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老百姓啊,今儿是真高兴!”
赵小豆这天回到庙里就听见一阵狼哭鬼嚎,他默默地捂上了耳朵,等她唱完了再进。
林桃儿已经收拾好铺盖卷,搬了块大石头盘腿坐着,看上去心情非常轻快:“小舅,我们该回去喽!您这一个月可真是辛苦了!收了约两千多斤粮食,还注意了粗细搭配,粗粮、细粮约四比一,可真细心!这些够咱两家过很久啦!”
赵小豆笑得格外灿烂。他一想到自己买的是粮食,是让他以后不再饥饿的东西,就很有干劲。
“都是一两斤、三四斤凑的,最多的出二十斤地瓜,就是富裕人家。我是拿肉和药材在市里换肥皂、毛巾票这些好东西,再去农村换的粮。这幸运符是真幸运,村里人都愿意和我换粮食不说,路上也没人问闲话!真是神了!”他非常兴奋又有些恋恋不舍,“我们这就回去?不继续了?”
“这些够吃一阵子的。您忘了,下个月您要去当学徒,不能再拖;这附近几座山都被我糟蹋了一遍,能打的都打完了。”
只留下了一半做种,堪称生灵涂炭。
赵小豆答应一声,也不问粮食都去哪儿了,把幸运符还给外甥女,自己背起两个铺盖卷:“我们走吧!”
林桃儿运足气,“嘿呀!”一声,突然背起他,连带他背上的行李就撒腿跑。
急坏了她小舅:“这是做啥,快,快放我下来,可不能背这么多,压坏了,不长身高!”
“小舅你别说话,小心呛风!”
两边的树木嗖嗖的往后退,比坐马车、驴车快多了。几年后当她小舅坐拖拉机进城时,又想起了今天,深觉拖拉机的油比不上外甥女的腿。
两人很快就回到家,正好赶上晚饭。没来得及欣赏新房,简单吃了一顿饼子,都是沾上枕头就睡。
“喂喂!先等等,”惠宇推推桃儿,作为魂体他不需要睡眠,在她入睡时,格外孤单寂寞。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今天她睡得太早,忘记了睡前的聊天,“别压着被子睡,姿势不对,起来,重睡!”
没有回答。无可奈何,他只好在姑娘身边侧身躺下,支起一只胳膊,开始每天晚上的自娱自乐。从魂体可以离开桃儿,他无聊时都会这样做。
一开始一天能出来一小时,他白天就会忍着,等晚上出来玩。现在他可以离开她很久了,一整个晚上都不会无聊啦!
先吹一下小姑娘的头发,一根根拿起来比较一下,看看有没有比昨天长一点。
是的,他就是无聊到这个地步。
把刘海全都往上笼:“帮你捋捋头发,头发长啦,长成大姑娘了。哎?左边的头发怎么比右边的长?哦,前天我剪的不够齐。”他考虑了一下——继续剪头发有可能更短,剪成狗啃一样,暴露自己,于是用左手摁住自己的右手。
“还是忍一忍吧。幸好我没有强迫症。你说你,把额头都露出来多好看哪,干嘛要留刘海呢?可不许吐槽我什么直男审美,额头多饱满、形状多好看呀!谁看到都会这么说的。”
又喜滋滋地用手指当枪,噼里啪啦对她一阵扫射:“丘比特之枪!”
把她的两只手举过头顶,给她摆一个投降的姿势。“如果有手机拍照就好了,或者我的那些法器都齐全就好了,就可以留下这个伟大的瞬间。”
可惜他什么都没有。“这个姿势会不会不舒服啊,拿下来,放被子里盖好吧。好宝宝做个好梦,梦里要有我……”
惠宇对着她的耳朵说:“记住:惠宇是个好人,是全宇宙最好的人,是天上没有、地下无双的美男子,桃儿喜欢惠宇!”
听说,谎话重复一千遍就是真理。嘿嘿。从起了这个心思,他就开始这样‘潜移默化’。
怕影响到小姑娘的睡眠质量,重复三遍就停止了,可是小姑娘却嘟起嘴巴,好像不同意,甚至还翻了个身背对他。
气得他咬牙切齿,对她摇拳头、吐舌头。
玩了一会,他站起来四处溜达。现在还是黄昏,赵妈妈在院子里纳鞋底,林栗子在劈柴,他跳到院墙上坐着,看小男孩劈柴。
他力气不够,速度慢,劈几下就要停下甩甩手,却没有中断,过了一会,脚底下就有了一小堆,再归拢起来,放进柴房。
他的手好像酸了,歇了一会,再去干轻快一点的活。
劈柴这事,林桃儿能嗖嗖嗖劈一屋子。栗子却不肯因此再不做这个工作。每天放学后,第一件事就是劈一会柴。
桃儿偶尔做了,他就露出骄傲的笑,赶快去归拢柴火、打扫,眼里有活,总是闲不住。
“是个好孩子。怪不得以后会有桃儿这个孙女。”惠宇评价道。
栗子开始铲鸡屎,惠宇才注意到家里分了前后院,后院养了鸡鸭,地上还真有不少这些腌臜物……
院子里移了无花果,光秃秃的;栽了牵牛花,刚长出叶子,被小心呵护着,主人打扫时会小心地避开。
还有桃儿睡觉那个屋子的窗根底下,种了一小片绿油油的植物,才几天呀,就挺有活力,随风摇摆得起劲,看得出移植时花了大工夫。
惠宇眼睛好使,看到每一棵都藏了花骨朵,看长相是月季花。
月季周围种了一圈蝴蝶草。不是前世常见的蝴蝶兰,而是这边山上随处可见的一种草,瘦瘦的,一根枝干顶了一朵花,小小的,形状像蝴蝶,大家叫它蝴蝶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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