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还没去过供销社看看呢,你在这里排队,我过去瞅瞅,马上就回来!”
胡亚丽把大娘哄的眉开眼笑,又见她说的很是可怜,本来想陪着她去看看,但是又看见排的队伍马上就轮到她了,要是这时候走开实在就太亏了。
她心想反正供销社就在她跟前,这姑娘也不会走丢。
胡亚丽进了供销社,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摆放的台子,是水泥和砖垒成的,靠墙上的一排还放着不少的东西。
最多的就是蜡烛火柴,还有不锈钢饭盆,肥皂,铁盆儿,解放军牌的胶鞋。摆放最高的是一支钢笔,孤零零的放在那里,上面已经蒙了一层土。
旁边就是大大的标语,这个时代的标语可不是后来的广告词儿,而是写着:必须把布匹抓紧,必须把棉花抓紧。
“同志,批私斗修!请问有鸡蛋糕吗?”
胡亚丽向头都不抬的售货员问,那人低着头扣着指甲,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小棍子,啪的一声打向墙上的小黑板。
上面写着鸡蛋糕一块八一斤,搭三两粮票,江米条两块一斤,搭三两粮票,油条一块二一斤,搭三两粮票,后头通通写着缺货两个字。
这年头能在供销社上班的,都是家里有门路,有背景的,可不就拿着鼻孔看人了。
胡亚丽也不在乎,她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看着,见有不少人问到鸡蛋糕。
生意又上门了!
她不敢明目张胆的在供销社里头做生意,见一个长的不错的姑娘失望的离开的时候,她悄悄走上去挽住她的胳膊,轻轻的说:“我有。”
姑娘的眼睛都亮了,非常识趣的拉着她出了供销社的门,往巷子里走去。
大娘这个时候正在领山药,胡亚丽借着这姑娘身体掩盖,竟也没有被发现。
王晓歌有些激动的问道:“你是有鸡蛋糕吗?”
“有,三块钱一斤搭三两粮票。”她坐地起价。
“太贵了!”王晓歌有些肉疼,眉毛轻轻的皱着,要比供销社贵太多了,“能不能便宜点?”
胡亚丽摇了摇头:“我的要比供销社的好,是从上海寄来的!”
王晓歌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个时候人们对上海有着天然的向往。
她咬咬牙,套出粮票和大团结递给她:“我要一斤!”
她家境是不错,自己又在厂里上班,手里有点钱,也喜欢吃点零嘴,但是比供销社贵太多的鸡蛋糕还是让她不舍得。
要是换成白面和肉,包成饺子都够家里人吃一顿了。
胡亚丽拆了一包递给她,王晓歌本来肉疼的脸顿时吃惊起来,不愧是从上海来的鸡蛋糕,样式多好看,不用尝也知道很好吃。
“小同志,下次我还想买的话去哪里找你?”
胡亚丽见有回头客,思量了一下才说:“我不经常出来,如果来的话就在供销社门口吧!”
她回到供销社门口的时候,大娘正在焦急的等找她,见了她回来才松了口气:“你这个孩子去哪里了?”生怕她丢了。
这年头就是这样,一点小事都会有很多热心人帮忙,虽然说不至于门不闭户,但是大多数的心里都是愿意伸出手,是真心的在向雷锋同/志学习。
大娘领了山药也不急着回家去,在这里陪着胡亚丽等赵翠霞来接。
胡亚丽早就知道赵翠霞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来接她的,把她一个人丢在城里,让一个乡下姑娘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呆上一下午甚至一晚上,不说她会被吓成什么样子,就是名声也能给毁了。
这年头还是把贞洁看的无比重要的时代,你和异性稍微走的近一点都会被说成不检点,甚至还有一个专门的罪名叫“流氓罪”!
赵翠霞也的确是真的打算的,她娘家的村子就在公社附近。她背着胡亚珍和胡亚强直接就回了娘家,不打算回去了。
赵翠霞的娘一看嫁出去的姑娘回来了,给大队长请了假赶紧回来,这拖家带口的莫不是和女婿吵架了不成?
她一共生了五个孩子,赵翠霞是老大,从小就管着底下的孩子们,脾气不见得多好,最喜欢拿捏人了。
当初嫁给胡卫民,就是图的他们家人口简单,只有一个兄弟,姑娘早就嫁出去了。妯娌虽然看起来精明,实际上是个傻的,只要把老太太糊弄住了,他们的日子就不会难过。
果然,老大家虽然在城里上班,但是每个月的工资粮食都上交回来,就连住也是住在村里,每天来回来的跑。
老太太又怕两个妯娌闹事,所以事事都公平的很,两口子的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有一天老大的差事能落到自己女婿身上,从此她女儿也算是半个城里人了!
“这是咋了?怎么亚强亚珍身上都是伤?难道是女婿打的?”
赵老太太一看这架势,心里就唬了一大跳,现在多少人盯着女婿这个香饽饽呢,闺女这时候可不能犯傻啊!
“想啥呢娘!他胡卫民敢动孩子们一个手指头试试?借他两个胆子也不够!”
赵翠霞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水,“说起来我就来气,娘你知道他们的伤是怎么弄的不?是被王淑香的闺女弄的!就那死丫头平时里不声不响的,背地里一直不安好心,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赵老太太一听这个,赶紧问是怎么回事,胡亚珍和胡亚强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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