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怎么和你说的!红莲,你是我的人,我永远都不会赶你走,可是我也不允许你妄自菲薄,你懂我的意思么?!”
红莲抬起手擦着眼泪,哽咽着,断断续续的。
“奴婢知道,可是奴婢也恨自己这个性子,什么都不能帮上小姐,奴婢做什么都做不好!而且如果不是奴婢,吴妈妈就不会!”
红莲对吴妈妈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着,欧阳漪绒一听那三字,立即脸沉了下来。
“不准再提那三个字。”
红莲嘴巴一比,呜咽着不说话。
欧阳漪绒觉得头微微刺疼着,吴妈妈的事情,她已经很尽量的抑制自己不去多想了。
她不是从前那个欧阳漪绒,她没有办法用自己的能力在最快的时间里帮吴妈妈报仇,所以她必须压抑自己的傲气,必须忍耐,
“红莲,我知道你对!她,于心有愧,可是你的阅历还少,有些事情你着急,也于事无补!你现在跟着我,以后也许会发生更多的事情,你的性格的确需要磨磨,不过现在还不用着急,我会帮你,你也不许太过自责自艾。”
红莲抬起头,红着一双眼,“小姐!”
“我不带你回将军府,一是你无亲无故在那边,无需回去探看什么,了无牵挂!二是我知道这次回门定会遭到宝夫人她们的刁难,你跟着回去也不过是平白跟我受苦,何必呢?”
还有第三个原因,是欧阳漪绒想要借这次回去的机会,去拜祭一下吴妈妈,更想着等待机会将吴妈妈带出去,寻一块更好的地方,有红莲在,她不好动手。
红莲却是听得满心感动!
她没有料到,小姐居然为她着想了这么多!她只是一个小小奴婢,她何德何能!
红莲再次泪眼朦胧了,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欧阳漪绒,“小姐,红莲,红莲!”
“好了,别红眼睛了,快起来罢,待会儿夏侯连景都回来了。”
言毕,欧阳漪绒伸手扶起了红莲,细白干燥的指尖划去红莲眼角的泪眼,欧阳漪绒看着她一会儿哭一会儿欣慰的表情,摇头失笑。
“是,红莲不哭了,红莲给小姐晒发。”
欧阳漪绒闭上眼,享受着红莲熟稔温柔的手法,凸凸直跳的太阳穴终于缓平了下来!
回门这天早上,欧阳漪绒醒的很早。
端坐在铜镜前,安安静静的由着画容给自己梳头,上妆。
画容的手艺很娴熟,盘发环绕,得心应手,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散乱的黑发就被梳成了燕尾髻。
“皇妃,不如用这跟玲珑金簪吧?”画容拿起桌面上的发簪询问欧阳漪绒的意见,但说话的时候,眼角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坐在里间床榻上的身影。
欧阳漪绒看了一眼,忽的眉头一皱,低声询问。“这不是我的簪子,打哪儿来的?”
欧阳漪绒对自己的首饰盒里有哪些东西都清楚的很,这只金簪光彩动人,她收了再多的赏赐,都没有这只金簪贵气逼人。
这种东西到底是从何而来,欧阳漪绒思及此,不由面色一凛。
莫非是有人要设计她不成?
画容手里拿着簪子,眼睁睁的敲着欧阳漪绒的面色一点点的僵硬起来,不由提起了心。
“皇妃,其实这簪子!”
欧阳漪绒眼一斜,“你知道簪子的来历?”
画容被欧阳漪绒突然的寒气吓得手一抖,即刻跪在了地上,埋首闷语。
“是!这玲珑金簪是殿下昨日吩咐管家去珠宝轩买回来的,说是为了让皇妃今日用!”
言毕,画容还用畏惧的眼色扫了扫坐在珠帘后头的人影,面色惶恐。
是夏侯连景让人买的?
欧阳漪绒从画容手中拿过玉簪,眉头的皱褶微微松开了些。
她起身,步步轻缓的迈入了里间,掀开珠帘,看向了不知何时醒来,只着亵衣坐在床榻上丰神俊美的男子。
“殿下,画容说的可属实?”
看起来夏侯连景醒来有一段时间了,面上毫无朦胧之色。
他咽了口唾沫,似乎是有些慌张的看了眼欧阳漪绒手里的金簪,搁在床上的手下意识的攥紧了鸳鸯锦被。
“!是连景吩咐管家买的,娘子是不是不喜欢?”
欧阳漪绒摇了摇头,“没有。”
夏侯连景却倏地站起,来到她的跟前,比她多一个头的高度,让欧阳漪绒不得不仰视他,也由此,看清了他此刻眼底那片光彩盛放,
亮晶晶的凤眸带着些许的期盼,“娘子这两日生连景的气,都不理连景!以前太子皇兄的侍妾与太子皇兄闹脾气的时候,太子皇兄都用这些翡翠珠宝来逗她们开心!”
“连景见过一次,那侍妾笑的眼睛都瞧不见了。”
欧阳漪绒听着夏侯连景笨拙的表达,心中的涟漪一圈圈的被击中、泛大。
夏侯连景盯着欧阳漪绒看了许久,眼中的光亮渐渐被失望取代。
“可是娘子都没有笑,娘子还在不欢喜!”
这个傻瓜。
欧阳漪绒说不上心里头是什么滋味儿,可是看着这样笨拙小心翼翼的夏侯连景,为了讨好自己,百般的绞尽脑汁,如此可爱的模样,还是让她动容。
她不是无情的人,不然也不会对吴妈妈于心有愧,对红莲心疼有加。
所以,这样无邪的夏侯连景,这样纯白的夏侯连景,还是打动了她。
尽管,此时站在她面前如兔子般可怜无害的男人,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化作野虎猛兽,但这一刻,欧阳漪绒也无法克制自己心中某股情绪的软化,如水般面绵延,如藤般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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