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太敏感,因此吴平郎没有接话,而是道:“大虎已经娶有夫郎,这事自然是行不通了。”
向天歌见他不上钩,眼皮微垂,缓缓道:“夫郎娶了也没事,不是还可以休吗?何况又是那样一个不知检点的夫郎......”
吴平郎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摇头道:“这是大虎的家事,我们不可搀和过多,他会自己决定的。”
向天歌总算是能够理解梅溪林的心情了,脸上伪装的表情裂开一次缝隙。
这个吴平郎简直就是迂腐!脑袋竟然如此转不过弯来,当初到底是怎么当上村长的?!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时,梅溪林突然走了出来,矜持地跟向天歌打了一声招呼,而后缓缓对吴平郎道:“相公,我倒是觉得,大虎的事情,我们一定得管!”
吴平郎微微皱眉,但还是好声好气地道:“我们在说话,你先回避一会,进去休息。”
梅溪林不管不顾地继续道:“你看啊,大虎自小生长在那样的环境中,说句难听的,是没什么家教,也不知道如何为人处事的,我们这些村里的长辈,就该担当起管教他的责任来,这件事你要是早点插手,也不至于让大虎落到如此田地,所以细说起来,你是对不起大虎的!”
向天歌一愣,似乎没想到梅溪林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看似没有逻辑,但是又十分能唬人的话来。
他都被唬住了,更别提吴平郎这个没什么弯弯绕绕心思的人了。
只见吴平郎皱紧了眉头,瞳孔剧烈晃动着,看样子是彻底把这番话听进去了。
他迟疑地道:“是我的错吗?向兄你也是如此认为?”
向天歌回过神来,点点头,认真地道:“的确如此,有些话为兄不好说得太过,怕你不高兴,没想到弟夫倒是个通透人。”
吴平郎看了看向天歌,又看了看梅溪林,彻底陷入了自我怀疑中,犹豫地道:“那......那该如何补救才好?”
向天歌见梅溪林对自己使了个眼色,轻咳一声,缓缓道:“那当然是从源头给大虎纠正过来,既然他变成如此模样的根源在于那个妖男,只要那个妖男不复存在,大虎再娶了我儿,参加武试,一切自然就回到了正轨上,他的前程不就又一片光明了吗?”
“何况。”他顿了顿,看了吴平郎一眼,接着道:“村子里出了一个武状元,这是多么长脸的事情!到时候吴老弟的大名肯定要响彻四里八乡了!”
吴平郎倒是没有被他最后那句话给说得飘飘然,仔细地思考了他前一句话后,皱眉道:“并没有听说大虎夫郎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就这般让大虎将他休弃,着实不太合适。”
梅溪林瞪大眼睛,在肚子上比划了个动作,像是十分可耻地道:“那么大的肚子,还不过分吗?留着这样的雌男,迟早也是红杏出墙的下场。”
吴平郎迟疑地道:“但他并没有隐瞒这件事,既然大虎还愿意娶他,自然是能够接受他的这点不足的,何况以此来评判一个人,也有些太过片面了。”
向天歌眼皮一翻,感觉自己快要被吴平郎气死了。
梅溪林眼珠一转,突然问道:“那么只要大虎夫郎做了失德的事,你就会插手吗?”
吴平郎思考了一会,点头道:“如果大虎夫郎的确做出了有违夫德的事情,那么我会出言劝告大虎的。”
梅溪林跟向天歌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小九九。
向天歌轻咳一声,告辞道:“家中还有事,为兄就不在此多待了,吴老弟有空时可以带着弟夫去我家玩,我夫郎念叨好几次了。”
吴平郎点头应下,道:“好,等有空时一定带溪林上府拜访,向兄好走!”
向天歌离开吴平郎家后,思来想去,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赶往镇上寻人去了。
宋清寒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跟武大虎回到家后,才开始担心起得罪梅溪林的后果,忍不住问道:“我们那般不给村长夫郎面子,万一他回去吹吹枕边风,我们岂不是要被村长穿小鞋?”
武大虎笑了笑,肯定地道:“村长不是那种人,如果他轻易便能被他夫郎左右,我恐怕早就被赶出村子了。”
听见他这样说,宋清寒奇怪地道:“按你的说法,村长必是一个十分明智的人,为何要娶这么一个爱贪小便宜又嘴碎的人?”
武大虎回忆了一下,解释道:“据说村长与他夫郎自小就定了娃娃亲,后来村长家里破败了,他夫郎家里就不想承认这门亲事,但是他夫郎坚持要嫁给村长,甚至还绝食抗议,最后总算是如愿以偿。因着这个缘故,村长一直都对他夫郎很好,虽然在原则问题上不让步,但平日里都任他由着性子过活。”
宋清寒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稍稍放下心来。
只要村长是个有主见的人,就算他们得罪了村长夫郎,也没什么好怕的。
吃完晚饭后,两人像往常般钻进被窝中。
“明日......”武大虎突然开了口。
宋清寒等了半天没等来下文,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正想睡觉时,就听见武大虎接着道:“跟我去给爹上柱香吧。”
可以听得出,虽然他已经努力保持镇定,但是声音中还是有着些微的颤抖,似乎是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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