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山林里遇见黑熊的老虎是什么感觉，察觉到危机的同时，身心都在兴奋，战斗随时就要一触即发。
姜宝云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系统嘶声裂肺的呐喊，除了聒噪些，更像是斗兽场里叫好的声音，刺激着她全身的血液倒流。
这样的姜宝云很快吸引军方几个人的注意。
系统就快哭了，忽得在脑海深处多了一个包裹着雷电的触手，它一狠心就要按在脑海里，人类的脑海受损的同时，它庞大的数据库也会遭到打击。
这是不得已的下下策。
远处的军人中已经有几个走出来，正朝着姜宝云走过来，中年男子见了狠狠瞪了姜宝云一眼，赶忙迎了过去，走出去几步，又觉得哪里不对，似乎刚才被什么危险盯着。
啧，一个小女孩而已，简直是自己吓自己。
林大全嗤笑一声，再抬头那几个军人已经走近。
他们身上传来的气息，让周身的血液更加沸腾，由脚底逐步向移，快速而又胸闷地朝上进军，在到锁骨处却仿佛被降下一层甘露。
冰冰凉，透心凉。
姜宝云身体轻轻一颤，脸色白了些。
系统感觉收回触手，拟人般的大口喘气，刚才赴死的决心一去不复返。
“怎么回事？”张卫国看着姜宝云，有些不解的问着肉联厂的治保主任林大全。
“张团长，是这个小女孩……”林大全本说她有嫌疑，但在看到张卫国的时候兴奋的头脑慢慢清醒起来，看着看起来弱小无害的小女孩，有些不解怎么感觉和刚才不一样。“她，她鬼鬼祟祟地出行在这里，我怀疑是敌特派来的监视。”话一出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张卫国不去看林大全，来的时候，就已经调查过。
这人说是部队里退下来的，但其实是被遣退，还是好听的说法。至于为何当上肉联厂的治保主任，那就只有三个字了。
而关系户正是张卫国最不喜欢的。
因而对于林大全的话，张卫国是持怀疑的态度，但也仅仅只有一点点。
还在恍惚的姜宝云下一瞬，就仿佛被一头狮子盯住，她浑身一颤，下意识伸手抓住脖颈处，传来的微弱冰凉逐渐扩散开来。
“咦？”对于姜宝云的反应，张卫国并不意外，甚至觉得还比一些新入营的新兵蛋子还要好一些，但这发生在一个甚至十岁没有出头的小女孩身上来说还是有值得让人怀疑的地方，但更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对方手里抓着的东西。
“这是……”张卫国眯了眯眼睛，看到露出一脚的弹壳，询问：“我可以看看吗？”
姜宝云浑身一个激灵，像是吓到了，垂下的头十分慌张，双手更是无意识地磨挲着弹壳，偶尔间闪过那人腰部，鼓鼓地等待爆发的肌肉，那最后一点燥热也被扑灭。
“听到没有，快拿下来。”林大全急于讨好张卫国，伸着的手就朝姜宝云的脖子去，后者吓了一跳，脚步往后退了几步。
“等等。”张卫国浓眉蹙起，十分不悦地看向林大全，深呼吸一口气后，对怯生生抬头的姜宝云说道：“小妹妹，你别害怕。只是例行问话而已，你身上的这个子弹，有些眼熟，是从哪里拿过来的？”他知道地方或是人名，就能排查面前小女孩有没有嫌疑。
姜宝云抿了抿嘴，柔顺地解下脖子上的红绳子，这是她现下时候用后世的法子编织，因而并不怎么费力。
张卫国接过来，仔细翻了下子弹，看到上面的编码瞳孔一缩，看了姜宝玉一眼，问道：“你是哪里人，怎么来肉联厂这里了。”
林大全听到这话，立刻审视起姜宝云，他眯了眯眼睛，肯定地说道：“张团长，这人我不认识。”他也当了不少年的治保主任，厂里谁家有点喜事，多半都会请他。当然人情是不敢收他的，又可以免费吃顿饭，何乐而不为？
姜宝云却是从李隆景口里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作为李德兴的堂侄子，又是在镇上读书，不说一个星期，一个月来肉联厂一两次也是有的，因而若是他来的话，林大全不会认不出来。
可惜他面前站着的是面嫩心老的姜宝云。
她偶尔做些倒卖的活计，自然不会主动去碰见这些人。
今日被逮个正着，还是死对手这种，也让她有些意外。
例行问话？敌特？
哦，是了。
她记得这个时候应该有一批人，不过运气一般般，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也不算太差。大概是爱笑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运气都不会太差，犹记得上一辈子把自己带走的人就有一对可爱的梨涡，可要因此低估对方那就是完蛋了。
那可是连个小幼崽都不放过，丝毫没有怜悯心的人。
低头思考的同时，姜宝云说明了来意。
从张卫国的身后离开了一个人，没多时，李德兴就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肉联厂这边出了事情，整个厂子被封锁，他在里面已经呆了几天几夜了，一直没办法与外界联系，不只是他，许多同事都处于焦躁不安中。
有关敌特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李德兴只知道平时忠厚老实的仓管员突然被带走，然后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出来的消息，人没出大门就因为反抗被一枪爆头。
刚才经过大门的时候，李德兴还有些心惊，直到看到姜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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