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检结束后,梁麦琦跟着廖岩和郭巴去找贾丁汇总信息。
走廊里,梁麦琦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常会有无法确认尸源的情况?人失踪了,总会有报案的,现在的DNA库、指纹库和智能城市网络这么发达,确认尸体身份本应该比想象的更快才对。这时,廖岩正好也问了郭巴类似的问题。
郭巴快速翻看着手中的报告:“今早在酒吧后街遇害的这个女孩身上没有任何证件,而且死亡时间短,还没有接到失踪报案,但应该很快就能查到,麻烦的是那个无头女尸体。”
“是因为丢了头和指纹吗?”廖岩问。
三人一边聊着一边向大会议室走。“不光是这样,这个尸体的DNA在失踪人口库中都比对过了,但没有符合的。”郭巴皱眉道。
“难道真的是个没人关心的人吗?连个报案的人都没有?”梁麦琦同情地摇着头。
走廊的另一侧,正好贾丁带着蒋子楠和小瞳从现场赶回来了。贾丁见到廖岩就问:“怎么样?初检结果如何?”
进入大会议室,廖岩快速打开平板电脑,将部分尸检照片投在大屏幕上。
廖岩十分简要地总结道:“死于割喉,失血加气管切断的窒息,生前曾大量饮酒,踝部扭伤,气管残留的毒性检测也刚出来,是乙醚……”
“麻醉,然后放血?”贾丁气愤地拍着大腿。
这时,检验科的张艳艳直接走进大会议室,一边走一边找廖岩:“廖岩,你猜猜……”
贾丁清了清嗓子,张艳艳下意识捂住嘴。
张艳艳有个口头禅,是“你猜猜”。无论何时何地情况多么紧急,她都要求送检的人先“猜猜”,因此人送外号“猜猜姐”。私下里大家爱拿这事开玩笑,但关键时刻贾丁挺烦:“猜什么猜,直接说!”
张艳艳也不生气,伸伸舌头,换了语气直接说结果:“廖岩刚才传过来的尸体脚踝照片我们已经比对过了,上面的压痕与现场留下的其中一种鞋印是一致的。现场的足迹本来是比较乱的,但有了这个特殊的足迹,我们就有了重点,我们暂叫它一号嫌疑人足迹,你猜……”张艳艳硬是把另一个“猜”字“咽”了回去,从表情上看,还噎得够呛。
“这个一号嫌疑人身高在1米72到1米75之间,体重80公斤左右,走路习惯性左跟部蹭地,不是残疾人的那种蹭,是走路习惯。”张艳艳一边说着,一边在地上演示着走了两圈儿。
不是说刑警队爱养“怪人”,确实是因为“怪人”真有能力。
张艳艳在痕迹鉴定和微量物证检验两方面都是市局的“腕儿”级别的人物。她的鉴定结果,不仅准确,而且“生动”。能说爱演,也算是对了贾丁的脾气。
贾丁满意地点点头,张艳艳转身走了。可能入戏太深,直到走廊,她还依然左脚跟蹭地。
看着张艳艳的背影,廖岩有些纳闷儿:“能是凶手踩了死者的脚踝吗?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合理。”
如果廖岩没有猜错的话,那个被踩位置应该是已被割除的文身。他刚刚在显微镜下看到的皮肉残留色素最有可能就是来自文身,而检验科刚才也证实了部分成分符合。但关于文身,他还没来得及跟别人说过。廖岩刚要张口,却听到梁麦琦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到底是憎恶还是迷恋?这不合常理!”
贾丁虽然还不太懂梁麦琦的意思,但他觉得梁麦琦的想法有点刻板:“变态杀手哪有常理可言?这个你应该最了解。”
“但变态连环杀手却常会有他们自己的规则,找到这种规则,也正是心理画像师存在的意义。”梁麦琦给了贾丁一个十分肯定的表情。
贾丁看着梁麦琦,他意识到自己还不太了解这个顾问。如果爆炸案中她的作用只是个巧合呢,这个心理学博士会不会太依赖于书本上的知识了?
在遇到廖岩之前,贾丁带的队伍靠的是实战经验总结出来的规律,靠的是与犯罪分子近身厮杀培养出的“嗅觉”,而现在,他们却在不断地被劝说去相信一些奇怪的书本理论。
“不合理,那你们说一下,为什么凶手要切掉死者的一块皮?”贾丁看向廖岩和梁麦琦。
“那可能是一块文身。”梁麦琦说。
廖岩吃惊地看向梁麦琦,没想到她也有这样的猜测,而廖岩自己却是要依靠显微镜和成分检验。
“文身?”贾丁想了几秒,“那证据呢?”
“我没有证据,只是靠推测。两个死者如果真是被同一连环杀手所杀,凶手取走的皮肤应该会有某种共性。这两块皮肤位置不同,我想不出空白的皮肤对凶手的特殊意义,而第一个进入我头脑的假设就是文身。”与平时不同,梁麦琦说这些话时语速很慢,她好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
“我有证据。”廖岩接过梁麦琦的假设继续说。听到“证据”二字,贾丁的眼睛亮了。
“我在显微镜下观察皮损部分的一些真皮组织,发现了一些点状的色素痕迹,检验科又恰巧证实其中含有文身墨水的化学成分。”廖岩说,同时将检验科那边发来的短信给贾丁看。
贾丁点了点头道:“嗯,暂且这样分析也行。一旦尸源确定了,也就可以证实了。可是,这是死前还是死后割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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