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延醒过来,看到的果然还是谈书音那张脸,只能麻木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戎丹丹带着早餐过来,透明餐盒里放满蔬菜沙拉,瞧起来唯一可堪饱腹的是半个鸡蛋,孤零零在里面做着点缀。
减肥餐。
可怕。
江延面无表情地把这些东西吃完。
吃饭过程中他一直处于沉默状态,认真且专一地贯彻了食不言的良好习惯,没碰手机,没谈八卦,没对着镜子观察自己脸上是不是出了痘痘。
戎丹丹觉得奇怪,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他相较以往来说过度寡淡的神情,开口打破寂静的空气:“阿音,你今天怎么还是脸色这么不好?昨天受惊过度?”
江延摇头。
他身上衣服发皱,明显穿的还是昨天那套,戎丹丹眼尖,看着他眼下淡淡阴影迟疑道:“昨晚睡觉连衣服都没脱?至少也要换套睡衣,这样对睡眠质量不好的。”
江延顿了一下,放下筷子,面色平静:“我吃好了。”
戎丹丹愣了一下,叫化妆师进来。
化妆师将自己带来的东西铺展在桌面上,往江延脸上涂涂抹抹。
可是打完底要上妆时,她盯着那张脸,却觉得怎么看怎么奇怪。
基于对谈书音的印象,和这个节目整体的基调,化妆师给她准备的是一个活泼的元气少女妆,年轻不失清爽,邻家女孩儿初恋感。
可她现在神情冷冽,脸色也不好,再化这么简单的妆就有些压不住了。
她抽出一只口红,提出自己的建议:“阿音,今天要不要换个妆容?我觉得叠加这个色号更好看一点。”
江延朝镜子里看了一眼。
镜子里的女孩儿五官堪称完美,一双桃花眼不笑也含情。五官精致,奶白清透的皮肤映衬着,秀气中透着甜美。
这样一张脸,大概怎么化都是好看的。
江延嗯了一声,任由化妆师在这张脸上动作。
他一点头,化妆师就放心地倒腾起来。
戎丹丹比他这个当事人还紧张,抱胸在一边盯着,时不时叮嘱两句。
化妆师再三强调自己的职业素养,妆毕啧啧一声,笑着让她们看镜子:“美人果然需要妆发锦上添花,就这张脸,我保证你今天艳压全场!赶紧再把衣服换了,我给你吹个造型,待会儿就去拍摄了。”
衣服被化妆师递过来,江延接住,神色复杂:“还要换衣服?”
戎丹丹催她:“不换衣服怎么录节目?快点,时间不多了。”
江延瞥了一眼手中的衣服,眉间淡淡拧起,起身去卧室。
戎丹丹搓了搓胳膊,不知为什么,今天她面对阿音,总有一种逼良为娼的感觉。
-
节目播出日期已经定下了,因为后期剪辑任务重,早上八点,拍摄就紧急展开了。
谈书音脑袋还有点疼,在确认身体没出什么大问题之后,立马赶回了拍摄现场。
她是打车回来的,路上怕引人围观,还戴了个从医院顺的医用口罩。结果司机以为她得了什么传染病,坚持不让她上车。
谈书音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换了身体,取了口罩之后顺利打到车,期间除了两三个打量她的花痴少女,竟然没人理她。
对的,她现在是个湖笔,现实生活中没几个人认识的湖笔。
意识到这一点后,谈书音放松不少,也不端着架子了,懒懒的往后座一靠,跷起二郎腿,按下车窗,看着车外的行人和景色,一路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回到了拍摄地。
拍摄现场也无人对她问津,只有戎丹丹把她领了过去:“阿音已经跟其他导师进了录播室,你的要求我也跟导演组说了,会把你表演的节目改一下,配乐也换了。”
“不过……”她好奇地问:“你确定要表演这个吗?既然已经过来了,为什么不跟队友一起表演原来的节目?”
不同于其他练习生,江延是个彻彻底底的素人,两个月前才进了皇巢,和其他两个练习已久的年轻人一起来参加节目。
皇巢简直是个草台班子,成立也就两个月,是某位汽车大亨的儿子开的,抓到三个人一拼就给送节目来了,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谈书音对他们要表演的节目一无所知,跟其他两个练习生更是面都没见过,只能托戎丹丹帮她改换节目,换个她拿手的。
但总不能直接跟戎丹丹这么说。
谈书音挠了挠头,笑道:“昨天受了伤,我怕状态不好,拖他们后腿。”
戎丹丹一听,看她的目光更加欣赏了。
临阵不慌就算了,还能惦记着不给队友添麻烦,无论心态还是人品,对于一个新人来说都是难得的。
自家艺人还在拍摄中,戎丹丹没法在这儿停留太久,把他领到化妆间就离开了,临走前说了一句:“这次多谢你了,算姐欠你个人情,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谈书音目送她离开,规规矩矩坐下开始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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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
一百零八个练习生坐在一起,表演服上贴着名牌,等待着属于自己的第一次出场。
除了身经百战的老油条,他们都有些紧张。
周盛来自皇巢,昨天上午临时接到通知,说他的队友江延进了医院,无法进行表演,于是他和另一个队友童嘉阳连夜把三人表演改成了二人。
三人改二人增加了不少工作量,时间又急,本来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可他却无比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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