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有一幢叫作“黑猫”的房子,它叫“黑猫旅社”,工商登记时间是2008年11月,但2014年,这个旅馆更名为吉祥旅舍,当时黑猫旅社的法定代表人叫王永祥。
当小瞳将当年旅馆的内部照片投射到大屏幕上时,大家的眼睛都亮了。这是当年“黑猫旅社”的网络广告图片,那个白色的房间与“黑猫死亡”的卡通图片一模一样。
黑猫旅社前老板王永祥看着蒋子楠拿出警官证,有些吃惊,他机械地点点头,开门让蒋子楠、廖岩和梁麦琦进屋。在梁麦琦眼里,这紧张还算正常,很少有人在给警察开门的那一刻是完全心安的,这是梁麦琦多年工作经验总结出的有趣结论。
王永祥上下打量着这三人,显然,除了拿着警官证的那位,另外两人看起来并不像警察。
廖岩进屋就开始四下走动,似乎漫无目的,可王永祥的眼睛一直瞄着廖岩,显然,廖岩的走动让他有些不安。
“……黑猫这个名字不好听,有人说这在国外不太吉利,所以我就改了个名。现在的这个吉祥旅社我也不做了,那一片儿早就要拆,政府给的补偿也不错……”
“您是说已经拆了?”蒋子楠问。
“应该是吧。去年就说要拆了,什么时候拆的我也不知道。”说这话时,王永祥看起来很放松。
贾丁带着郭巴等人赶到吉祥旅社时,一辆大号挖掘机正在挖二层楼的房顶,破旧的小楼外墙上,写着大大的“拆”字。一堆砖石废墟上,扔着一块破旧的牌匾,上面写着“吉祥旅社”。
贾丁冲下警车一路高喊:“停!快停!”挖掘机的大铲子停在半空,拆迁的工人吃惊地看着冲过来的警察。
……
王永祥仔细看了陆洋的照片,然后一个劲儿地摇头:“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开旅馆的,哪能每张脸都记住呢?”王永祥迟疑了一下,又说:“不过,你们说的自杀的事儿,的确有过……”
廖岩停下四下走动的脚步,坐回沙发上听王永祥说话。
“差不多是四五年前吧,具体几月可就记不清了……晚上,我在前台看电视,突然闻到股怪味儿,我上楼去看,结果发现那个203房间冒了白烟。我打开房门,竟然看到标准间的床上躺着两个女孩,地上放着个炭炉。我马上开窗开门,正打算叫救护车时,两个女孩就都醒了。多亏我发现得早,两人都没事儿……”
王永祥发现梁麦琦一直看着他,就躲开了她的眼睛,看向正在记录的蒋子楠:“她们两个隔了一会儿就缓过来了,向我道歉,说是一时糊涂,然后就走了。你们也能理解吧,我们开旅店的最怕的就是这种事儿,我也是怕麻烦,也就没报警。警察同志,我这可能是犯错了吧,你们该罚就罚……”
王永祥态度恳切,表述流利,看了他们三人一眼,礼貌地站起来:“你看,都忘给你们倒水了……”说着起身去倒水。
“那当时的身份登记记录还有吗?”蒋子楠对着王永祥的背影问。
王永祥拿着两杯水回来:“这么多年,哪还能留着啊?而且,那时也不是电脑联网。”
“发生了这么特别的一件事,人的名字和长相都不记得了吗?”梁麦琦突然问,她明显能感到王永祥有点怕自己。
“我当时真的是蒙了,你说她们要是死了,这可怎么办?我们这些开小旅馆的,最怕的就是这种事儿。哦,喝水,喝水……”
王永祥将水放在桌上时,又看看陆洋的照片:“你们的意思是,这个女孩还是自杀了?唉,可惜啊……抑郁症吗?”
没人回答。
“一起自杀的两个女孩,你觉得她们是什么关系?”廖岩问。
王永祥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那她们醒来后,彼此关心吗?”梁麦琦又问。
“没有那么关心吧……好像不太熟。不对,那为啥要一起自杀呢?我也真是想不明白。”
“您想想可能记住的细节,比如,比较突出的相貌特征,痣、文身;突出的五官或身体特征,比如,嘴比较大,耳朵很特别,割了双眼皮;或者声音特征,比如沙哑、结巴……”梁麦琦列举时,一直在观察着王永祥的反应,王永祥好像根本没在听,他急着摇头:“我当时真是蒙了。”
停止拆迁的吉祥旅馆已经塌了一部分。贾丁和郭巴戴着安全帽向里面走,一路踩着碎砖,步履艰难。建筑里面已全部断电,半破碎的走廊里一片黑暗,好在两侧的房间墙壁还基本完好。贾丁拿起手电筒,向走廊的两边照,几人终于看到了203号房门。
“就是这间。”贾丁推开房门,灰尘扬起,光从破碎的窗口照进来,可屋内依然昏暗。贾丁的手电筒在屋内晃动,最终落在一张床上。
那床竟然还很整洁,一张雪白的床单蒙着一样东西,那种细长的轮廓让贾丁不寒而栗。
贾丁伸手示意郭巴停下脚步,以手电照着下面的足迹。贾丁再未挪动脚步,而是弯腰向前伸出右手,掀开了白被单。
被单下面,是一具捆绑成“木乃伊”形状的尸体……
蒋子楠接到贾丁的电话,表情变得更严肃,他看向王永祥。
王永祥突然紧张起来。蒋子楠故意放缓语速对王永祥说:“我们赶在拆迁之前进入了你的黑猫旅社,在203房间发现了你的秘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