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白景梦兄妹两个约了温冬晚见面,地点还在清子楼。
白景丞正舒服地靠在雅间的椅子上,嚷嚷道:“我跟你们说,我上次都尝遍了。这里如今最好吃的非那道翠丝银虾不可,而以前的那些招牌菜,味道虽都变了,倒也凑合吧。”
白大少爷的心思向来花在吃喝玩乐上面,如若这么放任他说下去,怕是能把这桌上的菜一个个都点评一遍,还是有理有据的那种。
然白景梦是个没耐心的,尤其是对着她兄长,她放下筷子,嘭地一声拍了桌面一掌,忍无可忍道:“行了你,话怎么那么多。我难道自己没长舌头?要你在这里叽叽歪歪的。”
白景丞和温冬晚同时瑟缩了一下,他还嘟嘟囔囔道:“又不是说给你听,不听不能把耳朵闭上?凶巴巴的。”
白景梦翻了个白眼:“那你倒是给我表演一个闭耳朵啊,蠢话精。”
白景丞还想反驳,温冬晚忙从中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停一下,我们可不是来吵架的。”
“没吵架。”白景梦挑眉道。
“这叫日常交流,小晚晚懂不?”白景丞紧接着挑眉道。
“……”温冬晚无言地扒了口菜,又碰了碰白景梦道,“诶,你收到我的信了吗?”
白景梦正挥舞着筷子和对面人抢夺最后一只翠丝银虾,抽空道:“嗯嗯嗯,收到了。信纸很好看,已经珍藏了,留着以后作传家宝。”
温冬晚被逗笑了,那边白景丞却痛失银虾,不满地哼哼道:“给我老妹的纸条就花里胡哨的,怎么以前给我的就怎么看怎么像厕纸呢?晚晚,你要雨露均沾懂不懂?”
白景梦勾住她,得意道:“晚晚是我白某人的小娇妻,你是个什么东西?还妄想和我平分秋色?”
纵使白景丞再贪玩不羁,也不好意思跟着开这样的玩笑,要是传出去,温冬晚的名声可就糟了。
他只得悻悻地回敬道:“我是你大哥行了吧。”
这话仔细一听,甚至觉得没有什么毛病。
白景梦和他拌了几句嘴,这才愉悦地问:“晚晚,难得啊,你家王爷哥哥邀你去骑马,你还记得捎上我们?”
温冬晚抿嘴一笑,为难地道:“因为我母亲肯定不会让我和王爷单独出去。”
白景梦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努努嘴道:“你母亲肯定是嫌你天天像个跟屁虫似的,给她丢人了。其实女子就该矜持些知不知道?”
温冬晚听见她嘴里说出“矜持”两个字,整个人都不好了。白大小姐要是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那估计白大少爷也能一打八了。
“你听我说,”白景梦捏着她的脸让她转过来对着自己,一本正经道,“正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那你就应该做那一抹他坤王永远得不到的白月光!”
“噗嗤。”白景丞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喝了口茶道,“你可别听我老妹的,不然这辈子都要嫁不出去了。”
眼见两人又要闹腾起来,温冬晚无奈地默默吃起饭来,任身旁唾沫横飞,碗筷乒乓,竟也不动如山。
*
用完饭,白景梦便将还想跟着捣乱的白景丞摁进马车里,让车夫拉回白府了。
“你看我这个。”车里,白景梦撩起袖子给她看自己新买的镯子。
那镯子看着便不是玉,又不是金银,通体都泛着金属的亮色,上面刻着些繁复的银纹。
“你这是什么镯子?样子好奇特。”温冬晚平日里自己用的都是金玉玛瑙,也没特别注意过这些。
白景梦笑眯眯地摇了摇细白的手腕,道:“铁镯子啊。”
“…哪有往自己手上戴铁器的。”铁镯子她也见过,但却没见过哪家小姐会不要金不要银,就喜欢这铁镯子的。若是她戴了,不用出家门便要先被温喜儿笑一顿。
白景梦抚了抚镯子:“我觉得这个好看。以往的铁镯,都暗沉沉的,没一个比得上这个光亮。也不知怎么就有这么好的手艺。”
温冬晚倒也觉得这镯子不错,白景梦喜欢便让她喜欢好了,左右她家里也不管这些。
“走,我们去那店里看看。手上这个还是我哥带回来的,他倒是会找这些,竟也知道我的喜好。”
白景梦想到这,竟觉得方才在清子楼里不该跟他抢那最后一只虾的。
车夫领了命按着指示去了,地方倒是不难找,就在正街上开着,估计是新店,所以她们这两个土生土长的晋安人才没听说。
牌匾上只写着一个正楷的“饰”字,店面不大,但东西倒是琳琅满目,满满当当地铺陈在红绸上,看一眼都要眼花缭乱。
幸亏人不多,不然更是要让人头昏脑涨。
白景梦高兴地看她的铁去了,还跟她商量着要在这里订做一些。温冬晚还是对那些金金银银的感兴趣些,也自己一排排地看得津津有味。
忽而目光就落在一对耳环上,挪不开了。
那对耳环是由一大一小两块圆片组成的,通体呈现一种明暗交织的玛瑙色,细看上面还有深深浅浅的细纹,与西域那边的风格有些相似,繁复而精致。
白景梦见她盯着一处看了半天,知道她可能看上了什么在纠结着要不要掏钱,便凑过去看了眼。
“晚晚,这个耳环好看是好看,就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那耳环就被人一把抓起,竟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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