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入夜的时候, 又下了雪，星星点点的灯盏在一片雪色中, 微弱又坚韧地发着光。
顾隋时走出风栖宫，零落的雪落在衣摆，又滑下去, 摔到地里。
“出来。”他淡淡出声道。
一道影子从泛着白的夜色中显现出来，倒是难为在这样的雪夜还能隐匿身形了。
“陛下。”影子跪在地上声音沙哑地回道。
“如何？”
“娘娘，已经将消息传给了陆夫人，属下无能, 看不出纸条上的意思。”
顾隋时盯着宫外纷扬的雪花，静了好一会，半响才开口, 语气清冷凛冽。
“无妨。不过是一些暗号罢了。”
他展开手, 雪花落在掌心化开又落下, 落下又化开。
“想逃的。”
顾隋时挥手遣退影卫，静静地看掌心的雪, 雪越落越多, 直至铺满整个手掌。
他虚虚一扬，一手的雪就散开, 有些残余雪粒子的落在指缝间，细细碎碎。
顾隋时走进殿内，榻上纪纤裹着锦被, 露出一小片光洁精巧的肩头肌肤, 上面印着一个吻痕。
他走过去, 低头加深了那个吻痕，原本已经深红的痕迹此刻已经红得发紫。
纪纤被这个动静弄醒，睁开眼嗔怪地斜他一眼，肩头也缩进锦被里了。
顾隋时将手从她的颈脖处探进去，方才在手掌上的雪粒子已经被殿内地龙融成水，冰冰凉凉，贴在纪纤肩头上。
她被刺激地一激灵，睡意全无，睁眼一开口差点骂出来。
“顾隋时！”
他的手像一块寒冰，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男人事后是去雪地里冷静的吗？
她被他弄醒，顾隋时眼里竟然浮起一点笑意，他也回唤着她，“纤纤。”
纪纤瞪他半晌，身子离开他的手掌，“睡觉。”
顾隋时不依不饶，整个人都贴了上来，肩头沾着些雪。
他语调低沉，声音认认真真，“给朕生个孩子吧。”
纪纤身子停了一会，手缓缓从被子里伸出来，将他肩头的雪拍落。
“好大的雪，陛下出去该冷着了。”
顾隋时锢紧她的腰，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变，“给朕生个孩子。”
纪纤将他身上所有的雪都拍落干净之后，手臂起了一水的鸡皮疙瘩，她将手缩回锦被里，眼神落在他衣襟上的金龙上。
“都听陛下的。”
她语气平静，姿态不紧不慢，连对这样的事情也毫不在意。
不拒绝，也不同意，逆来顺受，却比抗拒更令他心寒。
她要逃，即便是有了孩子也要逃，孩子，在她心里根本算不上什么，他也是。
顾隋时突然明白了这一点，心底的寒冰砰地一声碎开，变成一块一块的锋利的剑刃，刀刀都割在他的心口。
六情六欲，六情六欲。
他笑了一声，说了句好。
旋即手一动，将她的脸抬起，右手往下一扯，她整副身子就裸露开来。
大片大片的玉色上有几个吻痕，不规则地布在周身，他总是一时兴起，便加深力道留下一个属于他的印记。
宫内地龙烧的旺，也抵不住顾隋时身上的寒气，纪纤身子被冷地抖了抖，她下意识就用手推着他。
令顾隋时眼中的寒意更甚，“不是要孩子吗？这样推拒要什么孩子。”
他语带冰冷，寒着声音继续道：“看来皇后娘娘还是学不会怎么伺候人。”
纪纤被他话中的冷意皱了下眉，下一瞬他便压了上来。
直奔主题，攻势又猛又烈，她有些受不住，喘着气，“陛下…疼。”
顾隋时没有停下，反而更加重了动作，眼底愈加冰寒。
纪纤只觉得痛得整个人要被劈成两半，比第一夜还要痛。
“顾…顾郎。”她的身子本就弱，顾隋时这样不知怜惜，简直要将她整个人蹂.躏。
顾隋时笑了一声，“以前朕总想听你这样唤，现在倒是知道叫了？”
纪纤痛得额角出了汗，眼底泛泪，她瞧不清楚顾隋时的面色。
只觉得他冷，冷得像一把刀，用肌肤之亲对她凌迟。
雪不停地下，纪纤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至极，嘴里又干又渴，顾隋时也未停过，她没感受到半分愉悦，只觉得痛。
她哭着，喊着，求他停下，顾隋时只是停了一会，真的只是一会会，几乎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体，又开始折磨起她来。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顾隋时。
雪下了一夜，顾隋时也折磨了一夜，她浑身失了所有的力气，吻痕遍布全身，眼角只能缓缓地淌着泪。
天亮之后，顾隋时终于抽身离开，留下大片的雪。
纪纤迷糊地睁了睁眼，他的背影挺直，龙腾在各处，决绝冷冽。
她累极了，也不管任何事，径直便闭上了眼。
待再一次睁开眼来，就是翠罗端着一碗汤药的担忧神情，纪纤愣了愣，“这是怎么了。”
翠罗见到纪纤醒过来，很是欣喜，“娘娘醒了，快，娘娘先把药喝了，奴婢刚热好的。”
“娘娘，您睡了一天了。太医来诊治，是说因为您身子虚，这才晕了过去。”
纪纤默了一会，顾隋时还挺强，真能把人做晕过去，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
“陛下呢？”纪纤喝完药之后开口问道。
“陛下在紫宸殿处理政务。”翠罗忙回答她道。
“他有来看我吗？”
翠罗一脸迟疑，支支吾吾，“陛下，近来政务较为繁忙。娘娘多歇一会吧…”
纪纤看她脸上的表情一眼，“没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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