他裸露身子在她面前这么多次，她都未曾细看过，哪里注意到一颗小痣。
翟栩呼吸一窒，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他仿佛是青楼里的男倌，为了讨客人开心，显摆似的衣衫大敞，给人家看腋下的玲珑痣。
这便罢了，他这客人还含血喷人，看完就问，是不是也这么给别人看过。
一阵血气逆行，亏他如今痊愈了，这要是放在半年前，他准一命呜呼。
留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守寡去！
翟栩不是没脾气的人，闻言脸色难看地瞪她一眼，闷声低头穿好衣服。
姜沁言自知失言，见他这样，一颗心都提了上来。若他真的生气，她哪里知道怎么办，是她自作孽不可活在先。
她尚在忐忑中，翟栩却突然出手，将人按在床上，抬手便打在了她的臀上。
姜沁言吃痛倒不算事，主要是被他吓个不轻，毫无防备地叫出声。
“没良心!”翟栩又打了下，力道已轻了许多，凶巴巴道：“还敢不敢乱说话了？”
“不…不敢了。”姜沁言识时务，呜咽服软。
翟栩咬牙切齿：“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随随便便宽衣解带给人看腋下的浪子？你将心比心，我这样胡乱说你，你生不生气？”
“生。”她素来诚实。
她回的倒快。翟栩气笑了，俯下身去啃她红润的唇，轻轻用牙齿咬着。大手则伸到她身后，替她揉捏刚刚挨打的地方。
姜沁言被唇上那暧昧的痛刺激到，又被臀上那作乱的大手骚扰，受不住地推他肩膀。
螳臂当车。
两人坦诚相见时，翟栩在她耳畔引诱道：“腋下的痣算什么，我有个地方的痣，只你一人能看。乖，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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